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砰砰砰”地狂跳起來,一股難言的喜悅在心中蕩漾開來。淡定!淡定!努力地我控住了心中的激動,“你說。”
“第一,絕不可能是周末兩天,只有周六下午半天時間?!?p> “這我不能接受,至少要加上星期天下午。放心,我絕不會在你那里干什么的,不會過多打擾你的?!碑吘姑恐苤挥行瞧诹幌挛绲臅r間,這太短了,弄不好那奇妙的感覺還沒再次降臨,殷紅就已經外出實習了。
殷紅的拳頭再次握起,其似乎恨不得將當場我打死。不過許久,其拳頭都沒揮過來?!昂?,這我答應你!”良久,她說。
“謝謝,非常感謝?!?。
“我的條件還沒說完?!?p> “你說?!?p> “以后,只要再敢在周六和周天下午外的時間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門口,或者出現(xiàn)在我上課的教室,哪怕只有一次,你就立馬滾蛋,以后再也不準來打擾我!”
“可以,這沒問題,畢竟是條件的一部分?!蔽艺f。
“還有。”
“什么?!?p> “以后絕對不準再帶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也不能在我面前放音樂?!?p> 芙蓉花和《海闊天空》浮現(xiàn)腦海。“為什么?”我裝作毫不知情地問。
“不為什么!”
“那可以,也沒有問題。”
“還有?!?p> “還有什么?”
“以后我不欠你任何東西。記住了!”
“明白?!?p> 似乎不想再和我多待片刻,殷紅起身向老板付了自己的酒錢,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則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猛地跳了起來,并用力拍了拍大腿。“終于,終于我能進入你的房間了!”恨恨地我說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雖然一個星期只有周六和周日兩天下午,但這可比一直只能待在門外好多了。好了不止幾倍,甚至幾十倍。想來,以后用不了多久,隨著與殷紅的相處,我與她的關系就會拉近。然后,或許用不了多久,那奇妙的感覺就會再次降臨。然后,自己就能得到更多畫面、更多記憶,甚至完全撬開“黑”,擺脫她的控制,那都是有可能的。想到這里,我對著空氣狠狠地揮舞了幾個拳頭?!笆虑檎娴奶昧耍〗K于有實質進展了?!?p> 當然,這必須得感謝李云風??磥硭麤]有騙我,殷紅確實對芙蓉花和beyond樂隊的作品,特別是《海闊天空》很有感情。要不然其今晚絕不會開門的,更不會同意我的條件。想來被我送的芙蓉花和beyond的作品不斷觸動了情感,不勝其煩,所以才就范的。當然,這里面或許還真有可能對之前利用我的愧疚,否則其會不會同意我的要求,還是兩說的事情。
一路上,又蹦又跳地我回到學校。感覺心中的興奮和激動還沒完全平復,于是跑到農學院的試驗地里,我對著黑黝黝的水田大喊大叫了十多分鐘,這才滿意地回了宿舍?!拔乙欢〞M快把你撬開,‘黑’!”緊緊地,我握住拳頭。
————
強行壓下好幾晚想去黃桷苑的沖動后,星期六下午,我穿上熨燙得筆直的米色羊毛休閑西裝,和象牙白休閑長褲,帶上上午在市中心一家禮品店買的一個半人高的毛茸茸小熊布偶,去了黃桷苑。雖然買這個小熊花去我僅剩不多生活費的不少錢,但這很有必要。畢竟這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進殷紅房間,留一個好印象對拉近關系非常重要。
路上曉曉打來電話,這已經是其第五次打電話了。雖然有些不忍,但我還是沒接。對于和曉曉見面這種事,我怎么也提不起興趣。
13:40,在到達黃桷苑后,為避免打擾到殷紅午休,我在小區(qū)的一條木凳上坐下。等了30多分鐘,感覺差不多后才慢慢上樓。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鐵門前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忐忑和興奮后,我敲響了房門?!芭榕榕椤钡?,熟悉的聲音響起。不過半晌,門一點反應也沒有,和以前無數次一樣。
于是理了理身上的西裝,我伸出手,又敲響了房門。不過半晌,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將鼻子湊近門縫,閉眼默默感受一會兒后,我站起身來。房間里沒有以前那種殷紅確定存在的氣息。
難道被耍了?約好周末下午,她就周末下午外出,耳不聽心不煩?應該不至于的,星期二的晚上她可是親口答應了的,從其當時的狀態(tài)來看,不像是忽悠我。而且忽悠我沒有任何意義,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否則以后每天晚上我還會再出現(xiàn)在其門口,放Beyond的音樂和送芙蓉花。會不會是趁著我沒來的這幾天,其搬家了?搬家了?我心頭一驚,這倒不是沒有可能。先穩(wěn)住我,讓我不去打擾她,然后金蟬脫殼,直接走人。不對不對,馬上我就否定了這種可能。因為即使搬家了,學校沒搬,隨時我都有可能跟蹤她,找到其新住所。除非離校了。離校就更不可能,因為如果真要離校,星期二就根本沒必要開門見我。
就在我胡亂思想摸不著方向時,門突然“吱呀”地打開了。然后就像星期二晚上一樣,濃郁刺鼻的煙氣從門縫涌動而出,嗆得我直咳嗽。
太好了,殷紅沒有騙我!我在心里高興地叫道。然后再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以極其禮貌儒雅的方式站在門旁。不過許久,門除了一開始開出一條縫隙外,不再有任何反應,更沒出現(xiàn)殷紅的身影。于是伸出手,我輕輕推動門的把手,將門大大地打開。
不過剛打開門,我就徹底驚呆住了,和上次視頻事件后找她討說法那晚一樣,驚呆得一動不動,成為一只木雞。只見整個房間里鋪滿了綠油油的易拉罐,除了從臥室到客廳和到洗手間留有一條僅能容一只腳通過的小道外,四周全是啤酒易拉罐。一個一個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出幽幽的光澤。走進其中,仿佛置身于蜀南竹海一般。細細打量之際,在易拉罐叢林之中,似乎還有不少白色的玻璃酒瓶,想來應該是白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