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麥已收完,在攤蕎麥卷的時候,母親就更好奇了!這么多蕎麥卷也有人買?真是該著女兒發(fā)財。
“今晚的月亮可真亮??!”唐唐爸爸對她媽說完,就仰面往床上一躺。
“你洗完腳沒有???這樣躺著不冷啊,”唐唐媽問老頭。
“還沒呢,屋里有人在洗,等人洗完了我再洗,”老頭跟老婆說。
“你總是挨挨挨,不管有事沒事,每次你都喜歡挨到最后洗,我天天跟著你熬夜,洗腳又不是能省得掉的事,真不知道你到底挨什么?”老婆發(fā)著牢騷說。
“哎呀,你就先讓我躺一會兒吧,今年澆糞把我的腰都累硬了,”丈夫不耐煩的對老婆說。
“那今天你是挑糞呢?還是拉糞呢?”老婆問。
“都不是,兩個親家挑糞,女婿負(fù)責(zé)拉糞,我在地里專門澆糞,”丈夫回答。
“那你干的活最輕松,你干嘛還累成這個樣子???”老婆有些不解的問。
“我干的活雖然最輕,可站一天下來,那也是很累的呀?”老頭說道。
“你看,別人干的活都比你干的活兒重,那人家還比你精神頭足好多呢,論年齡,有比你大的,有比你小的,你看你就是平時沒做習(xí)慣,”老婆揭著他的短兒說。
“他們就是吃的好,身體才比我的好些,”老頭不服氣的說。
“耶!每天你們都在一個鍋里吃飯,怎么是人家吃的好一些呢?這飯還是我煮的,這話你說的對人家不公平,”老婆公正的說道。
“我才吃了多久的好飯???我指的是,他們都吃好幾年了,身體能不比我好嗎?”老頭大聲說道。
“那倒也是,這里的伙食是真好,雞蛋就當(dāng)飯吃,雞是隔三差五就殺兩只。我在想,咱們在這兒吃香的喝辣的,可咱們的兒子孫子,他們在家過得怎么樣?還不知道餓沒餓著肚子呢?”老婆子有些傷感的說。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孩子過得怎么樣?”老頭附合著說。
“你說同樣是一個媽生的,柳兒這日子怎么就能過得這么好呢?”老婆突然轉(zhuǎn)過臉來,對自己的丈夫說。
“十潑九做,她從小脾氣就橫,這樣的人,往往也是有本事的。她厲害呀!”老頭回答道。
“唉,你知道咱們家柳兒,有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嗎?”老婆問老頭。
“不知道,有多少???”老頭傻傻的問。
老兩口聊天聊的太投入了,門沒關(guān)上,慢慢的被風(fēng)吹開了一個口子,兩人都全然不知。老頭動了一下,翻個身,將臉側(cè)對著老婆,看著老婆繼續(xù)問。
“我算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一二萬呢?!崩掀艑项^子說。
“你亂講,哪有這么多,”老頭不相信。
“你就是個傻子,就知道光在外面干活,啥也搞不清楚,我在家里比你清楚,這家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事,哪樣我不清楚,誰像你那個傻樣子,什么都不知道,”老婆數(shù)落了老頭一通。
“是是是,就你精明,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老頭問。
“一半是我從田媽那里打聽來的,另一半是我自己看到的,”老婆得意的說。
“但我覺得沒那么多,這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哪會有那么多錢呢?”老頭懷疑的說。
“你還不信,那我講給你聽,再說了,吃喝全不用花錢,家里全都有,開銷頂多1萬多就可以了。你記著,我算給你聽啊,你還不信。
早米就賣了兩萬一千塊,晚米賣了三萬五千塊錢,這就五萬六千。再加上菜子油七千多,就六萬三了,豬賣了12頭,聽說過年還要再殺一頭,這就又有七千多了,就算七千好了。
你看你女兒有多精明,她每次賣豬都是節(jié)前賣,這樣不但能賣個好價,而且賣的也很快,現(xiàn)在都到七萬了吧?”老婆問。
“嗯,是的,七萬整,”老頭回答。
由于兩人算的太投入,門全都敞開了,他們倆都毫無查覺。
“我聽說就現(xiàn)在攤的這個蕎麥卷,都能掙2萬多塊呢,”老婆說著把被子往身上裹緊了,總感覺有點漏風(fēng)。
“那就九萬了,”老頭吃驚的說,“還有芝麻花生的收入,你沒說呢,”他給老婆提個醒說。
“那個不算,這1萬多柳兒都給她舅舅了,聽說每年的這筆收入,你女兒都會給她舅舅,”老婆跟丈夫解釋著。
“唉!她對她舅可真好??!那可是1萬多呢,這些年下來,都能蓋兩棟房子的錢了吧?”老頭羨慕的說。
“她對周圍的人都這么好,要是她也能對,我那幾個孩子也這么好,讓他們也能過上這么好的日子就好了?!崩掀庞窒氲搅肆硗獾膸讉€兒女。
“是啊,她對那些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都那么好,要是對她哥姐和妹妹也這樣,那就好了,”老頭在旁邊補(bǔ)充了一句。
“聽說她要賣掉八百只雞,每只雞賣20塊錢一只,八百只那就是一萬六千塊???雞平時還要下些蛋,蛋也能賣一兩千塊,因為雞不是一天就能賣掉的,所以蛋錢也要算,”老婆說。
“那也才11萬啊,也沒有你說的數(shù)字?”老頭嚴(yán)謹(jǐn)?shù)恼f。
“你別急嘛,聽我慢慢給你說,紅薯四千多,茭白也有個四千多,南瓜也能賣個一兩千,還有橘子賣個四千多,這加起來1萬多了吧,總共是多少?”老婆問老頭。
“只算千位數(shù)的,就已經(jīng)有12萬多了,我的天哪!還真有這么多錢???”老頭吃驚地說道。
“我說有就有,沒騙你吧?”老婆得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