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返人間
溫雅死了,死在了末世的第一年,她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也不記得是誰殺了她,她只記得的一把閃著寒光的剔骨刀,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腹部。
很疼很疼。
以至于過了這么久,她都還記得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
她唯一記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她叫溫雅,死后魂魄離體,便一直在這場慘絕人寰的末世中,四處隨風(fēng)飄蕩。
九年,溫雅在末世中整整飄蕩了九年的時間。
這九年里,她經(jīng)過了很多地方,親眼見證了末世中人心的險惡,秩序的潰散,道德的崩塌。
她眼看著末世中的人們經(jīng)歷了暴雨、酷熱、極寒、極晝、極夜、地震、海嘯、颶風(fēng)……
人類多年來對大自然的肆意掠奪,終于迎來了大自然猛烈的報復(fù),一場場的災(zāi)難中,人類的數(shù)量在急劇的減少。
而這九年之中,也有不少人陸續(xù)覺醒了各種的異能,金木水火土甚至是精神系、雷電系的異能都有,同樣的,植物和動物也有很多發(fā)生了變異,人類建立了自己的生存基地,守住了人類的最后一方凈土,一邊抵御大自然的報復(fù),一邊與變異動植物對抗。
同樣的,溫雅也在這九年中,看到了女人,尤其是普通女人的數(shù)量在不斷減少,或因為天生的力量劣勢,或因為食物藥品的短缺,或因為男人的欺辱霸凌,到末世第十年的時候,男女比例已經(jīng)嚴(yán)重失衡。
也正在末世的這第十年,大自然終于停止了它的報復(fù),陽光重返大地,雨露也漸漸的豐盈起來,多年的彼此爭斗,人類與變異動植物之間似乎也達(dá)成了某種默契,各自偏于一隅各自休養(yǎng)生息,彼此時有爭斗,卻也不會有大范圍的爭端。
大自然,終究還是給人類留下了一線生機(jī),人們開始重建家園。
這日,溫雅無聊的隨風(fēng)飄蕩著,當(dāng)路過一片森林的時候,溫雅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被什么撕扯著,她還來不及反抗,一股強(qiáng)有力的吸力就將她拽了過去。
完了,這是意識要消散了?
溫雅心中暗驚。
隨后,溫雅眼前一黑,等溫雅再恢復(fù)意識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一棵柳樹下,她愣了一下,隨后感覺到了真實存在的身體。
她這是……重返人間了?
溫雅皺了皺眉,此時的她衣不蔽體,只有幾片大樹葉遮著關(guān)鍵的地方。
這可不行!
溫雅轉(zhuǎn)頭看了看柳樹和樹干上纏繞的藤蔓,二話不說,把大葉子往身上一裹,就扯了一些藤蔓和柳枝,就打算給自己編件小背心和短裙,這雖然不是正經(jīng)的衣裳,但好歹能遮蔽身體。
“哎呦,誰啊,揪疼我了?!?p> 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從柳樹中傳了出來,溫雅聞言一驚,忙說道:“對不起啊,我沒有衣服,借你的柳枝用一用,一會兒我還你一些好東西?!?p> 溫雅能夠感知到,這棵柳樹對自己沒有惡意,她忙安撫了一下,迅速將背心短裙編好穿在了身上,這才舒了一口氣,隨后,便將手覆在了柳樹的樹干上,給她輸過去了一些綠色的霧氣。
“?。『檬娣?,真的好舒服啊,謝謝你啊!”柳樹的聲音開心的說道。
“不用謝?!睖匮判χ鴳?yīng)道,隨手輕輕摸了摸柳樹的樹干,傳達(dá)自己的善意。
在末世飄蕩的這九年,她也不是白飄的,她四處隨風(fēng)漂泊,經(jīng)過了湖泊、森林、荒野……幾乎所有末世后出現(xiàn)的各種地貌她都飄遍了,每到一處,她都能感受到濃郁的氣息涌入她的魂體中,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她本能的覺得是好東西。
就是現(xiàn)在,她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些氣息還在不斷沒入她的身體中。
剛才,她莫名的就覺得自己能給那柳樹一些有用的霧氣,果然她這么做了,也做到了。
只是,溫雅有些疑惑,她在末世中飄蕩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變異動植物會說話的啊,要不然,剛才她也不至于被嚇一跳。
“哎呦,這里有個女人!”還不等溫雅想明白,右前方突然傳來一個男人驚喜的聲音。
溫雅一驚,忙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兩個男人從一棵樹后面閃了出來,一個看年紀(jì)只有二十多歲,另外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眉梢斜著連到右嘴角,給人一種極其兇悍的感覺。
溫雅皺了皺眉,往后退了兩步,她才剛剛蘇醒,對自己的能力一無所知,除了剛才手中的那些綠霧,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綠霧除了對植物有好處之外,還能有什么作用。
“呵呵,還真是個女人?!钡栋棠新牭酵榈脑?,瞇著眼睛打量了溫雅一番,笑著跟同伴說道:“今天咱倆倒是走了大運了。”
“你們要做什么?”溫雅警惕的看著這兩個人,在隨風(fēng)飄蕩的日子里,她見過太多的罪惡和黑暗,心里對兩個男人的目的已然明了,但是,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從這兩個人的手里逃脫出去,對方是兩個大男人,實力太懸殊了。
“這兩個人類不懷好意,而且其中一個很厲害,另一個也不弱,你,你要小心啊?!币慌缘牧鴺浠瘟嘶瘟鴹l,稚嫩的聲音再次傳進(jìn)溫雅的耳朵里,那聲音帶著一些畏懼。
溫雅皺了皺眉。
“哈哈哈哈哈!”年紀(jì)小些的男人哈哈大笑著,對刀疤男說道:“峰哥,她居然問咱們想做什么,這不是明擺著呢嘛?!?p> 刀疤男冷冷的笑了笑,瞇著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溫雅,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和肆虐。雖然他奇怪溫雅為什么一個女人待在這森林里,又為什么一身野人的裝扮,但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他是六階強(qiáng)者,一向看不上女人,就是那些所謂的高階女異能者,也不過是些繡花枕頭,離開了男人和家族的庇護(hù)什么也不是!
刀疤男對著那個年輕的男子抬了抬下巴,年輕男子頓時會意,一臉壞笑的就要上前扯溫雅的胳膊。
溫雅抿著嘴,手不自覺的就拽住了柳樹樹干上的一根藤蔓,心中生出絕意來,今天她絕對不能被這兩個男人侮辱了去,反正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