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奇的看著沈行焱,見他將繩子的一端遞給了顧凌云。
顧凌云則是默契的回過身去,將那繩子系在了其中一個小門栓上。
只見那繩索有活扣的一頭搭在房梁上垂在半空中,另一端則是從大廳中央的房梁上斜刺里連在了門栓上。雖然索套中沒有尸體,但不難想見禮世成被掛在那里的樣子,繩索的長度和懸空的高度都剛剛合適。
“原來是這樣!”薛宇薇上前看了看那系在門栓斷裂處的繩索,恍然大悟道:“只要外面的人破門而入,系著繩索的門栓被破壞,這懸掛在房梁上的尸體就自然的跌落下來?!?p> 如此一般,就可以說明懸掛的尸體跌落下來并不是人為導(dǎo)致的,算是佐證了瓊月宮弟子們關(guān)于密室中沒有其他人的論調(diào)。
眾人見狀,皆是默默頷首,但解開這個小小的謎團對于整件事并沒有太大的幫助,禮世成的死依然是迷霧重重。
南宮錦玉不免流露出失望的神情,跟著問道:“沈大俠可有什么定論?”
沈行焱依舊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可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得將詢問的目光的投向了顧凌云。
顧凌云和沈行焱之間,早就有了良好的默契,絲毫沒有遲疑的跟著說道:“現(xiàn)下可以確定的事情有三件,一是禮世成的死因是被勒死的,二是禮世成確實是死在了這個閉關(guān)密室中,三是發(fā)現(xiàn)禮世成尸體的時候密室中并沒有其他的人。”
韓天霸略顯焦躁,不耐煩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們自然都知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安靜……!”趙玄彤冷聲道。
韓天霸向來蠻橫,被趙玄彤這么一說,立時怒目圓睜的看向她,卻見她一副睥睨眾生的眼神,神情并沒有任何波瀾,韓天霸的怒火竟然莫名被趙玄彤的氣勢壓了下去,只得冷哼一聲別過眼神,不再與趙玄彤四目相對。
顧凌云倒是不以為意,略略停頓,便繼續(xù)溫聲說道:“現(xiàn)在不能確認的事情也有三件,一是禮世成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二是禮世成被殺或者自殺的原因是什么,三是那字條到底是誰所為,寫字條的人是不是兇手。”
南宮錦玉聞言,柔聲說道:“這些我們也都知道,可這些問題該如何解答呢?”
說話間,南宮錦玉看向了沈行焱,顯然她始終認為沈行焱才有能力解開所有的疑團。
沈行焱則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繼續(xù)看向顧凌云的方向。
顧凌云繼續(xù)說道:“以我看,現(xiàn)場和尸體上能夠獲取的信息已經(jīng)無法幫助我們解開事件的真相。”
“那我們該怎么辦!”薛宇薇跟著說道:“我看公案話本中經(jīng)常有鬼神亡魂托夢的橋段,是不是可以找個會做法的道士來嘗試卜卦問靈?”
“……”
顧凌云繼續(xù)說道:“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從動機入手,因為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總該是禮世成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被殺,原因無外乎金錢或法寶、感情以及仇恨!要是能搞清楚其中的動機,或許就能查到可能的嫌犯,至于現(xiàn)下無法破解的殺人手法,自然也就迎刃而解?!?p> 眾人聽了顧凌云的解釋,都覺得有理,整個思路也清晰了不少。原本憤憤不悅的韓天霸也不禁默默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南宮錦玉問道:“那顧少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呢?”
顧凌云沒有急著回答南宮錦玉,而是看向沈行焱。
沈行焱則是默契十足的接過話茬,徐徐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分別向瓊月宮的弟子進行問詢,不知南宮宮主意下如何?”
南宮錦玉聞言,思索了片刻,跟著說道:“為了查案這么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不知沈大俠都想詢問哪些人?”
“牽扯此案,以及平日里與禮世成有交集的人都要詢問?!鄙蛐徐秃敛贿t疑的回答道。
“好吧……!”南宮錦玉沉聲道:“只是希望沈大俠不要將此事拖的太久。”
“那是自然!”沈行焱點頭應(yīng)道,接著又看向韓天霸以請教的口氣說道:“韓大哥,你看如此安排是否可以?”
韓天霸始終覺得兩起殺人事件,應(yīng)該都是那個朝廷要犯黎飛龍所為,他來到此處的目的,與其說是搞清楚案件的真相,還不如說是想要捉拿黎飛龍。所以被沈行焱這么一問,也是倏然一愣,旋即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應(yīng)道:“自然是可以的!”
沈行焱聞言,微微頷首,又看向薛宇薇和趙玄彤道:“驚鴻女俠以為如何?”
“可以……!”薛宇薇雙手環(huán)于胸前,隨口應(yīng)道,心中卻一直在惦念著如何能夠好好嘲笑那個南宮錦玉一番,以報剛剛被蔑視之仇。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先行返回瓊月宮吧!”沈行焱輕笑著說道:“用過午膳,我們便繼續(xù)調(diào)查?!?p> 一眾瓊月宮弟子皆是不置可否,既然南宮錦玉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們自然沒有什么話說。只是不免覺得這個所謂的俠探實在是有些言過其實,在這密室折騰了半天,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逐漸失去了信任,也開始覺得這案件到底能調(diào)查到什么情況也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南宮錦玉和一眾弟子率先沿著來路下山,薛宇薇等人則是緩步跟在他們身后。
臨離開密室前,顧凌云將一小塊楔形的木頭遞到沈行焱近前,輕聲說道:“沈兄,我在恢復(fù)門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有這么一小塊木頭,并不來自那三個破損的門栓?!?p> 沈行焱接過那木塊,仔細端詳,見那木塊的茬口和表面都很新,沒有門栓常年使用的包漿。但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于是隨口應(yīng)道:“這是其他地方破損后掉落的木塊吧?”
“我也看了周遭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的破損。”顧凌云說道。
“凌云兄覺得這是何物?”沈行焱問道。
顧凌云搖了搖頭,又端詳了一番手中的小木塊,無奈道:“尚沒有想到此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