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個朋友
“燕徑庭……??”
江時醒因過于震驚,低喃了聲。
上官衡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燕靜停?你果然知道!”
江時醒拿過珠鏈,仔細地摩挲著珠子上的紋路,的確刻著三個繁瑣的古字。
熟悉的字樣,幾乎可以確定,就是燕徑庭的名字。
她覺得奇怪,這珠鏈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她的手上??
江時醒回想昨晚的細節(jié)。
所以昨天晚上的睡夢中,她覺得有人盯著她看,不是夢,是真實發(fā)生的。
那個人極有可能是燕徑庭。他估計和阿容一樣,通過銅盆穿了過來。
“這色澤觸感,像是紫檀木。”
上官衡才摸了下珠鏈,就辨別出了這珠鏈的材質。
紫檀木的歷史深遠,紅繩有磨損的痕跡,卻沒有氧化,那顆珠子可能是千年流傳下來的,紅繩應該是后系的。
“能讓我再仔細端詳下嗎?”上官衡摸著發(fā)汗的手心,客氣詢問。
江時醒麻了。
證據(jù)確鑿,好像硬瞞也瞞不住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放長遠些目光,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有實打實的人脈。
“看吧?!彼蟠蠓椒竭f過去。
上官衡寶貝似的接過,對著珠子又摸又擦,要不是顧忌著有人在旁邊,他都想湊到鼻子前聞一聞。
紫檀木的香味很沉,色澤烏黑,做工精巧,這么小一顆珠子,除那三個古金字外,沿著圈邊還雕刻了些花紋。
就是這紅繩……
“這紅繩像是用綢緞打磨成的,做工太細致了?!鄙瞎俸鈵鄄会屖?,嘖嘖稱奇。
完全不像現(xiàn)代流水線工業(yè)制作的……
上官衡抬眼看向江時醒,眼神都變了:“這個也是大燕朝流傳下來的古物嗎?”
眸光幽深,多了幾分敬仰。
江時醒賣了個關子:“你覺得是就是吧?!?p> 原本還有幾分遲疑的上官衡,當即確信了。
“老頭子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江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記過?!鄙瞎俸馍袂槊C穆,態(tài)度又放低了幾分。
老爺子這個樣子,上官云霆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險些從沙發(fā)上跌坐下來。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給我坐好了!”
上官衡橫了他一聲,轉頭又笑得十分和藹可親:“江小姐,我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規(guī)矩,東西不問出處……”
說著,他的神情流出幾分難以割舍的疼愛,將手中的珠鏈,雙手遞了回去。
這絕版的文物,代代流傳,一代更比一代少。稱得上是無價之寶,他一開始想用金錢強買,實屬冒昧。
“我知道你不舍得賣……”上官衡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東西就在面前,能看不能摸,心里別提有難受了。
“江小姐手上要是有多余的古物,能不能借我觀賞幾天,我保證不會讓它損傷一根汗毛,比親孫還親地對待?!?p> 買不走,借兩件回去,也是古物證明。
到時候拿著資料,直接甩那幾個老古董的臉上,好叫他們屁顛屁顛地把大燕朝杜撰上史書,重申遺失的歷史文化。
江時醒捋清了思路,心里有了打算。
燕朝的古物,之后說不定還真的會有更多……
“我現(xiàn)在手上沒有?!苯瓡r醒實話實說。
上官衡表情明顯失落了幾分,看她的眼神,估計也沒完全相信她的話。
江時醒從包廂出來,大腦宕機,糊糊涂涂地回到工位時,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醒醒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主管都跟你說什么了?”夏冰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耐不住好奇心追問她。
“沒…沒什么。”江時醒捂著咚咚亂跳的心臟,有些面紅耳赤。
她能說她只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身價過億了嗎!
寰宇集團的董事長,為了跟她結交朋友,大方地贈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
這可是數(shù)不清多少錢的股份啊!就這么輕飄飄地送給她了……
當然她沒收。想也知道,這股份不是白給她的,那董事長是以為她有什么門路,揣測她手上有很多遺失的文物,才大方表示結交個朋友,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平白無故收人錢財,她要了也難心安。
不過離開前,看老爺子那副樣子,似乎不肯就此罷休……
晚上下班回去,微信傳來接二連三的消息聲彈出。
她的社交圈很小,微信沒幾個人,會這個時候給她發(fā)消息的……
【上官云霆:江姐姐,老爺子想加你微信,你要加嗎?】
【我真的佩服你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老爺子這么和顏悅色過。偷笑/偷笑/】
【你要不說話,我就把微信推過去了。】
【嘿嘿嘿,老爺子為了你,還連時注冊了個微信,太神奇了……】
江時醒讀完信息,退出界面就看到了跳出來的紅點1。
一個初始頭像,亂碼微信號,備注:上官衡,的微信號彈出。
江時醒點擊了同意,對話框的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兩三分鐘,也不見消息發(fā)來。
江時醒腦海中不自覺腦補,戴著老花鏡的老爺子,皺著眉頭,捧著手機研究微信的模樣……
她一拍腦殼。
“真的是,差點又忘了……”
現(xiàn)在就傳信問問,憑空出現(xiàn)在手腕的珠鏈到底是怎么回事!
…
燕國的邊境被蠻夷入侵,趁著寒霜飛雪,蠻夷大軍攻破了好幾座城池,燒殺搶掠。
此事三月前就發(fā)生了,惡劣的戰(zhàn)報傳至京中,昭帝已除心頭大患,正在瑤池中醉生夢死,荒廢朝政。
如此危急之事,幾個月過去了,不見朝廷出兵鎮(zhèn)壓,蠻夷愈發(fā)猖獗。
押送流放罪犯的官吏,聽聞邊境之地危急存亡,此地越發(fā)偏近邊境,恐生事端。
他們不顧大雪封路,決定押送犯人抄山路,走近道,快些把人趕去北地。
北地最為偏遠,雖近這邊界,可那地荒涼少人,蠻夷貪婪,估計也看不上這破落地。
“快點!快點!走快點!”
午時一刻,便從地牢押著流犯匆匆趕路。不休不止,很多流犯氣喘如牛,雙腳打顫,開始走不動了。
官吏冷厲著臉,鞭子毫不留情抽落,腿腳慢了的,頓時皮開肉綻,痛苦嚎叫。
燕徑庭背著小蘇容,一瘸一拐地跟著。蘇懷仁背著老祖母,葉元霜在一旁攙扶。三人互相支撐著,一刻不敢停歇,才躲過了鞭子的懲罰。
夜幕低垂,風雪漫天,行走在崎嶇山路的官吏,絲毫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一路下來,又死了不知多少人。
…
江時醒抱著灌滿藥湯的保溫桶,守在銅盆前。
傳去的書信,遲遲沒有回復……
“不會出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