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刀不鋒利,馬太瘦
季宴禮惡寒的打了個冷顫,立刻站起來。
“放肆!”
一聲怒吼將宴會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宋佑白一個回頭,發(fā)現(xiàn)自家兄弟發(fā)瘋了??!
宋佑白?。。?p> 反應(yīng)快過震驚,他立刻跟上:“就是!放肆!”
由于他吼得太大聲,完美的蓋住了想裝逼的季宴禮,季宴禮立刻小聲詢問。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成為百官眼中釘肉中刺的?快退下!”
別影響我裝B。
“不行!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的,要死一起死?!?p> 季宴禮臉都黑了。
終是吃了啞巴虧。
他怒目而視,劍指崔御史:“爾等食君祿不知分君憂,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爾等推一個弱女子出來,枉費爾等等了這么多圣豎書。
要我看啊,干脆直接一點,滿朝文武跪成一排,迎人進來得了。
也不知史書如何寫爾等,不知羞恥為何物,視臉皮若無睹的慫包。
不忠不義,軟弱無能?!?p> “就是,就是!你們不要臉,我可還要?!?p> 上方的魏帝用眼神詢問季丞相,季丞相老神在在的瞥一眼魏帝。
示意他安心!
本也是要鬧大的,他兒子上,和他上,沒什么區(qū)別?。?p> 他休息休息。
魏帝不喜不怒的坐在帝位上,直呼好嘴??!
崔御史臉都氣白了,可一向知乎者矣的他,如今咬牙切齒,也唯有一句:“豎子!無恥!你無恥!”
毫無殺傷力的話把季宴禮逗笑了。
“那怎么能與崔大人相提并論???這方面,崔大人乃是鼻祖??!
爹,我記得,崔大人家中,魏蜀之戰(zhàn)時,也死了七個人吧?”
季丞相憋著笑,故作高深的摸了摸胡子,略作思考:“嗯!確有其事??!”
“嘖嘖嘖,七條人命被打得崔大人奴顏婢膝,失了傲骨,上趕著把自己的主人送過去,自己當(dāng)狗就算了…
就是不知道,祖墳安否啊…”
“就是!就是??!”
宋佑白塊頭大,擋在季宴禮身前,護他周全。
奈何太嚴(yán)實了,季宴禮生怕沈盡染看不見他,還得罵著罵著,不經(jīng)意的走到旁邊。
“你…你!你怎么如此輕賤老夫!你爹都不敢如此!”
“行了,我爹不擱那兒看著呢?要真覺得你重要,我能在這罵你?
要你想要他罵你,我退下…爹,叫你呢!快上!”
季丞相沒好氣的瞪一眼季宴禮,這黑心肝的兒子。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家伙怕人搞他,才故意把他拉下水的!
算了,自己的兒子!
季丞相頂著崔御史充滿殺氣的眼神,毫無壓力的對了上去,一身傲骨錚錚,不以他人威脅而墮落。
“知禮!你怎能無禮!快給御史大人賠禮,他斷不是賣主求榮,卑鄙無恥,下賤下流,毫無骨氣的齷蹉之輩!
他祖上死了這么多為國捐軀之人,他斷然不會讓其蒙羞的!”
崔御史更氣了,是讓你管你兒子,不是讓你拐彎抹角的罵我!
還知禮!
誰不知道就你家季宴禮最無恥!
可季父這唱的白臉,他是聰明人,這會兒也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又想起祖宗。
他也順著臺階下:“那必然不會?!?p> 他的怒火已經(jīng)收斂,聲音也與尋常一般,只是心中惡意滿滿。
小子,此仇不報非君子。
季父也樂呵呵的上前擋在季宴禮身前,含笑的眼眸掃過眾官員。
百官之首的威壓,那怕含笑,也讓百官畏懼,不敢對視。
“陛下,季小公子雖是為國直言,倒底沒有官身,這…當(dāng)堂辱罵朝廷命官…這…”
他支支吾吾的,一句三頓,話中的惡意都凝實了。
季宴禮氣樂了,為國執(zhí)言他裝死,扣帽子他倒是積極。
季父剛想怒斥對方,季宴禮挑眉,季父識相讓開。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身為魏國百姓,為國執(zhí)言,有何不可?
圣上尚且不曾怪我無禮,你難道比圣上還大?魏國聽你的?”
李尚書臉色一白,跪在地上,汗水直流:“陛下,臣冤枉啊…”
然而魏帝視若無睹,單手撐著腦袋。
好孩子,好嘴,好膽!
怎么就…
哎——!
季宴禮挺胸抬頭,努力展示自己。
岳父,看我替你,殺下此局!
孫尚書見狀,也跳了出來:“季小公子倒是深諳官場之道,這手段,非常人能及啊——”
明褒暗貶。
季宴禮會慣著他?
他呵了一聲,桃花眼微瞇,極具壓迫。
“那倒是比不得孫大人。我這才說了崔大人,又問了李大人,孫大人這莫名其妙的辱罵我,難道,三位大人有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
宋佑白忍笑:“不是吧!龍陽之好?!可是,不是兒孫滿堂嗎?”
季宴禮了然的一唱一和:“糊涂!太糊涂了,老白!
孩子雖然不是他們的,但!夫人是他們的!
他們追求真愛,有,何,不,可!”
孫大人氣得直指季宴禮:“你!你!”
倒是崔大人,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皇帝木著臉擺手:“帶崔大人下去,命太醫(yī)看看?!?p> 季宴禮皺了皺眉,故作驚訝:“難道不是龍陽之好,而是三位大人私下交好!哎呀——”
宋佑白立刻補刀:“這可是結(jié)黨營私的重罪?。±霞?,你可不能亂說啊——”
孫尚書腿一軟,跪了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臣與兩位大人只同僚之誼,圣上明鑒!”
這事兒吧,大家心知肚明,皇帝也睜只眼閉只眼。
但你要在明面說,一查一個準(zhǔn)兒。
皇帝也怕找不到臣子的把柄。
架馭不了的聰明人,都死了。
而這類人,要么大剛硬,要么不夠聰明,不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季宴禮輕蔑一笑。
禮部尚書在自已家族的指示下,也站了出來。
還沒說話呢,他就先對季宴禮笑了一下,服個軟。
把皇帝都整笑了。
黃潢:“季小公子——”
季宴禮面無表情的瞥他一眼。
黃潢!!
他呵呵一笑。
“這所言確實有理有據(jù),若讓女子和親,我魏國開了這先例,只怕,要留名青史了。
只是,我軍有兵無錢,無糧,這行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又如何是好…”
季宴禮點頭:“陛下,草民也知錯了,這確實是臣考慮不周!”
魏帝險些站起來,湊在他耳邊告訴他,快上,朕答應(yīng)你,朕支持你!
可季丞相和宋佑白,以及宋將軍太穩(wěn)重了,他只能強裝鎮(zhèn)定自若。
季丞相憐憫的看了一眼百官。
自家兒子,他還是清楚的。
坑起人來,那叫一個不辭手軟,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