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鬼丈夫的棺木
月黑風(fēng)高夜。
沈清梨悄悄地打開窗戶,伸長脖子看到四個傭人昏昏欲睡地靠在墻上。
她踩著桌子,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然后貓著腰,趁著女傭不注意,飛快地逃竄。
沈清梨呼吸不太平穩(wěn),忽然發(fā)覺她好像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走,拐進(jìn)一間寬大的屋子,眼前白色的靈布亂飄,花圈上一個大大的“尊”字映入眼簾。
沈清梨意識到,這是顧嘉臨的靈堂。
她的步子好似生了根,緩慢地挪了進(jìn)去。
巨大的棺材擺在中間,棺蓋被焊得死死的。
沈清梨搓了搓手,看向顧嘉臨的遺照心底發(fā)毛,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她正想要離開,忽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下。
沈清梨嚇得吱哇亂叫,“啊啊啊——”
司言灼陰嗖嗖的聲音傳了過來,“嫂子,這么怕我?”
沈清梨猛地轉(zhuǎn)過身,額頭冒著冷汗,在昏暗的夜色里水淋淋的。
整座靈堂,只點(diǎn)燃了蠟燭,燭光隱隱照亮司言灼的側(cè)臉,精致的五官顯得妖異。
司言灼偏過頭看向顧嘉臨的照片,眼神閃過譏諷,嘲弄道:“嫂嫂真是用情至深啊,死了都要過來看一眼?!?p> 沈清梨屏住呼吸,沒說話。
司言灼輕笑一聲,眼底冰冷一片,他上前一步。
沈清梨下意識后退,警惕地望著他。
他該不會想現(xiàn)在滅口,好繼承顧家吧!
沈清梨神情緊張,直到后腰抵住棺材,背脊瞬間僵硬。
“我是你大嫂!”沈清梨虛張聲勢道。
司言灼眼神瞬間沉了下去,好似結(jié)了一層寒冰。
他抬起手,直接抓住了沈清梨的肩膀,呼吸沉重。
沈清梨條件反射得要拽回自己,尖叫幾乎從嗓子眼里涌出來。
然而下一秒,她的身體騰空,司言灼把她抱了起來。
沈清梨嚇得吱哇亂叫,瞬間坐在了棺木上。
沈清梨驚魂未定,想要下去,恨不得離棺材遠(yuǎn)一點(diǎn)。
司言灼卻拽著她修長的大腿,拇指在大腿根處輕輕摩挲,身體卡在她的腿間,不讓她下去。
兩人姿勢曖昧,沈清梨一點(diǎn)都未察覺,她倔強(qiáng)地瞪著他。
司言灼勾起冷笑:“嫂子,我哥已經(jīng)死了?!?p> “他的尸體就在你身下?!?p> “要看看嗎?”
司言灼語氣很緩,嗓音清脆,聽在沈清梨的耳朵里,像是惡魔在低語。
沈清梨瘋狂搖頭,眼底的晶瑩液體馬上要溢出來。
“司言灼……我馬上就要繼承顧嘉臨的遺產(chǎn)了!你不能這么對我!以后我一毛錢都不給你花!”沈清梨的話幾乎毫無威脅力。
她擔(dān)心,她沒撞棺而死,就被司言灼嚇?biāo)懒恕?p> 沈清梨閉著眼,聲音含著哭腔:“你不能這么對我……”
她沒看到司言灼臉上的冰霜瞬間消融,司言灼一把把沈清梨拎了下來,他松了手。
沈清梨睜開眼,眼角溢滿了淚水,我見猶憐。
“是嗎?那要看你有沒有命繼承了?!彼狙宰坡曇舯洹?p> 沈清梨哆嗦了一下,忽然雷聲炸起,她緊閉雙眼,嚇得臉色發(fā)白。
下一秒,身軀被溫暖的懷抱擁住,沈清梨緩緩睜開眼,放在后腰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
膽子真小。
司言灼垂眸,語氣玩味:“嫂子,你不覺得我們現(xiàn)在這個姿勢是在調(diào)情嗎?大哥看到了會不會生氣呀?”
話音剛落,雷聲轟隆隆──
閃電照亮司言灼冷峻的臉。
沈清梨驚慌扭頭看向顧嘉臨的遺照。
閃電又閃了閃,照亮相框,黑漆漆的眸子正盯著他們。
沈清梨心底頓時發(fā)毛。
沈清梨慌亂地甩開司言灼,“你胡說什么?”
司言灼嘴角微垂,大手抓住沈清梨的腦袋,強(qiáng)迫掰向顧嘉臨的遺照方向。
“啊──”沈清梨短促地尖叫一聲。
“嫂嫂是擔(dān)心被他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接觸嗎?”司言灼的呼吸灑向沈清梨的耳朵上,沈清梨耳根發(fā)癢。
她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上,本來她的膽子就不大。
濃黑的夜,忽明忽暗的蠟燭,轟隆隆的雷聲,每一處都打在她的心尖上。
沈清梨越發(fā)覺得瘆人。
她的臉色發(fā)白,猛地推開了司言灼。
拎起睡裙,飛速地逃竄。
不行!她不要和司言灼待在一起。
司言灼墨眸幽深,緊緊地盯著沈清梨的背影。
他抬手嗅了嗅,直到特殊的女香越來越淡,他才放下,眼底流露著不易察覺的失望。
司言灼轉(zhuǎn)過身,盯著顧嘉臨的遺照。
“大哥,你怎么不早點(diǎn)死?”
管家悄然出現(xiàn)在司言灼的身后,恭敬道:“小少爺,還要繼續(xù)關(guān)著大少奶奶嗎?”
司言灼修長的手指撫過漆黑的棺木,完美的下顎線勾勒出英俊的側(cè)臉。
“不用,明日你帶著律師尋她?!?p> 管家愣了下,什么意思?
司言灼垂眸看他:“聽不懂?”
管家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搖頭,額頭冒出了細(xì)細(xì)冷汗,“是,我會帶律師過去?!?p> 不是想繼承顧家的財產(chǎn)嗎?
他成全她。
“小少爺,我會看護(hù)好大少奶奶的。”
管家心底發(fā)慌,跟在司言灼后面快十年了,有時候他都琢磨不透他。
“叫她沈小姐?!彼狙宰埔蛔忠活D,咬肌鼓起,神色厭煩地盯著管家。
管家連忙稱是,心底頓時發(fā)苦,他怎么又觸到了小少爺?shù)哪骥[?
沈清梨飛速地跑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四個女傭和她大眼瞪小眼。
“大少奶奶!您怎么……”女傭震驚錯愕地望著她,沈清梨怎么跑出去了,滿腦子都是完了。
少爺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沈清梨沒說話,隨手扒開她們,一股腦地鉆進(jìn)了臥室。
房門鎖緊,沈清梨背靠著門,緩緩地滑了下來。
胸膛里的心臟幾乎跳到嗓子眼上,“咚咚咚”直敲心門。
她捂住,緩了很久很久。
不行!她要先下手為強(qiáng),她這點(diǎn)小手段根本不是司言灼的對手。
等頭七一過,顧嘉臨下葬了,她就全完了。
她慌忙掏出手機(jī),期間手機(jī)還驚地掉落在地上,手抖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翻出夏晚的聊天框。
就夏晚的鐵公雞屬性,不知道跟多少人打過多少次的官司了。
她肯定對怎么爭奪財產(chǎn)的事比較了解。
她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剛要開口詢問,耳邊傳來一道悶哼的女聲。
“你怎么了?”沈清梨下意識皺眉。
夏晚反手把身上粘人的家伙推開,喘著氣道:“我剛才在做運(yùn)動,阿梨你那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