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的燈很暗,桌面上擺著精美的果盤和各種價格在六位數(shù)以上的酒。
看似低調(diào),實則奢靡。
饒是在進門前做了諸多心理準備,辛幼蓉也沒想到眼下會是這樣的情形。
經(jīng)紀人將她們一個個分配到金主身邊,辛幼蓉被分配到飛云集團的張總身邊。
梁少琛坐在真皮沙發(fā)主位,張總坐在梁少琛旁邊,而她的位置在兩個男人中間。
左手邊是梁少琛,右手邊是張總。
商場老狐貍們看似談笑風生,但是眼角余光始終鎖定中心位約摸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
所有人的目光在瞟向梁少琛的時候,都會順便刮過辛幼蓉。
真真是如坐針氈。
原本只聽說梁先生是影視娛樂行業(yè)的財神爺,沒想到涉獵竟如此之廣,連這些老牌企業(yè)家都要看他眼色。
辛幼蓉已經(jīng)埋著頭,開始向太奶許愿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了。
希望梁先生是真的提上褲子不認人,最好再有個臉盲癥,把她這只小蝦米忘到九霄云外。
見辛幼蓉落座在了自己身邊,梁少琛瞇了瞇眼。
沒想到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專屬成功男人的酒局,沒身份沒背景的年輕女孩就是這桌上的一道下酒菜。
“梁先生,我敬你一杯?!眿傻蔚蔚穆曇魪淖筮厒鱽怼?p> 辛幼蓉從進門開始注意力都在梁少琛身上,竟然沒發(fā)現(xiàn)白倩也在。
她整個人緊挨梁少琛,趁著他喝酒,用并不豐滿的胸脯有意無意剮蹭男人的手臂。
梁少琛面無表情,既沒有表現(xiàn)出厭煩,也沒有很受用。
如果特別仔細的觀察會發(fā)現(xiàn),他身體略微朝辛幼蓉這邊傾斜了一些。
今天在片場,梁少琛問了妖妃這個角色一嘴。
幻想傳媒的人很懂事,從飯局開始就將白倩放到了梁少琛旁邊。
后來又怕不夠保險,才故意安排辛幼蓉這個“前任妖妃”坐在這個位置。
表面上她是張總的女伴,實際上為了方便梁少琛挑選自己真正感興趣的女人。
辛幼蓉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她只知道自己被分配給了張總。
她往杯子里夾了冰球,倒了一點白蘭地,扯起甜膩的笑容向張總敬酒,“哥,您請。”
張總狀似在打量辛幼蓉,實則余光一直在觀察梁少琛。見他沒什么特殊反應,剛要接過那杯酒,辛幼蓉自己一飲而盡。
“哥,是我不懂事了。我先自罰三杯?!毙劣兹匾詾閷Ψ竭t遲不動,是嫌她不懂敬酒的規(guī)矩。
三杯白蘭地下肚,胃里立馬變得火辣辣的。
這期間,梁少琛只是握著一杯同款白蘭地聞香,似乎被這細膩的香氣迷住了。
張總這下徹底放心了,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湊進辛幼蓉耳邊調(diào)笑,手也爬上了她的大腿,“你好靚啊,好像我年輕時候喜歡的港星?!?p> 辛幼蓉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連忙給自己的酒杯又續(xù)上,與對方碰了個杯,順勢不動聲色地將腿往反方向挪了一點。
梁少琛感覺有什么東西踢了自己一下,低下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辛幼蓉努力往自己這邊躲閃的腳。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旁邊的白倩見狀連夸他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好看百倍。
被張總連續(xù)灌了好幾杯滿的,辛幼蓉被辣得嗆到了,頭也有點暈暈的。
她下意識背過身去咳嗽,卻忘記了梁少琛就在身后。
一轉(zhuǎn)身,她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區(qū)別于花里胡哨的商業(yè)香,這香味純粹又獨特,只要聞過就印象深刻。
辛幼蓉想起那天晚上,有一次,他抬著她的腰下壓。
她的臉正好埋在他頸窩,這香氣一直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
“天哪!辛幼蓉你怎么回事!”白倩的尖叫聲從旁邊傳來。
嚇得辛幼蓉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梁少琛手里的那杯白蘭地灑了。
琥珀色的酒液染上了男人高定白襯衫。
原本五分的醉意立馬全散了,辛幼蓉慌慌張張從桌面上抽出紙巾,往他身上擦。
“梁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那句我賠給你,在嘴里轉(zhuǎn)了幾個圈,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對于梁少琛來說可能是一次性用品的高定襯衫,是她大半年都賺不回來的片酬。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普通人眼中的巨款,還不夠這些人一晚上的酒錢。
一旁張總也連聲責備,“你這妹妹怎么回事?笨手笨腳的!”
梁少琛抓住她的手,眼睛卻望向旁邊的張總,“聽說張總謙謙君子和夫人恩愛無比,沒想到私底下竟有灌小姑娘喝酒的習慣?!?p> 這會輪到張總傻眼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梁先生說笑了,我哪有灌她,是她自己見到好酒多喝了幾杯。小姑娘,我說得對吧?”
辛幼蓉夾在兩人中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無論哪一方她都得罪不起啊。
她靈機一動打了個酒嗝,做出要嘔吐狀,好一會才擠出一個諂媚地笑道:“對,我太想喝酒了,所以多喝了幾杯?!?p> 張總臉都綠了。
梁少琛冷哼一聲,直接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張總,貴公司的股價與您營銷夫妻關系有著莫大的關系。但是此番情景,我覺得我們的融資還需要再考慮一下?!?p> 包房內(nèi)其他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
今天本來就是張總為了拉攏梁少琛而攥的酒局,如今梁少琛反悔要離開,也沒人敢多過問。
眼看著梁少琛即將邁出包房,辛幼蓉突然大喊一聲:“梁先生!您的襯衫干洗費,我來給您付一下?!?p> 說完,她在張總殺人般的目光中,貓著腰朝梁少琛跑去。
雖然辛幼蓉云里霧里,但是有一點是清楚的,梁少琛拿自己來做了個筏子。
男人是最利益團結(jié)的生物,他們都到會所點嫩模了,誰會真管灌女孩喝酒這點小事。
拿她做筏子不要緊,但是這利息得收點回來吧。
“上車?!绷荷勹∽诤谏珓谒箘谒箖?nèi),對著車外的辛幼蓉說。
車內(nèi)很安靜,只有車輛行駛的聲音。
辛幼蓉思忖再三,還是決定打破這份沉靜,早死早超生,“梁先生,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陪我去換衣服。”梁少琛的回答很簡短,語氣不冷漠,但也絕對算不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