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出來,溫以詩至始至終都是一句不發(fā)的。
周慧清楚溫以詩的脾氣,絕對不是外人看上去這么純善,她緊張的看了一眼溫以詩,
“詩兒……我……”
溫以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廢物!”
她沒和周慧計較,倒不是她真的不和周慧計較。
而是在她的心里,周慧就是她養(yǎng)的一條狗。
從前是,現(xiàn)在更加是。
至于溫以寧,都已經(jīng)不是溫家的大小姐了,還抬著什么高傲的頭顱呢,她早晚要讓溫以寧在她面前折下那不肯彎下的腰肢。
站在警局門口,溫以寧瞧著林霏下巴那處的傷,很是過意不去,
“霏霏,下次別為了我起沖突了,你都受傷了?!?p> 林霏不是很在意。
“你就是性子太軟了,所以她們才會欺負到你頭上,不過從前你是溫家的大小姐,她們不敢欺負你,以后你不是了,該改改脾氣了?!?p> “是是是,林霏老師說的是,現(xiàn)在我們先去藥店買點藥給你擦一下?!?p> 林霏還惦記著方才還沒買到的小甜品呢,“我這都受傷了,需要小甜品的撫慰。”
溫以寧都依著她。
“好好好,都依你,現(xiàn)在我們先去藥店?!?p> 幸好不是很嚴重,應(yīng)該就是不小心被指甲給劃到了,上完藥應(yīng)該兩三天就能恢復(fù)。
小心翼翼替林霏上完藥,溫以寧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幸好不會毀容,要是真的毀容了,那她可就心里過意不去了。
上完藥,特意買了林霏最愛吃的小甜品,兩個人這才各自回家。
回到公寓后,溫以寧坐在地板上,稍微失神了一會兒。
她不禁在想一件事情,如果她去學校的話,是不是類似的事情就會變多。
“叮咚”一聲,門鈴?fù)蝗婚g響了起來。
在安靜空曠的地方,突然間響起聲音,她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面住,一時間詭異的讓她有點害怕。
有點后悔。
早知道是這樣,她應(yīng)該讓林霏留下來陪她的。
怕歸怕,她還是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然后磨磨蹭蹭的去了玄關(guān)。
監(jiān)控器里面顯示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門口,穿著黑色的風衣,優(yōu)雅而又迷人,似乎還頗有幾分歐洲貴族的味道。
似乎知道她會看監(jiān)控視頻,故意抬頭還沖著她溫和的笑了笑。
她心里莫名就咯噔了一下。
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傅則越站在門口。
她覺得無比的詭異,但是不敢不去開門。
開了門,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感覺自己都結(jié)巴了起來,“小,小叔叔……”
“你怎么會知道我住在這兒?”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為什么會過來……
男人輕笑了一下,“我是只能站在門口嗎?”
溫以寧,“……”
她默默的側(cè)過了身。
東西基本上還沒有整理好,但是多余的拖鞋還是有的。
只是那雙拖鞋,原本是給林霏準備的。
她看著手里的那雙帶著兔耳朵的拖鞋……
一陣猶豫……
傅則越應(yīng)該不會愿意穿這雙兔耳朵的拖鞋。
傅則越倒是完全不怎么在意的樣子,伸手接了過來,只問了一句,“是全新的嗎?”
她點了點頭。
全新的。
她知道傅則越是有潔癖的,這別人穿過的拖鞋,他肯定不會愿意穿的。
只是就算這是全新的,這毛茸茸的兔耳朵的拖鞋,未免也太可愛了一點。
她有點想象不出來他穿上去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和他也太不搭了。
等傅則越換上后,她是怎么看都覺得詭異。
她很想笑,但是她不敢。
只能拼命忍著。
傅則越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一般,走了幾步,四下簡單的看了一眼,評價道,“這個公寓還行,就是比我想象中樸素了一點,也小了一點?!?p> 溫以寧,“……”
她實在是有點想不通,這么晚了,傅則越為什么會來找她,“小叔叔,這么晚了,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男人突然間彎下腰,距離她幾乎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仔細瞧著,“來看看你臉上的傷怎么樣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
傅則越的臉離她太近了,那一瞬間只感覺呼吸都停窒了,后退了好幾步,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沒有站穩(wěn),一個踉蹌了,差點就摔倒了……
男人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的腰,順手帶進了自己的懷里。
順勢撞上了他的胸膛。
溫以寧有點發(fā)懵。
傅則越倒像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調(diào)侃了幾句,“寧寧,這是想要投懷送抱?”
溫以寧,“……”
她都快要哭了。
不止一次有人說她聰明,無論是學習還是跳水袖舞,她都能做到第一,但是她怎么覺得每次在傅則越面前都要犯蠢。
站穩(wěn)了身體后,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幾步,尷尬的開了口,“小叔叔,您今天來找我就只是為了來看看我臉上的傷口的嗎?”
“不是。”
說完后從風衣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個盒子,“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溫以寧眨著眼睛,似乎有點不解,“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送我禮物?”
又不是她的生日之類的。
男人回,“算是你的喬遷之喜?!?p>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隨手買的,還是說你很嫌棄,覺得我沒有精心挑選?”
她哪里敢嫌棄傅則越買的東西,除非自己活膩了。
“謝謝小叔叔,很喜歡?!?p> 見她要把禮物收回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男人擰了擰眉,“不拆開看看?”
溫以寧,“……”
她頓了一下,還是把盒子給拆開了。
盒子里面是一條非常精致的鎖骨鏈。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這個品牌最新出來的,上市還沒幾天。
只是如果是她生日的話,送個鎖骨鏈她還能理解。
這喬遷,送鎖骨鏈……
她怎么覺得怪怪的……
見她一直沒吭聲,男人挑了挑眉,“怎么?不喜歡?”
她回過神,連忙回,“喜歡?!?p> 見她喜歡,男人一陣失笑,“既然喜歡,那我?guī)湍愦魃??寧寧的鎖骨很漂亮,很適合這條項鏈。”
溫以寧,“……”
她很想拒絕,但是傅則越已經(jīng)伸手接了過去,一副要給她戴上的樣子。
她站在原地沒敢動。
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手撩起她的發(fā)絲,冰冷的手擦過她的肌膚,激起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栗,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只躺在實驗室上的兔子。
感覺自己這會兒在他手下和那只兔子沒什么區(qū)別。
這對她而言簡直就像是一場折磨。
直到男人開口說了一句“好了”,她才如蒙大赦一般,好像自己活了過來,知道自己該怎么呼吸。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頸上的項鏈,感覺自己這會兒臉上的表情,大概率要比哭還要難堪。
“謝謝小叔叔?!?p> 從上次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好像她對他挺畏懼的。
這樣的認知,讓他挺不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