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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色欲墜

第11章 感情牽扯

京色欲墜 許酒心 2067 2024-10-22 08:01:00

  連厘沒跟在靳言庭身邊之前,他就已經(jīng)搬出靳家獨自居住了。

  連厘上大學之前,經(jīng)常到萬頤華府,不過她見到他的幾率很少,好多次她睡著了他才回來。

  圈子里許多男的成年后都會搬離家,血氣方剛的年紀,女人前仆后繼,心不動身也動,住在外面方便帶人過夜。

  但靳言庭不一樣,他是圈子里的一股清流,零女友零惡評。

  這么多年,他唯一的緋聞是連厘。

  連厘第一次聽到她和靳言庭的緋聞時,還在上高中,心智再如何成熟,也是位青春期的女孩子,臉蹭一下就紅了,反駁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p>  起初她還會跟人爭論,不厭其煩地解釋,后來她想通了。

  流言再多繞來繞去也不過那幾句話,她只要往前走,流言就追不上她。

  連厘十八歲那年,靳言庭過生日,叫了幾個要好的哥們兒到萬頤華府聚,那群男人酒酣意濃,小姑娘在他們多多少少會收斂,連厘有眼力見地離開,繞到后花園。

  長廊盡頭幽靜,平臺處有竹編桌椅。她坐下來,平伸了腿,腳尖慢慢轉(zhuǎn)著圈子,倏地聽到不同尋常的聲響,登時警鈴作響。

  “誰在那里?”

  天空陡然落下一片虛影,微風拂過連厘面頰,她的視線受阻了——天降的帽子罩住了她腦袋、遮住了她眼睛。

  微啞低磁的嗓音隨著夜風一同慢悠悠飄至她耳畔:“個兒不高,膽兒挺肥。”

  連厘扒下頭頂?shù)拿弊?,借著廊頂?shù)臒艄猓魄迨掷锏臇|西:

  松枝綠色的軍帽。

  她挺直腰板,循聲探去。

  靳識越倚靠著墻壁,薄而鋒銳的唇咬著根煙,在暗淡光影里瞇著眼瞧她。

  他肩寬腿長,身形跟衣架子似的,一身筆挺軍裝,衣擺被風吹得揚起,映著月亮的光,過分落拓英俊。

  正氣凜然的軍裝,消減了骨子里不可一世的囂張痞壞。

  兩人對視,靳識越取下嘴里的香煙夾在指間,沖連厘勾了勾手指。

  連厘不明所以,警惕地看著他。

  “怎么,”見她跟個木偶人似的紋絲不動,靳識越眉峰輕挑,唇邊勾起散漫的弧度,“跑別人家里,當著主人的面,搶劫啊?”

  “……”

  我搶劫你?開什么國際玩笑。

  他們兩個無論怎么看,都是他搶劫她比較合理。

  連厘眼珠子一轉(zhuǎn),后知后覺地明白他話里意思,立馬把帽子還給他。道完歉,一刻也不停留地離開了。

  生怕后面那只猛虎逮住她。

  靳言庭和靳識越在萬頤華府的住宅是聯(lián)排別墅,兩家后花園是互通的,她無意識跑進了靳識越的地盤。

  靳識越就住在附近,李夜出現(xiàn)在這里一點也不奇怪。

  “剛才那位叫李夜,是靳總弟弟的手下,曾經(jīng)是一名特警。”何助理告訴連厘。他剛開始進集團那會兒,還不熟悉靳言庭的做事風格,連厘在暗中幫了他不少忙,兩人關系還不錯,說得也就多點。

  連厘面色平和,點頭:“嗯。”

  靳家的特警個個都長得俊俏,她以前遠遠見過一次,那次靳老出門陣仗很大,道路管控、警衛(wèi)圍得嚴嚴實實。

  進了門廳,何助理看了眼時間,說:“靳總還在書房開會,大概還有十分鐘結束?!?p>  連厘提著食盒進廚房,拿了干凈的碗出來。粥還是熱乎乎的,不用溫熱。她將食物取出來,擺在桌上,剛弄好,靳言庭就下來了。

  看到連厘,他并不覺得意外。小姑娘上打小就會主動關心人、照顧人。

  靳言庭拉椅子,坐在桌前,連厘把一碗粥端到他跟前。

  “哥,你怎么樣?”

  靳言庭穿著襯衫西褲,他挽了下袖口,露出一截手腕,許是感冒的緣故,聲音沙啞:“沒事,過兩天就好。吃晚飯了嗎?”

  “吃了?!?p>  “再陪我吃點?!苯酝フf。

  連厘同意。

  她給自己盛了小碗,粥煲得火候正好,入口即化,味道清甜。

  飯中,靳言庭跟她說:“我挑了輛車,明天直接送到公寓,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p>  連厘怔忪一瞬,應道:“好。”

  用餐的中途,靳言庭手機響了,他沒走,坐在她對面接聽電話。

  連厘喝著粥,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段施清。

  她動作驀然一頓,勺子輕輕磕在碗沿,發(fā)出輕微的‘?!暋?p>  這個名字……她知道,段家大小姐,和靳言庭青梅竹馬,后面出國了,和他好像有過感情牽扯。

  連厘不露聲色地觀察靳言庭神情,他眉頭微皺,不知是因為生病難受,還是因為電話那頭的人。

  后半部分,兩人安靜用完晚餐。連厘收拾好,提著空食盒和靳言庭說再見。

  “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我認得路自己走就好了。”

  靳言庭沒聽她的,叫何澍開車過來送她。

  秋季天氣愈發(fā)寒冷,靳言庭只穿著單薄的襯衫,他和連厘站在別墅門口,忽聽何澍朗聲喊:“靳二先生?!?p>  連厘扭頭,往何澍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靳識越和財神爺站在門前臺階上,微瞇著眼看他們。

  靳言庭咳嗽了聲,說:“上車吧?!?p>  連厘收斂視線,當作沒看到那邊的一人一狗。

  車子啟動,她坐在車里往后望了眼,瞥見靳識越帶著財神爺走到了靳言庭面前。

  不知靳識越說了什么,靳言庭臉上頃刻露出笑意。

  兄弟倆站在一起,靳識越似乎比靳言庭還要高一點。

  人家兄弟倆搬離家,都隔得遠遠的,他們倒好,不僅住隔壁,還是聯(lián)排別墅。

  不過這個點夜生活剛開始,浪蕩不羈的二公子竟然選擇跟狗一塊度過?

  真令人匪夷所思。

  連厘沒少聽說靳識越的風流事,最近一次是前兩天,說他在瑞空居正廳宴請市臺臺長吃飯,好事將近。

  市臺千金是圈子里有名的大美女,有著‘最美記者’的稱號。

  他們兩個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提及這個,連厘不由得想起方才靳言庭那個電話。

  她偏過頭,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天際墨色濃稠,夜晚的京城燈火璀璨,道路上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熱鬧。

  與那年的黑云壓城,磅礴大雨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是改變連厘人生的一天。

  是沉落,也是托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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