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十多歲、皮膚黝黑、身材肥胖的阿姨向金燦燦走了過來。
“這碗是你的,吃完把碗洗了?!?p> 金燦燦“嗯”了一聲,就坐在了椅子上,她用筷子翻了一下碗里的飯菜。一個不怎么大的碗里,只有半碗米飯,上面覆蓋著薄薄的一層蘿卜炒肉和炒白菜,菜里面幾乎沒什么油水,就跟水煮的一樣。
金燦燦吃了一口,味道一般,但是她現(xiàn)在太餓了,也過不了那么多了。不一會兒碗就見底了,但她感覺根本就沒吃飽。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可以盛飯菜的地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阿姨,在哪里打飯?”
同桌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金燦燦,她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只顧著去找吃的。
“打飯?”
“你沒吃飽?”
金燦燦搖了搖頭,煮飯阿姨跟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著她。
“看不出來,長得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這么能吃。我們這里的飯菜都是按人頭算的,飯菜做好之后分到每個人的碗里的?!?p> “這樣啊?!?p> “對呀,老板就給那么點伙食費,只能這樣了,你想多吃就跟老板說,她同意了就給你們多煮點。”
“碗里分多少就是多少,多的沒有。我看你就一直在那坐著,也沒干活,怎么還吃這么多?”
金燦燦有些生氣,她就問了這么一句話,就被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但她畢竟是來這里培訓的,也不好發(fā)作。她看了一眼其他人,他們都低頭吃飯,跟沒事人似的,金燦燦只好把碗洗了,又回會議室去了。
“我這里有個面包,你先拿去吃吧。”
金燦燦一轉(zhuǎn)頭看到一個大姐站在她旁邊。
“謝謝,不用了?!?p> “不用這么客氣,我是這里的后勤,大家都是同事。我知道你沒有吃飽,但你也不要怪煮飯阿姨,雖然她說話不好聽,但心不壞。”
金燦燦沒有再推辭,接過了面包,她感覺大姐說的話如沐春風般溫暖了她的心。
“那太感謝了,我怎么稱呼你呢?”
“我姓徐,你叫我徐姨吧?!?p> “你這么年輕,我叫你徐姐吧。”
徐姐開心地合不攏嘴,跟金燦燦寒暄了幾句,就回辦公室休息去了。
下午店里的客人多了一些,其他人都在忙,金燦燦又一個人在會議室呆了一個下午。她本來也想去前臺幫忙的,但她一想自己是來培訓的,要是給總經(jīng)理看到了,萬一到時候不給她通過怎么辦?
于是她又把那沓資料拿來仔細地看,她從頭看了一遍,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框架。她又開始昏昏欲睡了,她怕被其他人看見,只好起來走動提神,折騰了好久才熬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金燦燦來到休息室門口,她看到里面只有煮飯阿姨在那里。她本能地想退出去,但被煮飯阿姨看到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她端起一碗飯,準備開吃。
“等一下!這一碗是花花的,最里面那一碗才是你的。”
金燦燦很不理解,她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每一碗的菜都差不多,怎么還要分得這么清?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了,她發(fā)現(xiàn)都沒有人碰那一碗飯。這時花花進來了,她毫不猶豫地端起那一碗飯吃了起來。金燦燦一邊吃一邊偷偷地觀察,但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金燦燦,吃完飯你就跟阿姨回宿舍吧,剛好她要拿保溫桶回去?;厝ブ竽憔筒挥眠^來了?!被ɑㄕf
“好的?!?p> 金燦燦正在洗碗,煮飯阿姨就在旁邊看著她,金燦燦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快點,我一會兒還有好多事要做?!?p> 金燦燦沒說話,她跑到會議室拿起背包就跟著煮飯阿姨走了出去。宿舍就在美容院對面的一個老舊小區(qū)里面,僅僅隔著一條馬路,那是一個三房一廳的套房。
三個房間都已經(jīng)住滿了人,煮飯阿姨把金燦燦帶到一個類似于隔間的小房間里。這房間很小,只放著一張上下鋪,床與墻壁的距離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
“這個床位專門留給過來培訓的人住的,上面的被褥都是以前的人用過的,你也可以用。”
煮飯阿姨說完就去廚房里面洗鍋瓢碗灶了,金燦燦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員工餐是在宿舍的廚房做的。她看著上鋪放的被褥,有些舊,還有一些灰塵。她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套上自己帶來的床單被套,床就基本鋪好了。
雖然這個房間很小很簡陋,但她覺得自己一個人住,也挺好的。由于前一天晚上沒睡好,她又累又困,于是她洗漱完畢,就早早上床睡覺了。
早上起來,金燦燦看到徐姐和花花正在客廳的桌子上蒸雞蛋。
“過來一起吃早餐吧?!毙旖阏f。
金燦燦看到桌子上不但有雞蛋,還有饅頭、紅薯、玉米,她雖然很想吃,但總覺得跟人家不熟,吃人家東西不太好。她看到廚房里面冷鍋冷灶也意識到美容院不包早餐,她還得自己解決。
于是她去樓下小店隨便吃了點早餐,就去了美容院。煮飯阿姨正在拖大廳的地,地面還是濕漉漉的,金燦燦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往會議室走。
“剛拖干凈的地,又被你踩臟了!”
金燦燦回頭看了一下地面,確實有一點腳印,她心里有一些過意不去。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jīng)很小心走路了?!?p> “你等地干了再走不行嗎?”
“這么急趕著去投胎?”
一大早上的,還沒開始上班就被人說一通,金燦燦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她把腳后跟放了下來,在原地來回打轉(zhuǎn),又踩又蹭。原本干凈的地面,立馬被她踩出一道道的泥痕。
“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這是我上班的必經(jīng)之路,我不踩它踩誰?反正這地都臟了,再臟一點又怎樣?”
“你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脾氣倒是挺大,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敝箫埌⒁桃а狼旋X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