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從警局出來,小丫頭就一直低著頭,一路沉默。
兩人沒有開車,順著小路并肩而行。滿天的繁星下,幾盞老舊的路燈正發(fā)出微弱的光。
秦熙抬頭看向他,燈光下,男人好看的側(cè)臉被勾勒出一個金黃色的輪廓。
“我在想你的故事啊?!鼻匚踺p輕站起來:“我在想,如果沒有你哥哥的事,你會不會就是一個總裁,每天在辦公室里喝喝茶,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女秘書,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回家睡覺?”
“你是不是對總裁有什么誤解???”嚴岑忍不住抬手,敲了她那小腦袋瓜一下:“我父親就是個總裁,他是公司幾位創(chuàng)始人之一,每天忙的要死,經(jīng)常半年也不著家,最后還猝死在工作崗位上?!?p> 他想了想,又道:“還有,他秘書是個老頭,禿頂比我父親還嚴重?!?p> “噗——”秦熙被男人惹的忍不住笑起來。
“哦,對了。”他又最后補充了一句,澆滅了小丫頭的幻想:“就算我子承父業(yè),也不會成為總裁,我只是繼承了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而已,如果回公司的話,還要先從底層做起。”
“好吧。”秦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我是沒有沾你這大總裁光的命了。”
“呦,你還想沾光?”嚴岑好像興致不錯的樣子,跟著小丫頭打趣:“你是想當總裁秘書,還是想當總裁夫人?”
“我……當然是當秘書了!”小丫頭撩起自己的頭發(fā)狡辯道:“天生麗質(zhì)的人,一般都不怕禿頭。”
“哈哈……”嚴岑輕笑出聲。
路燈下,秦熙只覺得男人好聽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激的心頭一暖。
她看著他,默默在心底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謝你信我。
她給他講自己的故事,是想讓他信他。
他卻同樣的,將自己的故事講給她聽。
是公平的交換了彼此,也是在告訴她,他信她。
其實秦熙并不需要信任,她想的只是在各取所需之間完成一樁交易罷了。
他們警察要抓壞人,她要救小竹。
交易完成,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的,這似乎是最好的結(jié)局。
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被人信任的感覺,居然這樣的好。
還記得他在車里抱著她說:那段你自己一個人戰(zhàn)斗的日子過去了,從今天開始,我和你一起。
小丫頭突然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衣袖,笑道:“警察叔叔,我陪你啊?!?p> “什么?”男人愣了愣。
“沒什么?!彼蝗挥址畔率?,轉(zhuǎn)過身去。
自己剛剛說了什么?。。?p> “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蹦腥私柚窡艨戳搜凼直?。
刑偵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明天又是周五,還要抽空去J大上兩堂公開課,大概又是繁忙的一天。
休息?秦熙忽然想到一個重大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她猛然回頭:“所以,接下來,去哪?”
“當然是賓館了?!睂Ψ揭荒樀睦硭斎唬骸半y道你想跟我回家見小皓,還有我母親?”
“跟、跟你?賓、賓館?。俊?p> “不然呢?”嚴岑好笑:“你想現(xiàn)在就買房嗎?”他又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表:“這個時間售樓處也不開門啊,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過去排隊?”
在莫梟那,他確實答應了用一個月十萬塊養(yǎng)著她,還要給她買房。
小丫頭咽了咽口水,狠狠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本就是和他做的情人的戲,她現(xiàn)在反應這么大干什么?自己在他面前不一向是老油條的人設嗎?難不成她一個老油條還要讓他看笑話?
索性心一橫,故作輕松地打了個哈欠:“說的也是,我也困了,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