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讓我去偷?
“你讓我去偷?”狼崽子指著自己,不可思議:“你怎么不去?”
偷東西觸犯王法,被抓住少不了一頓板子,不死也得殘廢。
席昕歪著腦袋露出彼標(biāo)準(zhǔn)微笑:“我去?要你干什么?”殘忍而冷血。
狼崽子面無表情朝著矮墻走去。
哪個世道不是先敬羅衣后敬人?
她面無表情看著,默默朝后退了幾步,警惕望著四周。
似是一看見人來拔腿就跑。
好在整個過程有驚無險(xiǎn)。
狼崽子則是給了一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眼神。’
席昕帶著狼崽子走了好遠(yuǎn),松了一口氣,“咱們這是借,等以后有錢了自然就還,加倍奉還的那種?!?p> 狼崽子冷哼一聲,偷就是偷。
“你穿這個?!毕繉⑹稚蠈儆谀兄魅说囊律肋f給狼崽子,“你叫什么?”
甩是甩不掉了,她試了一早上都沒把這人甩掉。
“三蛋?!?p> “啥玩意兒?”她一時間想起風(fēng)靡后宮的眼瞎的三蛋子,妥妥的傳奇人物,出了名的眼瞎臉盲。
三蛋聽見轉(zhuǎn)頭瞧見席昕憋笑的一幕,“不好聽嗎?”
好聽嗎?
席昕捫心自問,“賤名好養(yǎng)活,”
“昨天你讓我的傷恢復(fù)原狀,能不能也復(fù)原這個?”
三蛋遞過一枚碎成兩塊的玉佩,席昕頓時明白原來他真實(shí)的目的在這里。
什么救命之恩都是胡扯,到底是年紀(jì)小。
席昕接過將碎片拼湊在一起,‘商離’二字赫然展露于眼前,下意識念出聲。
“你識字?”
經(jīng)過一夜,三蛋想明白面前這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九天之上的仙女姐姐,她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跟著她才能弄清秘密所在。
通古的字雖然難認(rèn),并非無跡可尋。
席昕淡定走上前拍了拍可憐的三蛋的肩膀,“在我們那里,識字是每一個人最基礎(chǔ)的任務(wù),不好意思?!?p> 那一定是神國,三蛋忍不住想。
“三蛋這個名字不好聽,當(dāng)成是乳名可以,你既然選擇跟在我身邊,還是換個名字?!?p> 她可丟不起那人。
不等席昕想好名字,三蛋脫口而出:“商離,就好?!?p> 這么草率嗎?
兩人找到河流,簡單打理一番,換好衣裳,只是衣裳有些不貼身,空蕩蕩的。
她找了一塊石頭坐下,雙手撐著腦袋。
下一秒睜大雙眼,黑轉(zhuǎn)白不是夢想,稍稍泛紅的皮膚看起來白里透紅。
半大的孩子看不出來好壞,凹陷的臉頰倒是餓了許久。
他能活著也是奇跡!
“距離這兒最富有的地方在哪里?”
“吳興,我之前從那里來的,”三蛋,哦不,商離不明所以回答。
席昕摩挲著下巴,吳興,機(jī)會得大城市才多,她們在的地方不過是吳興下面的一個小小管轄地。
“吳興多文人墨客,應(yīng)天書院也在那里。”
此話一出,席昕微暗的眸子倏地一下亮了起來,雙手合十:“好地方,咱們?nèi)桥d。”
“有命去才行,吳興離這兒近,但沒個三五天可不行?!?p> 商離的話并沒有打消席昕的積極性,不就是三五天,小意思。
攤開白嫩的手掌,“把銅板給我,你以后喚我兄長,知道嗎?”
商離懷疑的目光盯著席昕,生怕她拿著二十枚銅板跑路。
“你別忘了,你最重要的玉佩可在我這里。”席昕淡定開口。
斷裂的玉佩能被商離護(hù)好,可見對他的重要性。
商離從懷中不舍掏出疊的整整齊齊的銅板,小心翼翼放在席昕手上。
······
“果子飲,果子飲,應(yīng)天書院的宋夫子,夫人愛喝的果子飲!”
“男人喝了能考上應(yīng)天書院,女人喝了能貌美如花,留得夫君心?!?p> “好喝的果子飲,三文錢一杯,五文錢兩杯。”
“便宜不要白不要,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
接連不斷的叫賣聲響徹整條街道,簡陋的攤位前站著姐弟二人,唱似的說辭一時間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你這果子飲當(dāng)真能讓我考上應(yīng)天書院?”
書生打扮的男子站在攤位前,席昕抬眸一看,面上掛著后世標(biāo)準(zhǔn)微笑:“我家的果子飲,不是我吹,喝了它考上應(yīng)天書院的書生不知凡幾?”
“前不久那位紀(jì)公子,喝了我家的果子飲,榜上有名?!?p> “還有那李公子,周公子,數(shù)不勝數(shù)?!?p> 一連串的輸出席昕也不喘,來之前她已經(jīng)做好功課,將之前考上應(yīng)天書院的人都了解一番。
“那行,給我來兩杯,考不上應(yīng)天書院我回頭找你?!?p> 珠玉在前,書生打扮的男子放下狠話。
一杯三文錢有點(diǎn)貴,兩杯還能省下一文錢。
“那是自然,包過的?!毕磕槻患t心不跳,她在這兒賺夠路費(fèi)就走,往后見不見得著還是兩說。
周遭人見狀紛紛上前詢問。
“你家的果子飲真的行嗎?”
“能讓我考上應(yīng)天書院?“
“那不能不能讓相公不想外面的小妖精?”
整齊的話語中突然冒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長得年輕又帶著點(diǎn)奇奇怪怪的小娘子頓時吸走席昕所有的目光。
“當(dāng)然?!彼乱庾R說。
小娘子快步上前,素手一揮:“給我來上十杯果子飲?!?p> 上下打量一番,干凈的衣裳繡上紋樣,鬢發(fā)處一兩件簡單的首飾,席昕頓時明白面前這位主兒不差錢。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蓋頭一蓋嫁了。
嫁的是人是鬼也得之后才知道,盲婚啞嫁過上一輩子。
“你就不怕她回來找你麻煩?”斜倚墻頭,雙手環(huán)在墻頭,三分不屑的眼神望著人群逐漸消失的人。
“怕什么?”
商離嗤笑一聲,“普通的果子被你說成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獨(dú)一份的果飲?”
有售賣假貨的嫌疑。
席昕翻了一個白眼,聳了聳肩。
會不會找麻煩明日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
正當(dāng)席昕如火如荼進(jìn)行她帶貨大業(yè)時,年輕的小娘子春光滿面徐徐朝著他們攤位走來。
“掌柜的,果子飲再給我來上二十杯?!?p> 席昕咧嘴一笑,回頭給商離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恭喜夫人得償所愿?!毕啃φf。
小娘子泛紅的臉頰微微勾起唇角。
“滾開,滾開,你們這些個刁民也配和我家姑娘站在一起?”
被推搡朝著兩側(cè)退開的人群臉上滿是懼意,卻又止不住好奇心順著來人方向看去。
“你就是那個賣果子飲的?”
居高臨下的蔑視和鄙夷讓席昕十分不舒服,忍不住擰了擰眉梢。
“你怎么來了?”
先前含笑的小娘怒叱出聲,弓著的身子如臨大敵。
“我那高高在上菩薩似的姐姐,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狐媚子這一套?”來人微微伏下凹凸有致的身子,眉眼之間俱是挑釁。
“這腌臜手段放在我面前,妹妹我都不稀罕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