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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慘死后,我卷成三界白月光

13 質(zhì)問

  元鈞臉色一變,這下是真的停下腳步了,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她,語氣陰郁中透著一絲不敢置信:“你剛剛叫我什么?”

  蘇棠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來解釋:“我只知道你是狩牛,卻不知你的名字,所以才這樣叫你?!?p>  元鈞:“……”

  他強忍不耐的情緒:“可叫我世尊?!?p>  蘇棠疑惑道:“世尊是你主人的神號,你豈能僭越?你若不喜歡我叫你牛哥,我便還是叫你瘦牛。”

  元鈞:“……”

  算了,這個草精靈力低下,看上去也不聰明,他堂堂帝神世尊,何必和一只草精說太多?

  元鈞這下是真的不打算理她了,轉(zhuǎn)身又要走。

  可誰知蘇棠卻又追了上去。

  她攔在他面前,臉色微微發(fā)紅,小聲道:“牛哥……瘦牛,我收留了你,承擔(dān)你的每日膳食,不知你可否……”

  她說得吞吞吐吐,很是赧然。

  元鈞斜睨著他,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樣子,譏嘲道:“等我元神恢復(fù),自然不會虧待你?!?p>  蘇棠一雙杏眸含著期盼看著他,分外真摯:“好,謝謝?!?p>  她轉(zhuǎn)身收拾了灶臺,又鉆進了空間,打算研究明日的一日三餐。

  這草精雖沒有直說,可元鈞知道她的意思。是向他求報答來了。

  仙界等級森嚴(yán),一個低等仙侍,想也知道她要求的是什么。無非仙階名利而已。

  元鈞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回?zé)艋\二號繼續(xù)打坐去了。

  這日夜里,又有三顆高等藥丸被投喂進了蘇棠的身體,依舊全都被元鈞攔截,進了他的身體里。

  元鈞對現(xiàn)狀很滿意,別看他在這草精體內(nèi)才短短月余,可吃進來的靈藥卻治愈了他許多,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讓元神徹底恢復(fù)。

  就這樣,蘇棠白日里幫元鈞照料一日三餐兩點,夜里還會幫著元鈞捶腿捏腳。

  元鈞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架不住蘇棠伺候人有一套,一套按摩下來,神清氣爽,讓元鈞懶洋洋的。

  只是。

  元鈞瞥了眼蘇棠,她的臉色是一日比一日蒼白了。

  身體似乎也透明了兩分。

  也是,蘇棠因元鈞強行闖入而渾身筋脈逆行盡斷,他的靈力太強大才害她變成這般。再加上這段時間外頭投喂進來的丹藥全都被元鈞截胡了,蘇棠的身體和元神相當(dāng)于一直都沒有得到救治。

  時間都拖了一個多月了,她能支撐到現(xiàn)在,已屬不易。

  元鈞淡淡地瞥著蘇棠,蘇棠直起身,正打算讓元鈞翻個身時,她眼前猛得發(fā)昏,陡然跌落在了元鈞的懷里。

  元鈞一愣,旋即皺著眉推開她:“草精,草精?”

  蘇棠早已昏死,臉色慘白渾身癱軟,哪里還有力氣回復(fù)他?

  他將蘇棠放在床榻上,順手渡了些神力給她。想了想,又起身從桌邊倒了杯水,喂到她嘴邊。

  元鈞斜睨著昏迷的她,譏嘲道:“還真是脆弱,不堪一擊。”

  她的元神被注入了神力,效果果然立竿見影。她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放松極了。

  她甚至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不就城,和溫故平凡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就像這世間的任何一對眷侶一般。

  元鈞:“……”

  他看著蘇棠捏著自己的手臂做夢喊“夫君”的樣子,陷入了深思……

  這草精不但靈力低微,還老是白日做夢,真是可笑!

  元鈞嫌惡地不行,一邊收回手來,可蘇棠的力氣卻死緊,怎么都抽不出來。

  他稍微一用力,……于是熟睡的蘇棠就被他甩飛了出去。

  蘇棠從美夢中驚醒,惶恐驚呼:“夫君——”

  話說一半,她看到了眼前元鈞那張冷漠的俊臉。

  再抬頭看向四周黑漆漆的黑燈籠房間,房內(nèi)散發(fā)著微微的光,她的腦子徹底清醒。

  元鈞冷冷道:“從我的床上滾下來?!?p>  蘇棠無比惶恐,一邊手腳并用爬下床,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怎的,我竟睡著了?!?p>  元鈞冷漠地瞥著蘇棠微微發(fā)白的臉頰,心想這草精果然笨得可以。

  他突然問道:“當(dāng)初,你是怎么進入我的神棺的?”

  蘇棠站在他面前,照實將當(dāng)初玉瑤非要帶上自己去死囚海的過程說了說。

  元鈞瞇起眼:“這么多人在場,為何偏偏是你進入了我的棺?。俊?p>  蘇棠搖搖頭,迷茫極了:“我……我也不知道?!?p>  這草精雖笨,可性子確實澄澈干凈,她應(yīng)該是真的不知道。

  元鈞嘴角微挑,眼底閃過一抹陰柔:“你的夫君,是怎么樣的人?”

  蘇棠眨眨眼,不明白他怎會突然提起自己的夫君。可還是如實道:“我夫君叫溫故,我和他,本是不就城外的一對平凡夫妻……”

  她緩緩地,將自己和溫故是如何相識相愛,最終溫故又是如何慘死在自己懷中的過程,仔仔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元鈞竟聽得格外認(rèn)真,末了,他眸光微閃,回問她:“你說,當(dāng)初溫故的血滴在了你的身上,就讓你生出了意識?”

  蘇棠點點頭,彎起眼:“對!溫故是不是很厲害?”

  元鈞眸光愈加幽深,嘴邊緩緩揚起一個笑:“他死后的元神呢?”

  蘇棠絲毫沒有設(shè)防,一邊吃著桌子上的青團一邊哭著道:“他死后只剩下了一株枯萎的丁香花,可憐我都還沒來得及和他正式告別。”

  說到了傷心處,她抽抽搭搭地說著,順勢拿過了元鈞的衣袖擦眼淚。

  元鈞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冷冷道:“那株丁香花呢?”

  蘇棠一愣,她睜著含淚的大眼,疑惑道:“牛哥,你怎么了?”

  元鈞自知失態(tài),松開了蘇棠的手腕,淡淡道:“只是隨口問問?!?p>  可他雙眼漆黑,怎么看都像是別有所圖。

  蘇棠心底升騰出一股防備:“溫故的本體……已經(jīng)被我妥善放好了?!?p>  今日的牛哥讓她不太舒服,蘇棠不想待下去了,匆匆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他的燈籠。

  元鈞看著蘇棠倉皇離去的背影,眉眼盡是譏嘲。

  十萬年前,他被那只龍吟箭趁虛而入,元神大傷。在他選擇神隕之前,曾分出一魄落入三界輪回。

  沒想到,那一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十萬年,竟成了一株丁香花精,還和一只草精產(chǎn)生了緣分。

  怪不得蘇棠能進入他的棺槨,怪不得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身上有一絲似有若無的神性。

  元鈞低笑起來,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dāng)年分離出去的那一魄近在眼前,等他吸收了溫故的殘留元神,才算是真正的——帝神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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