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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朱門

第四十一章 看不起他

冠朱門 芭蕉夜喜雨 2208 2024-11-26 07:30:00

  大魏太祖雖以武起家,但千百年來修文偃武,武官不如文官,歷代莫不如是。

  即便前些日子武進士游街比往年更盛大熱鬧,也比不過文進士游街的盛況。

  季安瀾本不想去看熱鬧,但耐不住惜月、錦婳等人纏磨,又見婉婷難得出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也不好掃興。

  再者是竇家退了她的親,還是她沒臉出門不成?

  幾人一早便去了醉仙樓,要了臨街最好的位置。把打馬游街的文進士一行人看得清清楚楚。

  當頭第一的的自然是那狀元竇邑,身披大紅袍,帽插花翎,騎在披掛紅綢的高頭大馬上笑得幾許得意。

  他本來就長得俊俏,又兼具江南男子的溫潤端方、精致內斂,那一頻一笑,一步一拱手,把看熱鬧的百姓迷得不要不要的。

  腳步緊隨游行隊伍移動,一路呼喚他的名字,那香花茶果更是不要錢地往他身上擲。

  于一眾文進士中,屬他最顯眼出眾。與他錯一個馬身的探花長得遠不如他,更不用說那長得高壯的榜眼。

  榜眼潘翀目光頻頻落在前頭的竇邑身上。

  想著莫不是因為長得不如他,才失了這狀元之位?名次雖只落后一名,但這待遇天壤之別。心里一陣陣犯酸。

  狀元竇邑一時風光無倆,今日過后,只怕滿京城無人不識君。

  季安瀾看著騎在馬上的竇邑,如眾星拱月一般,看來外曾祖母還是很有眼光的。又思及二人已成陌路,眼神一黯。

  外曾祖母離世后,自己用心經營與竇家的關系,如今卻成泡影。

  “哼,小人得志!瞧把他高興壞了吧。”

  見兩邊樓里的看客紛紛朝狀元擲香果鮮花,美瑩、美麗等人恨不得朝他擲一兜板栗殼。

  “可惜不是板栗季節(jié)?!焙?,扎不爛他!

  “就是,怎么殿試不在秋日舉行,便宜他了。”

  季婉婷等人本來看得還挺開心,被圍觀群眾感染,也恨不得跟著喊一甲的名字,結果聽大姐的丫環(huán)開始罵人,縮回脖子,不敢出聲了。

  季安瀾失笑,“婉婷別理她們。這下面年輕進士中有不少寒門庶族,若看中哪個,可以讓祖母去幫著問問看。你雖是庶女,但憑咱家的身份,不算辱沒了他們?!?p>  季婉婷羞紅了臉,從窗口離開,回來挨著季安瀾坐了。

  “人家怎會瞧得上我?!?p>  言語失落。她不過一個庶女,還是不得寵的庶女。當家夫人視她為無物,親生父親也記不起她,生母又不得出門,誰會為她謀劃呢。

  季安瀾安慰道:“莫貶低自己。咱家門第并不低。你也別著急,慢慢選,會遇上合適的。”

  “嗯,我聽大姐的。過幾日去姑母家,我想與大姐一起?!?p>  “我也與大姐一起!”

  “我也是!”

  惜月、明嫵、錦婳紛紛附和。她們對這位大姐觀感不錯,見她晨參暮省遇有不平事敢懟大伯父大伯母,連祖母都不怕,心生敬佩。

  而且今日出來看熱鬧,都以為找不著好位置,沒想到大姐卻能在醉仙樓訂到這么好的雅間。

  她們覺得大姐比大伯還有本事。

  向晚讓大伯去訂酒樓,大伯還說訂不到呢。說早半月前各酒樓的臨街雅間就被人訂光了。

  這會向晚和玉瑛表姐估計正和別家擠在一處呢。

  隔壁酒樓,得了鳳陽縣主相邀的藍玉瑛,正帶著季向晚與幾個貴女擠在窗口看狀元游街。

  “竇狀元果真是天人之姿,這多虧鳳陽縣主下手早,不然竇狀元這等人才連門都出不得,一出門只怕就要被搶?!?p>  “可不是,聽說今年榜下捉婿,不知多少人對著竇狀元的名字哀嘆連連?!?p>  藍玉瑛忍不住恭維:“還是鳳陽縣主慧眼識珠。”

  “可不是嘛,縣主一直在宮里,難得出趟門,就遇到這等佳婿,我等天天在外頭倒叫縣主搶了先。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p>  “縣主和竇狀元天賜良緣,天作佳偶,真是羨煞我等?!?p>  眾女齊聲恭維,讓鳳陽縣主笑容越發(fā)燦爛。

  想起數(shù)日前在此看到的武狀元游街,那會還感嘆失了顧少晏這等人才,沒想今日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被眾星拱月般的竇邑,又覺自己果真有識人之能。

  顧少晏如今不過在守宮門,竇邑不久后卻會入翰林院走到御前,將來也必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榮華富貴不是守宮門的侍衛(wèi)能比的。

  “過些天本縣主大喜,你們可都得來?!?p>  “縣主放心,我們一定會去的,到時我們還一起去給縣主添妝?!?p>  狀元游街熱熱鬧鬧結束。翌日,宮中又緊著為新晉的文進士們賜宴。

  自古有四大升學宴,文二武二。

  文試為鄉(xiāng)試中榜的舉子設的宴,叫“鹿鳴宴”,為中榜進士設的宴叫“瓊林宴”。為武舉子設的升學宴叫“鷹揚宴”,為武進士設的宴叫“會武宴?!?p>  但本朝未設武秀才武舉子,“鷹揚宴”也就沒有了。

  文武進士雖都賜宴,但規(guī)格待遇又大大不同。

  “會武宴”是兵部在兵部衙門設宴,“瓊林宴”則在宮中由皇上賜宴。這待遇雖不說云泥之別,但武人地位不如文人,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宮中今日增設侍衛(wèi),顧少晏又被分來守午門。

  看著一眾文進士臉上掛笑,走路帶風,那氣勢與前兩日進宮殿試時小心翼翼的模樣,炯然不同。

  看得他一陣陣犯酸。

  就連三甲都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他一個二甲傳臚還苦哈哈從天不亮就站到此時日近黃昏。

  站了一天,那脾氣能好?

  竇邑又見著那個板著臉的年輕侍衛(wèi)。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名侍衛(wèi)看他的目光不太友好。

  兩邊宮門的侍衛(wèi)對他笑得極盡討好,畢竟他一個狀元,若無意外,必入翰林院。在御前當職,將來頻出宮門,侍衛(wèi)們討好一些,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人?

  “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哎呦,哪敢與狀元稱兄道弟。我等不過就是守宮門的,您都不必費心記我們的名字?!?p>  顧少晏連報個名姓都懶,“您快進去吧,怎敢耽誤了您。雖您是狀元,若去得晚了,也要被人詬病?!?p>  竇邑拱手:“多謝提醒?!?p>  等人進去,一旁的老侍衛(wèi)奇怪地打量顧少宴。

  “你怎不報個名字?這機會多好。在狀元那里記了名,沒準什么時候在皇上那里提一嘴,再把你調至御前,你不就能更進一步了?”

  老侍衛(wèi)覺得他可能站一天腦子被曬不正常了。

  顧少晏暗暗翻了個白眼,我,靠他提攜?

  弱不禁風的樣子。嘁,還攀龍附鳳,他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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