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湘食府。
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沈總晚上好,您的包廂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邊請?!?p> 沈屹白示意,讓姜明棲走自己前面。
“你們家一號包廂還對外開放?”進包廂前,姜明棲留意到了他們這是01號包廂。
按理說這種水平的店,頭號包廂不都是老板私有的?
“小姐,本店一至三號包廂都是不對外開放的?!逼渌囊粋€字也不透露。
“好了,下去吧?!鄙蛞侔追愿赖?。
“沈屹白,你該不會告訴我,這也是你的產(chǎn)業(yè)?”女人面無表情,滿臉無語。
“真聰明啊姜總。”沈屹白被她逗笑,“該說不說,你點的還真準,我名下就這么一家飯館?!?p> 姜明棲痛定思痛,大手一揮把特色菜點了個遍,誓要吃垮眼前人。
男人面色毫無波瀾,任由她發(fā)泄著。
最后還是只上了五個菜,分量不大,兩個人吃剛好。
吃完飯,姜明棲指使男人去便利店買了幾瓶啤酒,兩人坐在江邊,看著眼前的波光粼粼。
姜明棲一口喝掉一大半,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還不打算說嗎?”沈屹白柔聲問。
姜明棲嘴硬反問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有事要說?”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你每次藏著事,都是這幅樣子?!?p> 下午沈屹白就看出了姜明棲的心不在焉,這丫頭有什么事幾乎都寫在臉上,親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姜明棲沒忍住轉(zhuǎn)過頭看了看他,身邊的男人,雖然有時候陰損得讓人心癢癢,但是大部分時間,都跟姜明禹一樣,把自己當親妹妹疼著。
姜明棲整理了下情緒,深呼一口氣,“屹白哥,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在恒遠發(fā)那么大的火嗎?”
沈屹白沒有出聲,他明白此時自己只需要做好一個傾聽者。
……
昨天晚上飯局結(jié)束后,楊子菡安排車把人一一送回,隨后又來到姜明棲入住的酒店,敲響她的房門。
“姜總,很冒昧這么晚還來打擾您,我能進去嗎?”來人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姜明棲看出了楊子菡眼底的懇求,“進來吧?!?p> “謝謝姜總,謝謝您!真的非常感謝!”楊子菡幾乎快要哭出來。
“楊經(jīng)理,是項目上遇到了什么麻煩?還是……”
明天就要簽約,項目基本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能有麻煩的,只能是她自己了。
楊子菡攥緊了拳頭,似是做了決定,跪在姜明棲面前,“姜總,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還請您能,幫幫我?!?p> 姜明棲連忙把她拉起來坐在沙發(fā)上,“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先說,要是能幫,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p> 女人又猶豫了,“姜總,聽完我的事后,如果您選擇拒絕,能替我保密嗎?”
“我答應你?!倍潭趟膫€字,在當時卻足以消除楊子菡心頭最后的恐懼。
……
楊子菡家中貧困,她憑著自己的努力,考到長京大學,留學斯坦福,歸國入職赫赫有名的恒遠……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直到她被許翰墨盯上。許翰墨把人調(diào)到了自己手底下,想職場潛規(guī)則她,利誘不成,又用威逼,打壓她,暗示同事排擠她,步步蠶食她的生存空間。
楊子菡幾乎快被逼瘋,但是如果離職,天價違約金就能讓她負債累累,還有父母需要贍養(yǎng),所以她不敢。就在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時,徐棋出現(xiàn)了,他關(guān)心她,鼓勵她,支持她,楊子菡以為終于遇到了能拉自己一把的人,兩人很快陷入愛河。
兩年前的一天,徐棋把她送上了許翰墨的床。他告訴楊子菡,自己叫許棋,是許翰墨的侄子,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今天。
自那以后,許翰墨給她升職加薪,讓她看起來光鮮亮麗,私底下卻是叔侄二人的玩.物,直到她找到姜明棲的那天。
……
楊子菡向姜明棲道明了一切,字字泣血。
“你如何證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姜明棲冷靜地問她。
楊子菡淚流滿面,“我無法證明,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jù)。”
他們每一次都處理得極好,還拍下了很多視頻威脅她,如果無法一擊致命,誰也無法保證視頻會流向哪里。
“拿不出一點證據(jù)就敢來找我,楊經(jīng)理,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很善良樂于助人的人?”
楊子菡對上她的眼睛,言語堅定,“你是?!?p> 后又補充道:“當年在斯坦福,我見過您為一個被歧視的亞裔女孩挺身而出,之前的項目跟進,您從來不吝于指點恒遠的人,還有昨晚的飯局,您幫辛助理,幫我擋了酒……姜總,我今天來找您,不是因為您對我有多好,而是您本來就是一個很好的人?!?p> 女人站起來鞠了一躬,“姜總,謝謝您大晚上還愿意聽我這一番話,也謝謝您之前對我的照顧。祝您以后的路平安,坦蕩。”說完就走出門去。
“我?guī)湍??!蓖崎_門的一瞬,姜明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子菡閉上眼睛,門,終于開了。
……
沈屹白滴酒未沾,幾瓶酒全進了姜明棲的肚子。
女人眼前已經(jīng)有些迷茫,“屹白哥,你說,我該怎么幫她?”
沈屹白摸了摸她的頭,“你已經(jīng)幫了她了?!?p> “嗯?”姜明棲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什么意思?”
“環(huán)星的項目是許翰墨手上的大單,到手的單子沒了,損失可不小,他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無暇顧及楊子菡了,接下來就得看她如何做了。”
“那我還要做些什么?”姜明棲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非想再拉楊子菡一把。
“小棲,不要小看一個被長久壓迫的人報復的決心,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很簡單,回酒店,睡一覺?!闭f著把姜明棲扶到車上。
車行駛得很平穩(wěn),姜明棲很快睡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是姜明棲的。
見人睡得熟,沈屹白沒打算叫醒她,把手機掏了出來,按下接聽鍵,“喂,你好,哪位?”
過了很久,久到沈屹白以為對面已經(jīng)掛斷了,聲音才傳過來,“你是誰?七七的手機為什么在你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