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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九零:賣辣條當廠長,創(chuàng)業(yè)忙

第10章 主持公道

  陳雪華曾說秦老二好賭,那么能跟一個賭鬼生出倆兒子的女人是什么德行賀蘭心里多少有些預(yù)判。對待這種人她經(jīng)驗相當豐富,首先要知己知彼,其次先發(fā)制人,最后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她在暗中觀察秦老二一家兩天,無意中發(fā)現(xiàn)秦老二的兩個兒子似乎對小豆子始終“念念不忘”,賀蘭想了想,決定先什么都不做,來一招請君入甕。在自家的院子里人贓俱獲,說什么、怎么說還不就憑她賀蘭一張嘴。

  至于有著混不吝的名聲酷愛撒潑耍無賴的秦老二媳婦,好說,只要她敢露面就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秦老二媳婦肯定不愿意兒子頭上落個偷雞摸狗的罪名,于是回過神來張嘴就罵賀蘭:“你個賤人!你個不要臉的是個男人你就勾搭,你連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我兒子好端端地跳你院子里去干啥?肯定是你故意勾搭他!”

  賀蘭從平躺改為側(cè)坐,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大力拍打地面,“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替好人說句話,誰說謊你一道雷劈死她!我一個才來陳莊村幾天的外鄉(xiāng)人就這么叫本地人往身上潑臟水,還有沒有天理啦!”

  “我冤枉??!要死人啦!陳莊村人欺負外鄉(xiāng)人,要活活把人逼死了!”

  對于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爭吵,賀蘭的心得體會是不爭辯、打七寸以及上綱上線,當然如果有一副好嗓子更加事半功倍。

  也是秦老二媳婦從來沒遇到過賀蘭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對手,她身上不僅沒有任何外鄉(xiāng)人的謹小慎微,那撒潑耍無賴的勁兒更是爐火純青,張嘴就把一件偷雞摸狗的小事上升到了本地村民欺生上面。

  秦老二媳婦可沒有半點集體精神,任憑賀蘭怎么嚷嚷陳莊村人欺負外鄉(xiāng)人,她都充耳不聞,一門心思專往賀蘭身上潑臟水,罵出口的話那叫一個臟,相比之下茅坑都要干凈三分。

  然而有些事她無所謂,有人有所謂。

  一個蹬著二八大杠、頭戴解放帽的老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現(xiàn)在路口,賀蘭遠遠瞧見立刻收聲,連天都不罵了,蜷縮在地上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隔著有段距離村長就開始喝止秦老二媳婦:“大早上的你抽哪門子瘋!我在地里都能聽見你罵人的動靜,能不能消停過日子?!”

  車梯子放下來,村長來到賀蘭身前,語氣與剛剛的嚴厲截然不同,“姑娘你咋樣?不要緊的話起來吧,地上怪涼的,當心感冒?!?p>  一聽村長的語氣秦老二媳婦就知道要遭,回過味兒來她急忙辯解道:“村長叔,這回可不是我找事兒,我家狗跑她家去了,我們大胖去要狗她不給,還打我們大胖,你說這能是我的錯嗎?”

  賀蘭聽話的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捂著胸口,仰起花貓一樣的小臉,怯怯對村長說:“大爺,根本沒這回事,我聽見狗叫一出門就看見她兒子從墻上跳下來,我就嚇唬了兩句,可沒動那孩子一根手指頭。再說那狗是我的,她剛剛還污蔑我勾引她兒子?!?p>  “放屁!那狗是我公婆養(yǎng)的,我公公現(xiàn)在病了等著吃狗肉養(yǎng)身體呢!”秦老二媳婦憤憤低頭吐了口唾沫。

  “真是我的,我昨天跟人換的。”賀蘭期期艾艾抹了把臉上不存在的淚水,模樣要多柔弱就有多柔弱,“昨天一個小子把狗抱過來,跟我換了五塊錢的辣片。”

  說來也巧,賀蘭的辣片在學(xué)生間大受歡迎,陳莊村的孩子們也在東郊小學(xué)念書,很多孩子都吃過。村長的孫子昨天剛跟他念叨過,說是賣辣片的就在陳炳忠家后院住,跟村長要五毛錢去買辣片吃。

  更巧的是,村里的豆腐廠是村委會辦起來的民營企業(yè),最近一直半死不活的,然而昨天陳雪華忽然代自己家租客下了筆雪中送炭的訂單,條狀的豆皮兒她要五十斤,每天。

  村長是抗美援朝退下來的老兵,在一些事情上敏銳度還是有的,當場便拉著陳雪華問東問西。夜里睡不著,他越琢磨越覺得陳雪華口中的租客說不定就是豆腐廠的福星,有必要見一見。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跟福星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眼下這種情形。

  一個是村里有名的無賴媳婦,一個是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姑娘家;一邊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沒理也要攪三分,另一邊講話規(guī)規(guī)矩矩、條理分明,村長會站在誰那邊自然不言而喻。

  況且賀蘭這邊還多了一項“福星”的意外加成。

  “二媳婦,差不多得了,昨兒個下午村里多少人都看見了,家明牽著條狗滿大街跑,你們家倆小子在后邊追。”

  “誰都知道這狗是狗剩養(yǎng)的,跟你沒關(guān)系,回家去吧。”

  “咋就沒關(guān)系了?”秦老二媳婦眼珠子一瞪,說道:“狗剩跟我公婆過,沒有我公婆他都活不成還能養(yǎng)狗?現(xiàn)在我公公摔斷腿了,吃他條狗還不是應(yīng)該的。”

  村長本來還想給秦老二媳婦幾分臉面,沒料到這人蹬鼻子上臉,氣得他粗聲粗氣地說:“行,就算你說的對,可狗剩昨天把這狗換了五塊錢辣片吃,換出去就是人家的了,你想要回去就得掏五塊錢給人家?!?p>  一條哈巴狗,扒皮去下水還沒有十斤重,要她五塊錢?瘋了吧。

  秦老二媳婦惡狠狠呸一口唾沫在賀蘭腳旁邊,罵了聲賤人招呼兩個兒子扭頭就走。

  母子三人走后賀蘭畏畏縮縮掃了掃鞋尖,規(guī)規(guī)矩矩朝村長鞠了一躬,說道:“謝謝大爺主持公道?!?p>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我是村長嘛?!弊砦讨獠辉诰频拇彘L面對賀蘭時多少有些不自在,生怕因為秦老二媳婦這一通操作把賀蘭得罪了。

  賀蘭故作驚訝睜大雙眼,撲了撲身上的臟污,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原來、原來是村長,我不知道,那什么,您屋里坐?!?p>  村長就等她說這句話呢,于是從善如流進了院子。小院里一片狼藉,村長對橫在院子當中的鐵鍬視而不見,轉(zhuǎn)而對著院墻評論道:“院墻是有點低,難怪半大小子一抬腿就能上來。”

  賀蘭穿上蔣梅遞過來的外套,順手拿了個小馬扎給村長坐,一邊捋著蓬亂的頭發(fā)一邊給村長上眼藥:“沒辦法,外鄉(xiāng)人就是挨欺負的命?!?p>  村長語塞正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就聽賀蘭無知無覺一樣對蔣梅說道:“媽,豆皮兒泡好了吧?給村長拌點辣片嘗嘗?!?p>  昨天陳雪華從豆腐廠回來就興沖沖跟賀蘭交了底,說村長對她的訂單很重視。如今解決完糾紛的村長上門做客,為的是啥賀蘭心里大概有數(shù)。

  調(diào)料是現(xiàn)成的,豆皮也是現(xiàn)成的,蔣梅簡單拌了拌就端到村長面前。

  村長夾起一筷豆皮入口,越是細嚼慢咽表情便越是享受,“怪不得我孫子想方設(shè)法騙錢要買你的辣片,這東西的確好吃。”

  賀蘭做辣片盯上的是小學(xué)生手里的零花錢,年逾六十愛喝幾杯的村長卻想到了下酒菜上面,這東西麻辣鮮香,作為下酒菜的話地位絕對不次于花生米。

  學(xué)生手里才有幾個錢,一天五毛錢就算家境富裕的了,頂天買個兩毛三毛的辣片嘗嘗鮮。下酒菜就不一樣了,誰家喝酒還不得準備個一盤半盤的,半盤辣片少說也得兩三塊錢,量大才能賺的更多。

  村長一陣悸動,心臟仿佛流過一陣暖流,越發(fā)篤定賀蘭就是豆腐廠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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