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發(fā)端(1)
——我原來總是想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大家都很難說,但老一輩人的經(jīng)歷又不似是作假的。媽媽說,她原來小時候家在墳山。上學的路途中,要穿過很長很深的一條墳林。
白天人煙也雖少,但也不至于那么恐怖。但到了黑夜,沒有一點亮光,炊煙的熱與光隔得那樣遠,又冷又黑。抱著狗穿過林子,連狗都嚇得縮著,耳朵和尾巴僵成一團,不愿意動彈一分。
甚至還有一次,媽媽在床上睡覺,廚房門與臥室隔了一個墻,但門大大開著,空間也并不大。所以人發(fā)出一點響聲是很容易被聽到的。結(jié)果迷迷糊糊中,媽媽瞧見一個白影,只有輪廓的一團,就站在門口正對著她。她很困惑,當時她才七八歲,結(jié)果就見著那個白影要飄過來撓她的癢。她不斷大笑大叫,而且是很超出常理的叫和笑,嗓子都快啞了,渾身一種窒息感。
可就這么大的聲音,在兩米開外的大家卻沒有一個人聽見。聽了她這個故事之后,我從此對農(nóng)村的山林都有一點后怕。
很多人對夢境都是未知的,長大之后,反而我卻很是癡迷于恐怖小說,什么鬼說、怪談都會讓我的腎上腺素不斷飆升。與之俱來的逃生的刺激和潛藏的興奮,讓我我總期待著一些怪誕的夢境。
——現(xiàn)在好像是愿望的實現(xiàn)?
樓小滿終于給我解釋了幾句說我很快進入夢境空間后,設(shè)置夢境關(guān)卡是隨機投放的,何潼很有經(jīng)驗也很有關(guān)系又是一個平民可以帶我進去。
啥?
我臉上的疑問太明顯了,樓小滿想要忽視都不行,最后終于又補充了幾句:“夢境是給予異能者生存的機會,也會強制異能者進入,但平民可以自愿,可以和異能者一同進入同一個空間?!?p> 有點懂了,但不完全,不過我還是點點頭,其實我還有很多想問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磥怼皦艟场笔穷愃聘北究臻g的一個名詞,我神游著。
笑死,我感覺樓小滿表情越來越生動了——雖然感覺我再多問一句,下一秒就要把我吞了一樣。
……
盼望著盼望著,時間很快到來,我和何潼要準備一起進了所謂的第一層夢境。說起來是沒有什么實感的,但我還是心臟怦怦跳動,隔著一層肚皮都能看見它動作的聲音。樓小滿不和我們一起去,我心里面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這不是對同性的愛戀情感,我覺得更多是像雛鳥情結(jié)一樣對熟悉的人的一種依戀。
何潼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平民——可不要會錯意,我這樣說的意思是他真的話超級多,按照網(wǎng)絡(luò)的評判標準他想必是一個e人吧,呵呵雖然但是我真的會很害怕這樣的場景模式,感覺腮幫子都要佯裝著笑而僵硬了。
說起來,何潼比我小幾歲,但還是會給人一種很熟練可靠的感覺。我一帶有疑惑性的眼神時,他就會直接調(diào)侃:“也是,現(xiàn)在像你一樣的新人進來的越來越少了,我差點都要忘記愚蠢這個詞怎么寫了!“我也是真的大無語。
進入的方式也很簡單,在手環(huán)里選擇進入模式然后閉眼就可以了,困倦神奇地瞬間擁襲上來,象牙白的光輝在大腦周圍一圈圈環(huán)繞,夢境也隨之而來。
莊嚴又緊張,我?guī)缀跽f不出話來。這時沙沙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刺得我頓時雞皮疙瘩滿身都是,待我聽清這個聲音......
“是是是,平民最強最帥超級無敵無敵無敵無敵超能力的夢境小霸王,我,何少!閃亮登場了!寶貝們家人們,粉絲燈牌點亮一下,你滿足了今日任務,我也能向榜單更進一步!對對對——”
聽這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超級無敵無敵無敵社牛的何潼了——你怎么不去當河童呢?!好吧,有點尷尬又有點好笑,他是在開直播當主播嗎?
腦袋一陣一陣疼,然而這時我還是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狀況。漸漸的,何潼的聲音仿佛也遠去了,被含在一團混沌之中。
終于,我睜開了眼睛。
在我的視野中,寥寥昏黃的煙火中,一只身著奇異的隊伍在深深的白霧中行走,而我也是這個隊伍的一員,白色濃的徹底,像是油漆過的白布,慘淡的籠罩在深山之上,小路蜿蜒扭曲,我拿著火把,瞇著眼睛,多年未怎么大運動的身體在負荷下不禁氣喘吁吁的厲害。
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怎么一個情況,也無暇去想何潼在哪里,我的一切好像被操控,只能夠感知無法自己做出思考和反應,無數(shù)的白氣不斷地在身體里跑進跑去,像是大山中無形的精怪,一點點吸食我們的精氣。
很冷,非常冷,我?guī)缀踹€要困的閉上了雙眼,但是心中有個聲音一直違抗著我如此做。他說著,你會死的。我又被嚇得頓時清醒了幾分,左顧右盼都是白霧,隱隱約約才可見同行穿的黑袍,腳步還在一步步的堆積,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要跟著隊伍的人不停地走。
也不需要知道去往哪里,也不需要知道何時才能到達。漸漸的,當我們跨入了某個區(qū)域之后,恐怖的白霧一瞬間都虛空消逝了,大家的火把頓時都暗了,我才注意到周遭已經(jīng)完全的陷入了黑暗。
這些與我同行的感覺像是非人類一般,他們一直穿的修長的黑色長袍,恍然間連五官都不曾見過。這個時候,我聽見腳步聲停下了余光,瞥見在一個灰撲撲的村莊里,灰撲撲的亮光顯見的是一棟白墻的巨大房子,里面黃白色隔離開來,從一米長寬的窗戶隱隱透出亮光,溫馨又怪異的場景,仿若聽見房子洗洗刷刷的怪叫聲。終于我又聽見了人們的交談聲。
燭光映照我的半邊臉頰,還是很冷,隨后我們進了屋,我是跟在倒數(shù)第二個的,但我身后沒有腳步聲。
1,
2,
3,
......
8。連帶我有八個人?
心臟砰砰的跳,我只體會到莫名的興奮和異常的心安。在這個小集體里,我是唯一異常的存在,但事實上,人非人,鬼非鬼,而我還活著,這讓我有種特殊的存在和自豪感。
外面是白色的,房子里面也是白色的,但天是黑的,衣服也是黑的,為首的隊長——姑且如此叫他,拉開了他的長衫后。我才明曉,他的皮膚蒼白的可怕,如是這樣,其他也一個接著一個的脫下了黑袍,這過程很漫長有序,就像是某種祭祀。我只好跟著有組織的動作,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笨拙的去模仿,看著簡單,可我硬是沒有找到衣扣或者拉鏈,想來也肯定不會有那樣的東西。
待我掙扎地半拖半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14只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我,這目光著實嚇人,我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但心中其實也生不出致死的恐懼感。我有點歉意,感覺搞砸了。我轉(zhuǎn)向旁邊那個小哥,我想讓他幫幫忙。
這也沒辦法啊,如果這時候還裝啞巴,我感覺我要die的可能性更大了一點。
蘿卜愛吃牛腩
累死了,我還在苦命地存稿,開新書的最大問題就是腦洞和思路一直在改變,我真的是要服了我自己了,這下子寫了,小蘇生的人設(shè)也要改一下了,她好跳脫我哭死——2024.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