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景笑瞇了眼睛。
灼熱的愛意無處遮掩,從縫隙里流露出來,舔舐過手指,在沈末修長的脖頸上流連。
沈末勾著choker,懸于喬雪景面前。
輕輕晃動。
被圈起來的,是那雙蘊滿愛意的雙眸。
手指伸展,choker掉進喬雪景攤開的掌心。
“給我戴上。”男人嗓音微啞。
……
第二天,沈末開完會去了一趟洗手間。
他在盥洗臺前洗手,身側的門被推開,閃進來一道人影。
“老賀,你真不打算松個口?”來人靠著門,語氣無奈:“荀家遞出的橄欖枝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跳板,你現(xiàn)在把他們推出去,就不怕他們轉頭就會去找賀家合作?”
沈末往臉上澆了一捧水。
凈透的水珠從他優(yōu)秀的眉骨往下墜,滑過臉頰,消失在被黑色襯衣緊緊包裹的脖子里。
他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扯開領帶丟進垃圾桶,哼笑:“他們不會?!?p> “這么確定?”
沈末自然確定。
賀家當家掌權人剛愎自用,目光短淺。荀家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合作互贏的伙伴資源,而是要分他一杯羹的競爭對手。
這件事,荀家自然也知道。
荀家資本雖大多都在國外,但他們對國的消息并非一無所知。
否則……怎么會現(xiàn)在還在和他談條件呢。
伊驍摸了摸下巴,最后無所謂道:“行吧,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p> 他視線落在鏡子里沈末的臉上,片刻又被他的脖子吸引。
挑起眉,不著調(diào)的笑了:“渣男。一邊說著‘憑什么’一邊又和人家玩兒這么野?!?p> 沈末瞥下眼,看見了脖子上的一圈紅痕。
喬雪景選的choker秀氣,尺寸偏小,她上手系的時候一點也沒收力道,在他脖子上扣得死緊,幾乎讓他喘不上氣。
但她偏偏就愛看他呼吸不暢的模樣,不肯松開一個扣度,更別說取下來。
皮革在頸部收緊,留下了深深的印。
而他的每一次正常吞咽,喉結就會遭受一次磋磨,先是發(fā)紅,最后變成一個有些曖昧的破皮。
他斂眉。
沈末幾次抬手想解開。
然而喬雪景每一次看向自己,那充滿愛與欲的眼神,潮濕的,熱烈的,又總是能輕易點燃他的興奮。
……結果就是最后真的戴了一天。
差點沒憋死他。
早上起床他看著鏡子里的痕跡就發(fā)了一通脾氣。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要和荀家的人談合作,他根本連領帶都不會系。
還不嫌勒得慌。
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發(fā)了什么瘋。
沈末臉色更臭了。
伊驍沒察覺,火上澆油道:“真不用給那邊打個招呼?我看那位這次得的處分可不輕,是要記檔案跟一輩子哦。”
“這是公司,”沈末沉下臉,鏡子里的眉眼看著有幾分陰郁,“不談私事?!?p> “成成?!币硫斅柭柤?。
兩人走出來,在門外走道遇見另外一撥人從會議室出來。
每個人都穿著沉悶的黑色西服,面色嚴肅,不茍言笑,一副上場精英的模樣。
唯獨最后出來那個,穿著單薄的淺色針織毛衣,一頭微卷的淺亞麻色短發(fā),眼神溫柔,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像是誤入其中的清澈大學生。
然而仔細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那些人對這個青年的方向微微彎著腰。
他們以這位青年為主。
伊驍不著調(diào)的表情頓時收斂,掛著笑迎上去:“荀總?!?p> 青年抬頭,淺黑的眼眸猶如浸水的玻璃珠。
他辨認了一下人,笑出一個小虎牙:“啊,是你。伊驍?!?p> 他吐詞很清晰,但聲調(diào)有些怪異。
伊驍忽略這份怪異,熱情詢問:“荀總要回去了嗎?”
“不,還不回去。這個城市很漂亮,我想去看看?!?p> 想了想,青年補充道:“我自己?!?p> 伊驍只能咽下到嘴邊的邀請,自然道:“祝你有個愉快的旅途?!?p> “謝謝?!?p> 青年走向沈末。
他看起來軟乎乎的,毫無攻擊力,然而身高卻和沈末相差無幾。
一個高挑的,淺色系青年。
“賀?!?p> 他視線在對方濕漉漉的臉和被洇濕的領口停留一瞬。
不解道:“賀,你受傷了嗎?”
“沒……”沈末話音未落,陡然轉彎:“對,被野貓抓了?!?p> “野貓很危險。”青年眨了下眼睛:“我喜歡貓?!?p> 沈末勾了勾唇:“我也喜歡。”
*
喬雪景復課后,日子再次變得平穩(wěn)。
過去的趣聞被新八卦取代,沒了那些打量的惡意視線,喬雪景得以縮回自己的角落,這讓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雖然申請項目時還是容易被篩選下來,但在她孜孜不倦的投遞之下,最終還是有一個組在看到她的資料后欣然接受了。
喬雪景覺得日子挺有盼頭。
又過了一周,喬雪景才在上課時遇見了嚴寒。
他來蹭課的,課間時溜進來,沉著臉在喬雪景身邊坐下。
“學長?!眴萄┚翱吹饺耍读艘幌?。
嚴寒抿著嘴,看起來很不開心。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放在桌上。
露出的手腕上是一條淺粉色的扭曲傷痕。
喬雪景忍不住把視線落在上面。
“已經(jīng)拆線了嗎?”
“早拆了?!?p> 平靜的語氣之中有一絲難掩的委屈。
喬雪景沉默。
這傷是因為她而來,而她卻連對方什么時候拆的線都不知道。
她有些許愧疚,看著那條粉色傷痕愣神。
嚴寒很白,甚至可以算得上細皮嫩肉,有任何磕碰都十分明顯,更別說這么長一條疤。
其實嚴寒體格不弱,但因為戴著眼鏡,又愛笑,脾氣溫和穩(wěn)定,總讓人覺得“書生氣”,弱不禁風的樣子。
“會留疤嗎?”喬雪景突然出聲。
“留?!?p> 嚴寒將手臂舉到喬雪景面前,面色嚴肅:“我若是不留個疤,你這小沒良心的只怕早把我忘了?!?p> 雖然好像已經(jīng)忘了。
他看著喬雪景波瀾無驚的杏眼,頹敗的收回了手。
長腿一伸,整個人靠在座椅上。
沒看喬雪景,但話是對喬雪景說的:“為什么不來找我?”
“什么?”喬雪景不解。
嚴寒:“來找我,我說過,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