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爐鼎美人不想躺贏(19)
仙君怎么在這?還……少女從上到下看過男人的身體,還他媽不穿衣服。
時晚往后退了一步。
雖然同床共枕這么多天,但要嚴格意義上算起來,這才是君無妄第一次見到時晚。
這不是試煉日嗎,為什么君無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是她誤入了君無妄的澡堂?
聽說無論是游戲界還是小說界,都最愛給這些高嶺之花仙尊設(shè)定個沐浴場所,再安排女主不小心闖入,整點旖旎小偶遇。雖然土,但玩家和讀者們喜歡。系統(tǒng)會這么干嗎?回憶了一下系統(tǒng)的所作所為,時晚覺得很有可能。
那么現(xiàn)在該做什么呢?到底是該胡亂編個借口,還是掉頭就跑,少女已無暇思考。君無妄已經(jīng)一步一步逼近,時晚便一步一步后退,到最后,她的后背已經(jīng)抵在了樹干上。
“你逃什么?!?p> 這是時晚第二次聽見君無妄講話,第一次是那個充滿殺意的“誰”。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清凌凌的,像是初春漸漸解凍的溪水和碎冰輕輕碰撞的聲音。
“我……我……”我了半天,時晚在她貧瘠的語言庫中,翻出了無所不勝的三個字:“對不起。”
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就道歉吧。
“為何道歉?”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讓人本能地生不出反抗之心,“不喜歡嗎?”
“晚晚。”君無妄輕輕喊。
他念這兩個字的時候,像是在唇齒間反復(fù)滾過一般,莫名帶著繾綣的意味。
時晚:“?”
仙君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在君無妄的視角,他倆明明完全沒有交集啊。
時晚逐漸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
“你不喜歡我這么對你嗎?”君無妄說,他的手,就這么直接摸上了女孩的胸口。
時晚的臉綠了。
“晚晚,好軟。”君無妄頂著那張謫仙般的清冷面容,嘴里卻吐出了與外表極不般配的下流之詞
時晚此刻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綠來形容了——那是一個五花八門、五顏六色、精彩紛呈。
陌生的觸感、陌生的酥麻、陌生的生理反應(yīng),如果現(xiàn)在能許一個心愿,時晚希望是世界毀滅。
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抬腿狠狠踢向了男人的雙腿之間。
出乎意料地是,男人卻像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眉毛都沒動一下。
這哥們到底是不是男人???時晚震撼不已。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給她思考了,君無妄的手依舊在女孩身上撫摸著,逐漸游走到腰部,在她敏感的身體上點起了燎原大火,甚至有了更往下移的趨勢。
這么反常的行為,這還是那個修仙界第一人嗎?不是說他冷漠無情,不沾女色嗎,這怎么跟磕了春藥一樣。
系統(tǒng)是不是加什么奇怪的模組了啊喂!
她就是想來參加個試煉,真是倒了血霉了。
等等,試煉……時晚又想起玉簡上那所謂的“鏡花水月”的考題,難道這個君無妄是假的,只是一次幻術(shù)?!
“你不是君無妄!”時晚大喊,不知道喊出來有沒有用,但她看熱血漫里都這么演的,也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沒想到,真讓她醫(yī)活了。
隨著她話一出口,那鉗制著她的力量也逐漸消失了,君無妄的身體好似幻影一般扭曲幾瞬,便如同泡沫般消失在了原地。
時晚跌坐在地上喘氣。
消、消失了。
終于結(jié)束了。
時晚險些灑下兩滴熱淚,這什么破試煉啊,還不如放條野狗追她幾個時辰呢!
這不是在磨礪她的身體,這是在對她靈魂造成傷害??!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如此羞恥過,哪怕是藏在床底下的半摞顏色雜志被媽媽發(fā)現(xiàn),都感覺比這個要體面三分。
這幻境到底是什么原理啊?完全沒有一點合理性啊!感覺就是系統(tǒng)為了搞擦邊而特意設(shè)計出來的,她出去后一定要狠狠舉報!
時晚重新站起身,想要去尋找玉簡。那藥峰弟子說突破試煉后會出現(xiàn)一枚新的玉簡,可時晚并沒有看見,許是藏在了什么地方,她只能去仔細尋找??刹恢裁磿r候,時晚身邊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
血,到處都是血。視線所及的地方,都是哭喊求救的人,穿著一樣的紅底金線的裙袍,有人摔倒在地上,有人眼睛流著血,有人腹部破了個大窟窿,還有彌漫的硝煙,和漫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眼中只剩下了紅色,時晚用手擦了擦眼睛,卻發(fā)現(xiàn)是一手的鮮血。巨大的悲愴占據(jù)了她的心靈,時晚愣愣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的視角比從前矮了不少,幾乎只到從前的三分之二。
怎么回事?少女盯著手上的鮮血發(fā)愣,莫名其妙地,幾滴眼淚又掉了下來,混著血水落在了手心里。
她在哭?
為什么?
時晚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一只沾滿血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衣角,時晚低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容貌絕倫的男子,臉上的金色面具被劍刺穿,只剩下半個搖搖欲墜地掛在他臉上,而他原本俊美無儔的五官上,此刻一道可怖的傷痕,從他的左眉骨一直劃到下頜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這就是合歡宗的宗主樓無雙。
“師尊……”時晚聽見自己帶著哭腔喊,“你的臉……”
此刻樓無雙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他的身后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華麗的衣裳早以沾滿了泥土和血跡,聞言,他松開了女孩的衣擺,用手摸了摸臉,他幾乎是艱難地勾了勾嘴角,下一刻卻扯動了傷口血流如注。
“晚晚,嚇到你了嗎?!睒菬o雙說,他抖著手指,想要將面具帶正,去擋住那一道駭人的傷口。
“沒、沒有,我不怕。”少女幾乎是泣不成聲,她跪下來握住了男子那沾血的手,重復(fù)道:“晚晚不怕?!?p> 這是她的師尊,從前最最最愛惜容貌,也最最最疼惜她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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