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寫下欠條,防止賴賬!
閣內(nèi),氣氛再次降至冰點(diǎn)。
被逼著要賠付巨款,沈妙菱也不想裝了,一雙狐貍眼滿是怨懟,直言就問道。
“何妹妹好利的嘴,池大姐姐都不計較了,你在這里攛掇著,是要敗壞她和善大方的名聲嗎?”
二姑娘池歸瑩與沈妙菱一同制造的此局,當(dāng)然要出來幫腔。
“都是在我家上閨學(xué)的姐妹,日后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妹妹松松手,就放過沈妹妹這一回吧,大姐姐院子里比這海玉盞金貴的物件何止百樣,想必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的。”
眼神看向自家姐姐,那神情仿佛就在說讓她快幫著給個臺階下。
大姑娘池歸晚,脾氣是不好,但也不是真正心狠之人,嘴巴略張了張就想做回好人算了,誰知下一秒就被旁邊站著的丫鬟纖春輕輕捏了捏衣袖。
這是二人的暗號,每當(dāng)此舉就是讓自己閉嘴。
朱唇微啟,但最后還是沒有說話,眾人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便紛紛以為她默認(rèn)了。
沈妙菱眼眶通紅的看著池歸晚,不可置信的就反口咬道。
“池大姐姐果然名不虛傳,心腸真硬啊,賠就賠,且等我回府后送了銀票過來就是?!?p> 說罷,就起身站著,全然沒有剛剛的那副伏低做小的模樣,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但她卻能義正嚴(yán)辭的指責(zé)對方過于苛刻。
還真是應(yīng)了何令頤的那句話:以弱凌強(qiáng),毫無羞恥。
宗嬤嬤看了一眼何令頤,頗為贊許的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在她看來,無論是治家還是交友,就該規(guī)矩嚴(yán)明些,否則什么都攪和在一起,日后必生大亂。
“行了,都坐下吧?!?p> 課還得上,只不過眾人全然沒了早晨的那份興致,各自心中都有想法,唯獨(dú)何令頤上得仔細(xì)認(rèn)真。
前世的她可沒這樣的好機(jī)會,不是被祖母拘在后宅,就是被渣爹各種嫌棄,怎么可能會給她安排這樣的閨學(xué)課程!
風(fēng)過無痕,轉(zhuǎn)眼就過了一個時辰。
留了堂余作業(yè),宗嬤嬤就先一步離開了,她一走,沈妙菱也不想待了,冷著臉起身就準(zhǔn)備離開,結(jié)果卻被何令頤不依不饒的攔住腳步。
眼神粹了毒一般的看過去,沈妙菱冷哼一聲就問道。
“怎么?何大小姐還嫌欺辱的我不夠,要再罵兩句過過癮嗎?”
何令頤不怒反笑,過去的她和母親就是容忍了太多這樣的人,最后不但沒有好下場還被其接連的落井下石,所以她不會再忍,徑直就說道。
“哪里?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沈姐姐空口無憑,總該落了字據(jù)才好,否則到時候池大姐姐手里又沒證據(jù),你不認(rèn),她能奈你何?”
“你!”
沈妙菱被氣得怒目圓睜,臉頰通紅。
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折辱呢,抬手就想打回去,可南州何大儒雖無官階,卻是太子殿下都要奉為上賓之人,她今日若真的動手打了她,只怕要給家里招來橫禍了。
胸口起起伏伏,最后咬著牙的快速寫了一紙欠條,落款,數(shù)額,手印皆有,抵不了賬了何令頤才肯放之離開。
走的時候,沈妙菱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但愿何小姐一生順?biāo)?,大錯小錯都不要犯,否則今日之辱,我必定會讓你也嘗嘗其中滋味就是!”
隨后,就快著步的離開了。
貴女們見這位何小姐依依不饒的樣子,不像是個善茬,一想到自己平日里也沒少跟著池二姑娘作踐大姑娘,因此一個個的閉了嘴,心里發(fā)虛,腳步發(fā)軟的也快速離開了。
只留下何令頤與池家兩位姑娘,二人皆是一臉復(fù)雜。
“池大姐姐,欠條收好了,日后若是沈家不把錢還回來,那我們就上門去要?!?p> 池歸晚:……
她自認(rèn)也是個脾氣暴躁,眼里不容沙子之人,可今日面對何令頤才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外強(qiáng)中干的軟柿子罷了,每每遇到這種場合,總是被人激的下不來臺。
白生一頓氣惱不說,也換不回個好名聲。
倒是今日,竟然有人替她出了頭,因此心情復(fù)雜之余也多了不少的感激。
“何妹妹,為了個海玉盞,讓你得罪人了?!?p> 她難得說出這樣的客氣話,何令頤心中卻如釋重負(fù),多少年了,從來只有人欺她們母女,沒有她們回?fù)舻臅r候,老天既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jī)會,那她就不會再忍!
“人善被人欺,也易被利用,池大姐姐嘴快心直更是容易被人激怒,還是要多小心身邊人的好?!?p> 話里話外,直指二姑娘池歸瑩。
她也不蠢,即刻就聽出來了,沈妙菱怕何令頤但她卻不懼!
怎么說這里也是侍郎府,是自己的家,沒道理被個客人拿捏了,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反諷道。
“何妹妹還真火眼金睛,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攛掇我們姐妹不睦呢。”
她就是想讓何令頤下不來臺,誰知下一秒,那何令頤就目色冷漠的回了一句。
“姐妹睦不睦的,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反倒是池二姐姐著急認(rèn)下這罪名做什么?可是心里有鬼?。俊?p> 池歸瑩這下總算是體會到了剛剛沈妙菱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憋悶,只不過她可不是沈妙菱那種色厲內(nèi)荏的草包,忽而想起什么事情,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后,很快就平靜下來。
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繼而毫不在乎的揚(yáng)了個偽善的笑就說道。
“何妹妹大約是吃了炮仗,話趕話的一個字也不肯饒人,算了,與你計較反顯得我侍郎府教養(yǎng)不好,大姐姐,我還要去給母親請安,就不與你同行,先走一步了?!?p> 說罷,還沒等池歸晚開口,就離開了榮馨閣。
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何令頤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恨意。
當(dāng)年要不是她,母親也不至于在被掏空了偌大的陪嫁后,還落得那么個慘無人道的結(jié)局,而自己少了母親這唯一的庇護(hù),更是過得慘不忍睹。
明明該是國舅府原配嫡出最耀眼的大姑娘,卻成了后院柴房的??停菚r候她就恨毒了渣爹和狠心外祖父一家,奈何勢單力薄,死在無人問津的大雪天。
這一回,她定要讓這位池二姑娘也嘗嘗被人算計,折磨至死的滋味!
復(fù)仇的念頭蹭蹭的往外冒著,卻突然被一聲音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