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周律又看了一眼躺在正在燃燒著的塑料帳篷中的七王,心說,也許這就是七王的命,他的這一輩子,就只能永遠沉睡在這座古城之中了。
周律只知道跟著蘇瑜晨他們奔跑,他已經(jīng)記不來時的路。而且王宮的坍塌已經(jīng)十分嚴重,視線內(nèi)許多宮殿都已經(jīng)崩塌到海中,他們腳下的水在不知覺間已經(jīng)淹沒到了他們的膝蓋,在推遲下去,坍塌的建族群,最終會把這個地下湖泊的水位推過人的高度,那時候想要用跑腿都沒路可以用了。
而且韹城外圍的熔漿不知道什么原因,現(xiàn)在像是火山噴發(fā)了一般,正在四處噴射,如果他們?nèi)ネ砹?。熔漿把那些橋都給淹沒了,他們就真的玩完了。
“維格芬特呢?”突然,葉季語喊了起來。
這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維格芬特竟然沒在,周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我去找他!你們先走?!碧K瑜晨大喊了一句便轉身朝著史料館的方向往回跑去。
“我們在城墻上等你們!”安東尼大喊。
“其他人接著跑,能有多塊跑多快!”卡桑德拉喘著大氣喊著。
周律和葉季語也只能繼續(xù)跑了起來,水位的加深,會讓他們逐漸的看不清腳下路的情況。他們雖然已經(jīng)足夠小心,但是還是會不是一腳猜錯,陷進深水泊中,然后又得花點功夫才能找到路。
他們沒跑多久,身后便傳來一聲巨響,回過頭去看時,十二樓之高的史料館也倒進了無邊的湖泊之中。
“大家小心!”前面的安東尼大喊。
他們抬頭看時,遠處天空一道瀑布一般的熔漿朝著他們的位置拋物線落來!熔漿中燃起的火花嘶鳴著,仿似一條騰飛的巨龍。
“往邊上跑,越遠越好?!卑矕|尼焦急的喊道。
周律這一刻也顧不上其他人,一頭扎進水里便朝著安東尼指的方向瘋狂的游去,他不敢看道朝他門索命而來的熔漿瀑布,他怕自己看了之后,會失去逃命的信心。
空中空氣越來越灼熱,身旁的水溫也越來灼燙,他有種螞蟻在火鍋中奔跑的錯覺!但是他不是螞蟻,他是個人,他想要活命。
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他回頭,看見了葉季語,然后,安東尼也拉住了他的手,“緊緊拉住,否則會被沖散開的!”
他們四人手拉手圍成了渺小的生命圈。
然后遠處便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仿佛連天地都要撕裂開來,耳朵中只剩下嗡嗡一片!接著一股滾熱的水巨浪便從那邊翻了起來,足有十幾米高,甚至遮住了頭頂?shù)囊磺小?p> “拉緊,一定不要放開!”有人大喊著什么,可他聽不清,耳朵里嗡嗡一片。
緊接著,他看見了一睹黑色的墻,高的嚇人,墻的上頭彎曲著,然后朝著他們一口咬來,下一秒他便被淹入了房子一般厚實的大水之中,視線瞬間就染上了一層青灰色,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他的雙手握著什么他已經(jīng)不知道了,但是有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喊叫著,一定要握緊。
然后裹著身體的那些水變得灼熱起來,渾身到處灼痛了起來。嗡嗡的聲音淹蓋了一切,大腦空的嚇人,什么也記不起,也看不見!
然后他感覺身體被高高的拋了出去,遠離了那一片滾熱的渾濁。但是耳朵中就是什么也聽不見,只有嗡嗡的一片。他想睜眼看看,可是瞬間又跌入了那片滾熱的渾濁之中。世界再一次回到了空寂與渾濁,這樣不斷的重復著。
然后逐漸的,大腦開始清晰,耳朵里開始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響,再一次被拋出湖面時,他的意識完全恢復了過來。
他們被甩出了很遠一片區(qū)域,巨浪已經(jīng)平復了下來。他們四人的手還是死死的握著的,誰也沒被卷走。葉季語頭發(fā)被沖散開了,飄在水面上,像一朵漂亮的蓮花。
“你們沒事吧!”這一次很難得的,他第一個恢復了過來。
“沒事!”安東尼回了句,然后放開了周律的手,雙手抱住還沒恢復過來的卡桑德拉。
“老師怎么樣?”葉季語問道,她也醒了過來。
“沒事!”安東尼說,然后搖了搖卡桑德拉的頭,又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卡桑德拉才猛噴一口水,醒了過來。
“沒事就好!”安東尼說。
休息了片刻后,他們又立馬出發(fā)了,這一波大浪倒是把他們卷到了離王宮宮墻不遠的位置,倒是幫了他們不少忙!不過王宮之內(nèi)已經(jīng)不存在路了,除了些許較高的宮殿,其他的早已被淹沒。
他們只好游著過去了!
四周天空噴涌而出的熔漿泉越來越多,無數(shù)火星子,流星雨一般的在天空劃過!絢麗耀眼。
他們游了十分鐘左右,總算摸到了城墻的邊緣,這堵墻還真厚實,宮殿都塌了那么多,它卻連一個缺口都沒被撞出來!
當他們上到城墻時,終于狠狠的喘了口氣,偌大的王宮如今已成汪洋,再美好的東西都已經(jīng)不復存在。
“蘇瑜晨和維格芬特不會有事吧!”周律問,要想從片汪洋之中保命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就只能看他們的自己的了,他們這對難兄難弟,度過的難關多了去了,希望這次也能平安度過?!笨ㄉ5吕约阂膊淮_定了。
“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葉季語雙手緊握在胸前,無意識的在為那兩人祈禱!
于是,周律他們就在城墻上等著他們兩,但是沒多久那些民區(qū)也開始在崩塌了,熔漿從那些老屋中噴涌出來,把周圍的一片都染成火海。
“我們該走了!”卡桑德拉看著腳下的民區(qū)。
“再等等!就一會兒?!比~季語懇求道,那雙眼睛之中充滿著周律重來沒看到的焦急,頑劣調皮的葉季語第一次在它面前露出了焦急的表情,那雙眸子中,除了焦急還藏著別的什么!
周律有點害怕那個答案!
“來了!他們來了”葉季語欣喜的喊道。
他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汪洋中漂浮著的兩個人影。他們兩都活著,但是看起來,維格芬特像是受了什么傷,由蘇瑜晨攙扶著。
“來了就好!”卡桑德拉的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然后讓安東尼去幫忙扶著維格芬特。
等他們又花了點時間,其代價是民區(qū)之中又多了一片火海!
“必須趕緊上去,這些熔漿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把這座城吞完!”卡桑德拉說。
于是他們六個人再一次一起出發(fā),前往市區(qū),北原城田他們已經(jīng)完全沒了蹤影,以他們的身手,想來應該都離開了。
他們走完那道長的嚇人得嚇人得梯子時,市區(qū)已經(jīng)滿是火海了,他們只好找路同時繞路,這座城市像是一座燒紅了的鐵塊在炙烤著他們。
但是好在他們有一個很合格的領導幫工,安東尼的經(jīng)驗這時候完美的體現(xiàn)了出來,他總能在危險到來前發(fā)現(xiàn)他們,然后讓他們做出正確對應。卡桑德拉這時候也安靜的像個受氣的小孩,她的只是在這種時候是排不上用場的。
“又來了火瀑布!”安東尼喊到。
他們所有人立馬沖進了最近的屋子,各自躲在桌下,火瀑布能依靠慣性將房屋這大件的物體沖撞成碎片,但卻對付不了桌子這樣的小物件。
火瀑布預期中那般將房子碾碎,在四周街上鋪上了一層火海,他們各自推開桌子旗子,爬了出去,然后將砸成碎片的石磚鋪在熔漿中更自己建起短暫的小路,安全的跨過。
沒用多少時間,他們便除了城,那座巨大的城墻此刻已經(jīng)這段成了無數(shù)碎片,但是在城墻后面的路卻沒那么好走了。
周律看著那些架在熔漿之上橋梁,他們底下的熔漿在奔騰著,仿似一條條跳躍著的火舌。原本樹林一般,密集的火上之橋,現(xiàn)在大部分已經(jīng)殘缺不全,甚至很多已經(jīng)倒塌。
“這座橋,有點像中國神話中的奈何橋?。 笨ㄉ5吕f。
“看起來不好過!”蘇瑜晨扶著維格芬特,這家伙全身上下沒半個傷口,突然就變得很虛弱,蘇瑜晨找到他時,維格芬特甚至不能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他問出了什么事,維格芬特只說是舊病復發(fā)。
“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比~季語說道,頭發(fā)散了之后,她就直接盤了起來,有幾分鄉(xiāng)村大媽的樣子,不過幸好那一張臉蛋顏值還在。
對,那些橋,相較于他們剛剛走過的市區(qū),難度不在一個級別水準上,如果在行走過程中,橋塌了,那他們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那總得過去吧!”周律叫道,他還是挺相信這幾人的,這么大一個被火點燃的城市都能走出來,何況這點橋呢!
“我們沒機會選了!”安東尼說,“如果王宮中的墻塌了,大水傾下,這些橋分分鐘就會被沖垮!”
“那就走吧!”卡桑德拉把自己的袖子高高卷起,像是要去聚眾斗毆!
“我走最前邊,你們跟在我后面!”安東尼推了推他那副不知道多少度的眼鏡框。然后率先跑上了橋,速度不快不慢。
見他們紛紛都跑了上去,周律也不落下。橋上的溫度很高,腳踩在在上面,能明顯感到一股灼熱。空氣中充溢著熱辣辣的火氣,仿佛深處煉獄。
安東尼忽然提了速度,奔跑了起來,他們也不問什么同樣追了上去,他們身后,那些熔漿從橋下離弦之箭般兇猛噴出,如同一條燃燒著的巨蛇,一口咬在橋面上,引得橋身一陣晃動。
周律再回頭時,他們走過的橋面早已是一條熾熱的火海。
然后一條熔漿泉毫無征兆的從周律他們左邊的橋下噴出,無數(shù)火星子濺了出來,像是一堆火流星。
“危險!”他聽見安東尼大喊,然后急速的狂奔了起來。
但是周律他們這里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了,火流星已經(jīng)鋪滿了他們的頭頂。然后,周律看到了葉季語,大腦一熱,就沖上去一把把她撲倒在地,護在了身體下,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葉季語驚愕的眼神。
漫天火星如期而下,無數(shù)灼熱的熔漿石子砸到了地面上,其中一些鋪到了周律背上?;馃岬淖仆雌瘫愎酀M了他的整個身體,只感覺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在撕喊著,燒焦的味道穿了出來!
“你瘋了?”葉季語一把推開了他,檢查了他的背部,他的衣服已經(jīng)找了火。她立馬拖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周律身上一陣猛拍。
周律四腳八叉的叫喊了起來,活像是在殺豬。
隨后趕回來的卡桑德拉一把拉起了他,叫道,“小子,挺勇敢的嗎?雖然有點笨!”
“這是你們第一次夸我!”周律說,全身上下都是痛。
他其實挺開心的,自己也能英雄救美一次,偶爾也有那么一次不需要他們保護,一路上都是他們在保護他,感覺像是個珍惜動物似的。
“別磨蹭了!趕緊跑起來?!蹦沁叞矕|尼大喊著。
周律只好收起正在大發(fā)感嘆的心思,繼續(xù)跑了起來,橋面上滿是剛剛落下的火星子,蘇瑜晨扶著維格芬特,速度也沒辦法太快。
那個出口的距離離他們的距離足有五分鐘的路程,走起來也不簡單。安東尼時刻不停的望著周邊的熔漿,他的工作最重要。這些橋雖然多,但是如果選擇不好,運氣又背了一點的話,完全有可能遇到橋的兩頭都坍塌,永遠困死在這片熔漿之上。
而韹城中王宮的那堵墻終于還是倒塌了,早已積累如海的汪洋狂奔而出,巨大的浪頭一路沖下數(shù)百米高的山峰,帶著積蓄多時的強大慣性全速的撞進了市區(qū),那些原本幸存的樓房頃刻間便被這疾馳的浪花淹沒,鋪淹沒那些灼熱的熔漿。
周律他們望著那道汪洋輕易的淹沒了韹城,然后沖入熔漿之中,濺起劇烈的水霧,大量的霧花迎著空氣上升,幾個轉眼的功夫,便把韹城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霧都,然后大霧又繼續(xù)擴散,朝著橋的方向撲來。
“大霧來了,快點?!卑矕|尼急了起來,“要是被霧圍住了就看不見路了?!?p> 不止是安東尼,他們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全部咬緊牙關,拼命的加速起來。周律從來不知道,一個在奔跑中的人,原來可以加速那么多次。這一刻,他們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腳下那些火星子,咯到腳叫痛著喊幾聲,但是絕對不會停下來。
但是,人的速度又怎么能比上流動的氣體呢!一分鐘后,那團巨大的霧團輕松的追上了他們,然后無情的把視野能及的一切全部蓋住,只剩模模糊糊朦朧一片。
“這下完了?!卑矕|尼無力的停了下來。
他們也紛紛停下了腳步,視野中只有茫茫白霧,伸手不見五指,周圍的人也全部消失在了白霧中。
他們相互大喊著慢慢靠近,然后緊緊的站在了一起。
“這下死定了!”周律哭喪著臉,這個狀況之下,他們可能永遠到不了進來的那里了!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卡桑德拉說。
“還能怎么著?現(xiàn)在這狀況,還能出的去不成?”周律有些抱怨。
“呆冒??!連我這種神經(jīng)大條的人都沒著急,你怕什么。”蘇瑜晨安慰他。
“我相信我們能出去的?!比~季語也來安慰他。
“總會有辦法的!”安東尼說。
“我們圍在一起,誰都別亂走動。”卡桑德拉說,“要實在沒辦法,就這樣摸過去,賭賭運氣?!?p> 雖然他們這么說,可周律知道,成功率非常低,就算是知道路在哪,看不見周圍的情況,路上可能會走上斷裂的橋梁,又或者被噴涌的熔漿襲擊。
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誰也沒提出個好的主意,但是顯然這么等下去不是回事,再過一段時間,這些橋可能就會全部坍塌了!
“我來帶路!”終于,有人打破了寂靜。
“維格芬特,你?”卡桑德拉聲音中有一絲疑惑。
維格芬特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臉,“我記憶很好,應該還記得路,只是塌了的就得靠運氣了。”他說完讓蘇瑜晨放開了他,然后放下背包,翻找著,片刻后,掏出了一個智能手機,打開了相冊……
“果然是好記憶!”蘇瑜晨吐槽。
“你居然拍了橋的照片!”安東尼驚奇,“我這個專業(yè)居然都沒記得在這里拍上一張”
“有備無患!”維格芬特簡單的回了一句。
維格芬特的臉色十分蒼白,像是一個得了絕癥即將離世的人。那雙眸子中似乎永遠只波瀾不驚湖水一般的平淡。
周律突然記起來,來韹城的路上,嚴格來說都是他帶的路,找路這種本事應該一直很強。
于是,在維格芬特的引路下,他們開始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海之中穿行。
為了防止走散,卡桑德拉讓他們相互拉著對方的衣服,這種霧霾之中,一旦散遠了,想要聚會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周律的大腦從來沒有這么集中過,得益于對這片霧區(qū)的恐懼!天知道會不會突然一腳就踩空落下去,手電在這種地方形同虛設!
遠處的霧區(qū)中,噴涌起來的熔漿此刻卻像是一盞盞明亮的路燈,不時的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
“周律,你有沒有后悔當初答應蘇瑜晨來這里!”葉季語的聲音在霧中傳來,他們倆走的最近。
“有過幾次,都是在看起來馬上就要死掉的場合,你有看過哪一場“考古”這樣兇險的?”周律說,“但是總的來說,還是不后悔的?!?p> “為什么這么說?”
周律說:“如果沒加入這場冒險,又怎么會認識你們這些朋友呢!至少回到南甫后,我可以和同桌炫耀說?;ò竦谝坏娜~季語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過呢!你不知道你在學校人員到底是有多好,為了見到你,一大早就會有人繞遠路到你家門口路邊,和你說真巧;跟蹤黨們拿著相機在你身后的灌木叢中瘋子般按動著快門,你的公共課總是人滿為患!”
“額!”葉季語似乎沒注意到這種事,“怪不得在學校里總有被偷窺的感覺?!?p> “誰會相信那個曾經(jīng)火爆微博的紅發(fā)帥哥已經(jīng)救過我的命好幾次了!”
“傻帽,還記得的啊!”蘇瑜晨聽他這么一說,很是得意,“那以后,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是不是要多貢獻一點了?”
“我只能以身相許!”周律立馬回了句。
“呸!誰稀罕你。”蘇瑜晨連淬了好幾口吐沫。
“是你不要的!”周律愣著眼充傻子,開玩笑他沒錢沒臉的,要是攤上蘇瑜晨這號闊綽的救命恩人,回去不得把他吃成乞丐游街了。
“你們能不說話嗎?”維格芬特說道,“我現(xiàn)在神經(jīng)蹦的很緊,萬一忘了路,我們就都別想出去了!”
卡桑德拉和安東尼只是偶爾笑一笑。
一聲劇烈的倒塌聲打斷了他們的歡快的對話,然后他們腳下的橋面晃動了起來,想著身后的方向斜去!
“橋尾塌了”周律聽到有人在喊。
然后一束火柱猛地從他們身后不遠處的橋身中噴出,堅硬的石板橋瞬間斷裂成兩半,然后朝著兩邊塌陷,露出地下火紅的火海!
周律他們還沒穩(wěn)住腳,在橋的另一邊,另一道火泉噴涌而出,橋頭的方向緊隨著傳來一陣晃動,然后維格芬特大喊了一句橋頭也塌了。
這下,他們真的進退維谷,前后都不是了,最糟的情況被他們遇上了。不消幾分鐘他們就會全部隨著塌陷的古橋一起掉入腳下這片火紅的熔漿中了!
“怎么辦?”迷霧中,卡桑德拉大喊著。
“沒有辦法了!”維格芬特平靜的聲音,“前后都是死路!”
“不會真的死定了吧!”蘇瑜晨的聲音中滿是絕望。
“蘇瑜晨你的千皇弓不是能射拉繩嗎?”葉季語拉著蘇瑜晨的衣服。
“可是我們根本沒那么長的繩子,而且上面還不是出口!”蘇瑜晨焦急的喊道。
坍塌的速度很快,他們不斷的往橋的中間靠近,一個個背貼著背,周律能感覺他們所有人身體的顫動!
“我真的不想死的??!”周律看著逐漸向著他這邊塌陷過來石橋,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上心頭,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
“你們誰說點話??!”葉季語喊著,“這種情況怎么也安靜不下來的吧!”
周律要想喊些什么,無論什么都行!但是他的嘴巴僵住了,似乎不會說話了!大腦里快速的飛過無數(shù)摔下熔漿的畫面,每一種都慘不忍睹!他聽人家說過,一個人快死的時候,會把人生都急速的回憶過一遍,可他現(xiàn)在腦中,只有那一面赤紅的火海!
然后一道巨大的熔漿泉從橋的一側奔騰而出,大的嚇人,燃燒著的火焰,如一輪太陽將周圍所有的大霧統(tǒng)統(tǒng)驅了開來。
奇跡在這一刻發(fā)生了!
在他們旁邊不遠處……一道懸著的梯子搖晃著!
那道梯子,離他們僅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是橋面的塌陷已經(jīng)快達到那里了。
“梯子在前面,不想死的就跑!”卡桑德拉彪悍的聲音響徹整個火海。
然后,周律跑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而他們的身后跟著不停塌陷的橋面。
安東尼第一個爬上了梯子,緊接著是維格芬特,卡桑德拉,腳下橋面卻已只剩一小塊面積了,蘇瑜晨人未到便猛的跳了出去,雙手在空中抓住了鐵梯,但是梯子也被他搖晃了起來,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周律看著即將垮塌的最后一塊橋面,心里焦急如焚,他和葉季語已經(jīng)等不到梯子回擺了。
“跳!”橋上的蘇瑜晨朝他門大喊道!
可是懸梯離他們的距離還有五六米,他們根本不可能夠到梯子,只會摔倒腳下那片熔漿中。
葉季語和他誰都不敢亂動,生怕一點位移,就會加快最后這點橋面的塌陷。
“聽他的,跳!”維格芬特大喊。
“相信他,跳?!甭牭骄S格芬特的話后,葉季語突然朝周律大喊道。
看周律嚇得顫抖的身軀,葉季語心一橫,一把拉起周律的衣領,想要帶著他一起跳,可是腳下最后的橋面塌陷了下去,他們兩人也始終摔了下去!
周律視線中,那片火海離飛速的靠近著他,他能聽見自己和葉季語悲壯的慘叫聲,他終于要死了!他心說。
但是在他靠近熔漿的那一剎那,突然,某個東西纏在了他腰上,然后猛地收緊,他和葉季語的身體立馬被緊緊的拉在了一起。然后熔漿和他們的距離緩慢的開始增大,仿似有種力量將他們之間隔開了!
“堅持??!”他聽見上方有人在喊,那是安東尼和蘇瑜晨他們的聲音。
他低頭,才看見,纏住自己腰間的,是一股繩子,他們在最后一刻,用繩子套住了他們。他想轉身去看看鐵梯子上的情況,卻聽見在他身后的葉季語叫道,“不要動,他們同時拉住兩個人很費力的。”
“我不動,我不動……”周律輕聲說道。
他們的上升十分緩慢,可見重量。而蘇瑜晨又是站在一個空中的鐵梯子上,不但要拉住他們,還得保證自己不摔下去!難度極大,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他不知道到底是花了多長時間,他們才回到了頂上的大洞,鐵梯上,安東尼和蘇瑜晨的撕喊聲卻是聲聲入耳!他不知道,一路上到底被這群人才認識了幾天的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了多少次了,但是從沒沒聽到過一次抱怨,這群人,是一群很可愛的人呢!
彼岸夢師
這一部終于到結局了,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