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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與黑月光步步為營

10.相見

  焦澄源從太師府的后門悄悄進來,原本守在門口的小廝都被調(diào)開了,就知道那人已經(jīng)料到了自己會來找他,于是快步走到東閣的撫山苑,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確認沒人之后,推開門走進小苑,安靜清幽的氣息撲面而來。

  雪覆松樹的冷意似乎將所有紅塵紛擾隔絕在外,而此處就像是一處無人問津的世外桃園,一景一物都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蕩滌出一絲與世隔絕的氣息。

  焦澄源一眼就看到了松樹下煮茶聽雪的元璟之。

  元璟之坐在那張寬大可臥的藤椅上,低頭專注地看著竹簡,側(cè)面優(yōu)雅的輪廓映著勝雪一般白玉的光澤,看起來悠閑至極。

  院子里的積雪不曾清掃過,厚厚地積了一層,焦澄源見著無處下腳,打算就這么踏雪而過。

  他踩上積雪,發(fā)出輕微的“咯吱”的聲響,劃破滿園的幽瑟。扶疏影中,元璟之抬起頭來,握著竹簡的手一頓,看向焦澄源,淺淺一笑:“怎的如此沉不住氣?”

  焦澄源快步走到元璟之面前,垂著頭作了一揖:“在下只是希望公子能更快速地控局一些,便自作主張了一回。”

  元璟之一手合攏竹冊,一手藏在他寬大柔軟的袖中,他抬眼時微微一笑:“好,那多謝你了?!彼Z調(diào)平平好似漫不經(jīng)心,焦澄源聽完卻驚出一身冷汗,“撲通”一聲就跪到了雪地中。

  “跪下做什么?”元璟之眨眨眼,似乎對他的這一舉動感到微微有些詫異,柔聲道:“我又不曾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身陷其中難以自救你先站起來吧。”

  “是?!苯钩卧凑局绷松碜樱娜チ讼ド系难?,又道:“公子放心,沒人知道這件事,在下做的很隱蔽?!?p>  “好,我知曉了?!痹Z之微微偏頭一笑,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就散落到了肩上,他抬起手遞出了手中的竹簡,交到了焦澄源手中。

  焦澄源拿好竹簡,又問道:“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元璟之淺笑:“坐壁上觀,等著就好。”

  焦澄源應了一聲“是”,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元璟之微微仰頭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院子里只充斥著茶水沸騰的聲音。他仔細思籌著一些事情,想了一會兒后又重新坐回到了藤椅中,慢悠悠地倒了兩碗熱茶。

  他剛放下茶壺,面前出現(xiàn)了一位穿著黑袍的高大男子。元璟之也不看他,只是自顧自地端起一碗茶,淺飲一口沖去身上的寒意,頓時舌尖上彌漫著濃郁的苦澀。

  元璟之放下茶碗,招呼道:“靈澤,來喝碗熱茶?!?p>  “是。”靈澤應道,端起一碗熱茶一飲而盡,品不出什么清雅回甘的味道,見元璟之并不多說什么,又忍不住問道:“公子,你就這么放他平安出府了?”

  “為什么不呢?”元璟之又給壺中添了些水,雪白柔軟的寬大衣袍在空中晃著,快要與雪融在一起,但他那漆黑的眸子依舊深不見底,頓了一下,才笑著反問靈澤:“你認為應該怎么辦?拔舌、杖殺還是砍去手足?”

  最后這三個字他念得又緩又輕,但是卻讓人感受到萬鈞的壓力。

  雪,一直在下。

  “姑娘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男子與言絮并肩走著,一邊說一邊拐入到另一條胡同,見言絮點頭,才了解道:“難怪方才姑娘的表情……”他頓了好久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才繼續(xù)道:“那般視死如歸?!?p>  好一個視死如歸。

  言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遇到這種情況,也可以讓隨行的侍衛(wèi)驅(qū)散他們。”男子笑著說道,“姑娘今天是一個人出來?”

  “不是?!毖孕醯?,“當時我站的那個地方是個賣糖人的小攤,我二哥就在那里。一扭頭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指不定要挨我父親說一頓。”

  男子仔細想了想,似乎那小攤旁真的站著一位錦袍男子,他也不覺得愧疚或是怎的,聳肩調(diào)侃道:“那可真可憐?!闭Z氣中反而多了一絲看戲的快樂,卻沒有一絲可憐之意。

  男子又問道:“不知姑娘可否聽過有關才子潘安的一個典故?”

  好在言絮的歷史也算學得過去,立馬反應道:“擲果盈車?”

  男子點頭道:“正是?!?p>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言絮倒是想起來了個大概。好像是說當時有位叫潘安的才子,人長得又帥又有才華,那時風氣開放,人們習慣向自己仰慕的美男子贈送花果蔬菜一類的東西,以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所以潘安每次回到家都“收獲滿滿”,后來他索性出門時拖一個小車,讓自己的粉絲直接把東西放到小車中,外出一趟小車都被裝滿了。

  于是就留下了“擲果盈車”這個傳誦千年的佳話。

  這不就是一個古代版的追星嗎!

  這場面和應援有什么區(qū)別?

  中華民族從文明起源開始就鼓勵著華夏兒女追求美好的事物和崇高的品德,隨著歷史的長河不斷淘洗,變得熠熠生輝,為世界所推崇。

  “那我今日可算是長見識了?!毖孕跛闪丝跉猓巳灰恍?。“我以為被他們當成了過街老鼠。不過若讓我再經(jīng)歷一次,我絕對不跑了,直接倒在街頭,留下一個與看殺衛(wèi)階齊名的美名?!?p>  也能在今后的歷史中小小出名一把,言絮這樣想。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可惜第一個人做那叫新奇,第二個人做便是跟風了。

  “道長對這一帶很是熟悉嗎?”言絮看了看周圍不太富裕的環(huán)境,再看看道長腰帶上嵌得那塊價值不菲的玉,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差不多?!蹦凶酉肓讼?,“再走百步就該出城了?!?p>  見言絮開始在心中打起算盤,男子停下腳步,看著言絮向前又走了十幾步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跟上來,道:“姑娘,今日就此別過吧。”

  言絮回頭,皺著眉毛道:“道長,你把我?guī)У竭@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我自生自滅,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男子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言絮轉(zhuǎn)身:“在下怎會忍心讓姑娘自生自滅?”

  言絮順著他的示意轉(zhuǎn)身看向自己最近的路口,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言絮此時深深感受到什么叫人善被人欺。

  果然自古深情留不住。

  她正欲轉(zhuǎn)身罵那名男子,結(jié)果那男子也憑空消失了。

  言絮面前的是空空如也的巷子和飄然而下的雪花。

  人呢?。?p>  這是哪門子的善緣!

  這是孽緣吧!?。?p>  言絮使勁跺了跺腳,就像是把那名男子踩在地上一樣,此時身后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溫姑娘?!?p>  言絮詫異轉(zhuǎn)身,路錦年一身錦衣青袍,單手撐傘,笑望著言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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