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大戰(zhàn)狼群
許詩妍被粗魯?shù)赝崎_,江頌宜手中的刀刃劃開了那位老婦人腿上的肌肉與皮膚,濃稠的黑血即刻如泉涌般噴濺而出。
此刻,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婦人攜帶著一名小姑娘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驚慌失措地詢問:“這是怎么了?”
“娘親……您不能就這樣離我們而去,不能留下雨薇孤苦伶仃……”那位十來歲的孩子,臉上的皺紋如同秋日里的苦瓜,充滿了苦澀。
江頌宜小心翼翼地擠出幾滴血珠,目光中流露出深沉的關(guān)切,她看著眼前這對老弱病殘的婦孺,悄無聲息地將一顆解毒丹偷偷送入那老婦人的口中,輕聲說道:“她現(xiàn)在不會撒手人寰,你們務(wù)必加快腳步,狼群已經(jīng)在背后緊追不舍。”
許詩妍見江頌宜給老婦人喂食藥物,立刻沖上前去阻止,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厲:“你給她吃了什么?別假惺惺地說是在救助她,你這個心機(jī)深沉的女子究竟有何居心?”
這是她們許家的旁支,若非江頌宜,她或許會置之不理,但面對江頌宜,她卻不得不多加留心。
“在我們許家嫡系風(fēng)光無限、官居要職之際,我們這些旁支卻未曾得到一絲一毫的恩澤,反而因為你們的牽連,遭受了流放的苦難。在這漫長的路上,你們有對我們祖孫二人給予過任何關(guān)照嗎?許大小姐,你就別在這里虛情假意了,若是誤了妞妞,我這老太婆定要與你拼命!”
老太太雖然身體顯瘦弱,但衣著整潔,顯然得到了妥善的照料。
她又轉(zhuǎn)頭對江頌宜,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姑娘,我信得過你。我那兒子媳婦從小晴云那里討來的驅(qū)蟲草藥,效用非凡?!?p> 江頌宜不再多言,將解毒丹輕輕喂給了那名叫妞妞的婦人,沉聲叮囑:“你們盡快撤離此地。”
言罷,她便如同脫弦之箭般迅速向后疾馳而去。
她在緊迫中趕往郁崢的所在,這個既瘸且盲的勇士,是否能獨力對抗狼群,她無暇他顧,更無心去搭理許詩妍那個愚鈍的存在。
許詩妍凝視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眼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恨。
她心底有所察覺,哥哥許胤杰的受傷似乎與江頌宜脫不了干系,然而她苦無確鑿的證據(jù)。
那名叫翠鶯的女子,或許正是受她指使,有意對哥哥施加困擾,使得哥哥險些喪失一條腿。
“崢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江頌宜在老遠(yuǎn)就聽到了程青辰那帶著絕望與哭泣的求救聲。
這個女子真是自尋死路,她身后緊跟著一頭餓狼,正向著大隊的方向狂奔而來。
這無疑是展現(xiàn)英雄救美的絕佳時機(jī)。
突然間,程青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拼命向前爬行,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懼:“大人、求求您救救我……”
十幾個官兵紛紛拔出刀劍,但距離尚遠(yuǎn),無法立即救援。
沒有一個人愿意挺身而出。
“瑾?!?p> 郁瑾接到了大哥的指令,他手一揚,一支銳利的竹箭脫手而出,箭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死亡的軌跡,直取那頭狼的致命部位。
此刻,他眼中已無半分懵懂之色,江頌宜在一瞬間意識到,他之前的木訥與呆滯,不過是巧妙偽裝。
她也清楚,郁瑾的腦海中潛藏著腦囊蟲的陰影,這讓他原本聰慧的頭腦變得遲鈍,否則,他無疑是個聰明絕頂?shù)暮⒆印?p> 那只野狼敏銳地察覺到了逼近的危機(jī),立刻放棄了攻擊目標(biāo)程青辰,迅速轉(zhuǎn)身,巧妙地避開了飛來的暗器。
盡管它成功躲過了頭部的一擊,但身體卻不幸被尖銳的竹枝劃破,鮮血頓時滲出。
緊跟著,郁瑾再次揮動手中的竹箭,那一箭的力量與精準(zhǔn),顯然顯示出他經(jīng)過了長期的訓(xùn)練。
“嗷——”
野狼發(fā)出一聲痛苦的低嚎,只見一根竹箭深深沒入它的眼眶,鮮血與眼珠的混合物流出,顯得格外駭人。
官差們見狀,士氣大振,紛紛挺刀逼近,程青辰終于得以擺脫險境。
野狼察覺形勢不利,發(fā)出一聲長嚎,隨即轉(zhuǎn)身逃竄。
正當(dāng)官差們以為他們已經(jīng)擊退了野狼時,周圍的森林中卻突然涌現(xiàn)出十幾條野狼,數(shù)量還在不斷增多。
江頌宜心中暗罵一句,這狼群究竟有多少只?她突然意識到,很可能是因為昨夜翠鶯遭遇野獸的吞噬,才吸引了這群狼群的到來。
這個卑賤的丫鬟,即使死后,還能引出如此災(zāi)難,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災(zāi)星!
暮色將戈壁染成鐵銹色時,江頌宜嗅到了熟悉的腥臊味。她握緊青銅劍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這不是她親手改裝的那柄瑞士軍刀,但掌心滲出的冷汗卻與三年前非洲草原上的觸感重疊。
“列陣!“鄭豐的暴喝在風(fēng)里劈開道裂痕,二十名府兵背靠馬車抖成篩糠。狼群綠瑩瑩的眼睛在暮色里浮沉,恰似她穿越那夜儀表盤上跳動的故障燈。
江頌宜突然笑出聲,驚得鄭豐手中環(huán)首刀寒芒一滯。
“江娘子莫不是嚇瘋了?“副尉陳三的鎖子甲撞得叮當(dāng)響,“這可不是長安城里逗貍奴......“
“東南方二十步有斷崖?!敖炓舜驍嗨?,指尖在沙地上勾出弧形,“七匹頭狼,五匹母狼,幼崽該在背風(fēng)處?!八⒅侨哄已驳能壽E,恍惚又看見行車記錄儀里躍動的紅點。
鄭豐的玄鐵面具映著火光,喉結(jié)在護(hù)頸下滾動:“娘子如何得知?“
“三年前我在昆侖墟修行時......“她故意拖長尾音,看著眾人瞳孔震顫——這是原身記憶里的說辭。狼群突然發(fā)出長嗥,陳三的箭矢歪斜著釘進(jìn)沙地。
“舉火!“江頌宜抄起兩柄火把撞向馬車銅鈴,“叮當(dāng)聲要密過驟雨!“火星子濺在領(lǐng)頭公狼鼻尖,畜生齜牙時露出半截斷箭——與她在坦桑尼亞擊退的那匹頭狼如出一轍。
鄭豐突然扯住她披帛:“胡鬧!兵法云......“
“兵法沒教你們狼群怕鐵器相擊么?“江頌宜旋身甩開他,鎏金銀香球里暗藏的胡椒面灑向狼群。三匹灰狼噴嚏連連退后,她在漫天星子下竟瞧見鄭豐玄鐵面具后的笑意。
陳三的刀背突然撞上銅鑼:“照江娘子說的做!“霎時金戈鐵鳴震得沙礫簌簌,狼群在聲浪里炸開亂毛。江頌宜趁機(jī)摸向馬車暗格,指尖觸到冰涼的石油罐——這是她穿越后按記憶提煉的猛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