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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歡

020 語琴來了

榮歡 木離力 2351 2016-01-04 17:04:19

    昨日朝上之事未盡,今日應(yīng)清沅還要上朝,四更鼓響,天還未明,夫婦倆起來了。

  應(yīng)清沅才更洗完,薜姨娘就在外面等著請安。這是規(guī)矩,應(yīng)清沅早朝出門時,兩個姨娘都要來送行。

  固氏看一眼面目微腫的薜姨娘,又看一下外面,謝姨娘還沒來。和應(yīng)清沅交換一個眼神,應(yīng)清沅淡笑一下,到外廳坐下,黑色的檀木方桌上已經(jīng)擺好早膳。

  應(yīng)清沅端起雪梨枸杞粥,吃兩口,看一眼外面,謝姨娘還沒來。

  “侯爺。你慢慢吃。上朝要緊。”固氏坐下,陪他吃飯。

  應(yīng)清沅看著薜姨娘,問道,“昨晚后花園里好象有什么事?”

  薜姨娘微低著頭,一雙黑黑的大眼睛只微眨一下,仿佛一無所知,輕聲道,“昨晚我睡著得早,剛才起來也沒聽說什么?!?p>  固氏瞟她一眼,這是個最會安靜的人,昨天要不是應(yīng)從蘭鬧得兇,也不會連累她挨罰。

  應(yīng)清沅和固氏又對視一眼。

  “三姨娘來了?!毖┣嘣谕饷嫘÷曊f。

  謝姨娘面目浮腫急忙忙進(jìn)來,行個禮,“侯爺,珍姐姐。早安?!比缓笳驹谵狄棠镆贿?。固氏名叫宛珍,兩個姨娘都叫她珍姐姐。

  看樣子她昨晚肯定是大哭過了,不然眼睛不會腫得老高。見她來了,應(yīng)清沅繼續(xù)吃粥。

  屋里安靜著,很快應(yīng)清沅吃罷早膳,薜姨娘挑燈,三個女人和幾個女婢擁著他出正安院。和往常一樣,兩個帶刀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在此等候,應(yīng)清沅向三個女人揮下手,薜姨娘把燈交給來安,他們向大門走去。

  雪菊挑燈,女人們轉(zhuǎn)身回到正院客廳。

  固氏坐到上首,臉一變,陰沉地看著兩位姨娘,“說吧。昨晚你們誰在后面鬧了?”

  薜姨娘臉不變色,茫然地看一下謝氏。

  謝氏一驚,固氏知道了?按往常,她昨晚知道了就會趕到后花園來的,可是昨晚她并沒來。難道有人早早地來告狀了?三小姐不會出爾反爾吧?一時不知所措。

  固氏的視線落到謝氏身上,嘴角微翹,只看她這模樣就知昨晚一定折騰過了。

  正在謝氏為難時,雪青在外面道,“語琴來了?!?p>  固氏坐在大椅上,直直身,向外看去。

  語琴從外面進(jìn)來,行個禮,“夫人早安。”

  “你這么早來做什么?”固氏又看一眼謝氏。

  語琴道,“奴婢趁三小姐還醒過來,有點事想和夫人說?!?p>  固氏一笑,“什么事?”

  語琴道,“也沒多大的事。只是關(guān)于三小姐早膳的事,待夫人空時稟報一下?!?p>  這就是有事了。語琴不好說得要單獨說。

  固氏向兩個姨娘揮下手,“你們先回去。等會也別叫女兒們來請安。我過會去馨香院,順便去后面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大家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事,我自會找你們?!?p>  薜姨娘小聲道,“這陣榮兒生病,地租對帳的事……”

  固氏道,“以前則兒在家,能幫些忙,現(xiàn)在他不在,我得再找個人幫忙。等我上午忙過了再說吧?!?p>  兩個姨娘應(yīng)聲退下。

  “跟我進(jìn)來?!惫淌线M(jìn)了里面的小茶廳,在木榻上坐下

  語琴進(jìn)來跪坐在一邊,小聲道:“夫人。三小姐現(xiàn)在早膳想吃清淡些,這事我安排過廚房了??墒?,另有一事,我不得不說?!?p>  “瞧你臉都變樣了?什么事這樣緊張?”固氏跟著有點緊張。

  語琴眼紅紅地把三小姐足底突然多了個記號的事說出來,“前天早晨三小姐醒來,前晚三小姐歷劫,死而復(fù)活。也不知是前早晨還是前晚的事,昨晚我才發(fā)現(xiàn)她右足掌上多了黑色的鬼記號——”

  “你說什么?”固氏臉微變,一大早就說這么恐怖的話,轉(zhuǎn)念想到女兒,連聲追問,“快說后面!”

  “我看半天,先以為是畫的,洗了洗不掉色。三小姐自己也不知道這事,看了記號后,哭著說昏迷時一直夢到個女人追殺她,還有很多女鬼幫忙,那女的毀了她的容,還在她足底上畫了記號,讓生生世世都不會放過三小姐!小時我聽說過鬼記號的事,有的人在夢里和鬼打過架,醒來有被的印痕,有的人過些日子會好,有的一生都不會消失,所以稱為鬼記號。”

  固氏臉色一白,想起女兒醒來時叫著個人的名字要拼命,想了想?yún)s想不起她叫的誰,擰眉問,“你還記得前早上她醒時叫的那個名字嗎?”

  語琴搖搖頭,“當(dāng)時大家都沒在意她叫的名字,只注意她的安危去了。聽起來象叫狗肉什么的?!?p>  “三小姐怎么說那個夢?”固低手心發(fā)涼。

  “三小姐哭,說這事沒人相信會,叫我別傳出去,不然別人反說她中了邪,成天邪思亂言。三小姐說這次經(jīng)歷的事象了知過去的一些事一樣,和那女人交了一仗。她感覺那女人也在這世上別處。只要一想到她,就很抑郁?!闭Z琴眼睛紅了一圈又一圈。

  固氏心中莫名寒戰(zhàn),看看外面的天色,還沒發(fā)明。

  語琴又道,“還有一事,昨晚小西院謝姨娘和二小姐吵架,半夜里三小姐去調(diào)停過,已經(jīng)沒事?!?p>  固氏道,“這事剛才我正問她們,你就來了。昨晚我聽到后面有聲音,讓萬媽媽悄悄來看了給我說三小姐在那處理,我讓她在遠(yuǎn)處看著,沒有出面驚動你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語琴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全說了。

  “三小姐叫你別這么說,你為什么全告訴我?”固氏好奇地問。

  語琴眨一眨秀長的眼睛,“我看三小姐病好后,能主事了。昨晚她那么和謝姨娘說,還不是安穩(wěn)人心?這種事,三小姐怎么會瞞夫人半點?待會一定會全部告訴你,還會請夫人不要懲罰小西院的人,多少給三小姐留點面子?!?p>  固氏沉默一會,笑道:“她現(xiàn)在開始講起人情來了?”

  語琴直言道,“我聽著三小姐說的也在理。不然昨晚上鬧太厲害,二小姐脾氣一來,真出大事,那就不好?!?p>  固氏點點頭,平日對兩房姨娘和庶女再冷漠,也不至于弄出人命。

  “別的還有沒有事單獨說的?”固氏對語琴一向喜歡和滿意,說話時,從一邊抱起個小盒,拿出塊小金子,放到她面前,“我知道你忠心。不貪錢。你拿著,等家里來人,或者你想回家時,拿出去幫補(bǔ)家里?!?p>  語琴臉一紅,“夫人都賞好多錢物我了。”

  “拿著。好好伺候三小姐。她身邊,我最信的就是你。你進(jìn)府才五歲,也是在我眼皮下長大的,我可當(dāng)你閨女一般?!惫淌蠝厝岬匕呀饓K放進(jìn)她的手里,握一會她的手才松開,回手把木盒推到一角。

  “夫人。過幾日我想出去給我爹上個墳。”語琴趁機(jī)道。

  “你和三小姐說好,走時給雪菊這里掛個信就行了。我們?nèi)ボ跋阍喊?。”固氏道?p>  語琴把金塊放進(jìn)衣袖里,起來攙著固氏出了內(nèi)廳。

  五更鼓響。天光微明。

  固氏叫雪菊依然挑著燈籠,和語琴來到馨安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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