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她要解藥
林序秋進了草廬,草廬三間大小,有兩個側(cè)屋,是用來放置雜物的。
她進了正房,上了枯死的仙靈草編織而成的草席,草席散發(fā)著些微的靈力,她盤腿而坐,雙手療愈印,掃了眼放在塌邊的仙靈草,合上眼開始吸收靈力緩解內(nèi)傷淤血。
這仙靈草不僅可以在生長階段不斷叫陽光露水生發(fā)出靈力,甚至有直接被煉化吸收的功能。
只是這樣做就太過奢侈,尋常就連一宗長老也舍不得拿它來這樣做。
在外界,一株仙靈草甚至能賣出百枚上品靈石的高價。
都可以買一把黃階中品的法器了。
修仙界修士等級分為練氣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和大乘期。
越往后等級越高實力越強。
每跨越一個階段強度差別巨大,筑基期修士對抗十個練氣修士不在話下,往后更甚。
而武器則分為凡、黃、玄、地、天、仙六個階段,與修行階段一一對應(yīng),六階之外還有不世出的神階。
也就是說一株此刻放在林序秋身邊的仙靈草,即可換一把筑基期修士能用的法器。
而這樣的仙靈草,林序秋此次就用了十株!
如果忽略她身處的草廬,和通身質(zhì)樸的打扮,依照旁人的眼光來看,只怕不會覺得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材弟子,而是某位仙門大世家傾盡族力供養(yǎng)的家族棟梁!
林序秋雙眸輕合結(jié)印療傷,通過云虛宗教授的小型治療術(shù),結(jié)合這仙靈草源源不斷注入的仙力,身體內(nèi)的傷勢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速度愈合。
不過一炷香時間,旁人要在床榻之間躺上五六天的傷勢,她這便醫(yī)好了。
她捏起已經(jīng)枯萎下去的三株仙靈草,微微一哂,也難怪宗門規(guī)定若非宗門準(zhǔn)許,任何人不得私自取用仙靈草,包括她這個養(yǎng)草人在內(nèi)呢。
這樣的好東西,只配供奉給仙尊長老們,她這種螻蟻般的弟子,怎么配用?
可她不僅用了,還用于修養(yǎng)個幾日就能痊愈的小小內(nèi)傷上面,
讓那摳門的無赦長老知道了,怕不得氣死?
林序秋越想越高興,深刻地覺得,這次重生是真不虧。
她此刻不僅借助了千金難買地仙靈草,將內(nèi)傷修復(fù),甚至連體內(nèi)經(jīng)脈運行都通暢了許多。
她一邊心生感慨,一邊另撥三根仙靈草出來,又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小銅爐。
這銅爐還是曾經(jīng)落華仙尊見她資質(zhì)上佳,送她的黃階煉丹爐。
雖然林序秋目前只有練氣期,但憑借著她木系天靈根的頂級木系親和力,催動黃階中品煉丹爐不在話下。
煉丹爐于仙靈草備置齊全,她才從儲物袋里靈出去幾種煉制風(fēng)影丹的藥材。
十來株梭梭草,從前在空明山脈中有幸摘得的十來株風(fēng)影草,還有余下一些配藥。
這些一共夠煉制成十枚風(fēng)影丹,風(fēng)影丹需要至少服用七枚才能見效,解除一個人的風(fēng)影豹之毒綽綽有余,但平均分給所有受傷的師兄和蘇念巧就完全不夠了。
反正梭梭草已經(jīng)不夠了,風(fēng)影草夠不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到時候是趙玨該給解釋。
林序秋端坐煉藥,只花了一個晚上時間就煉制出了十枚風(fēng)影丹。
剩下的,她才懶得去空明山脈采摘,接下來的三日,她日日吸收十株仙靈草,助己修煉,進步神速!
有了仙靈草的滋養(yǎng),林序秋修為幾乎是一日千里地增長。等到第三日晨,她已經(jīng)從未有過地感覺到靈力充滿了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連帶著曾經(jīng)虛弱的手足也變得充滿了力量。
她甚至隱隱有種感覺,自己快要突破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林序秋沒有時間修煉,將全副的心力花在飼養(yǎng)草木上,使得整個云虛仙宗靈氣豐沛,遠勝于其他宗門,卻從未為自己修行過。
上輩子,她到死也就是個筑基期的廢材,明明身為修真界三大能之一凌霄仙尊座下親傳弟子,卻從未領(lǐng)略過高階修士的風(fēng)光,也未曾騰蛟起霧、拔山入海過。
這些上輩子她未曾體會過的,這輩子她要一個不落地找回來!
忽地,門外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似是有很多人。腳步聲嘈雜,驚得屋外桑樹上的鳥雀都騰飛而去,翅膀帶動風(fēng)聲噗噗作響。
林序秋驀然睜眼,將激動之情暗了下去,正要起身。那本就經(jīng)不起破壞的殘破木門被轟然推開,摔在泥壁上,砰的一下四分五裂,唯留一地碎末。
陽光猛地從洞開的門口直射進來,刺入林序秋的眼皮,隨即她微瞇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那高大的身影。
“二師兄一來就砸壞我的門,似乎不好吧?”
這不是趙玨第一次在她屋子里作祟,林序秋已然見怪不怪。
趙玨卻沒理會她的指責(zé),走近幾步,朝著她攤開手道:“解藥呢,快交出來?”
林序秋看著他厚顏無恥朝她攤開的五根指頭,里頭空空如也,她冷笑一聲,朝他挑釁地揚了揚眉:“二師兄討要解藥啊,你不早說。”
語氣嗔怪般的,她伸手朝外一指,玉指對準(zhǔn)了屋門外那處繁茂靈草奇花中一片殘破禿平的靈田。
“解藥在那兒。”
趙玨還真朝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待看見那一片荒蕪又突兀的藥田時,怒火中燒,揪起林序秋的衣領(lǐng)道:“你敢耍我?”
林序秋嘴角笑容不變:“解藥有沒有,您難道心里不清楚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想讓我把話挑明了?”
她聲音清脆悅耳,好似黃鸝,說出的話卻如此惡毒,讓趙玨怒火中燒。
這林序秋不知是中了什么迷魂藥,竟敢以下犯上挑釁他,絲毫沒有了從前的柔順溫婉,也叫人愈發(fā)不待見。
但趙玨到底心虛,目光嚴厲地在她的屋內(nèi)掃視一圈,企圖抓到什么把柄。
他經(jīng)常這樣,抓到一點小錯就借題發(fā)揮,嚴重擴大,讓林序秋疲于解釋,然后聽他差遣,但以她那老鼠大的膽子,估計也惹不出什么大事……
忽地,他目光一凝,聚焦在了擺在臺案上托盤里的一堆仙靈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