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一時爽,冷靜下來鄭棠開始思慮自己以后的處境。
唉,活著真難,我為什么不是富二代!!
鄭棠走在路上,電話突然響起。
望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鄭棠的眼神暗了暗。
略帶無奈的接通,“死丫頭,你死哪去了,這個月的工資呢,怎么還不打過來?你翅膀硬了是吧!”
滔滔不絕地罵聲傳來,鄭棠氣急,吼了一聲,“閉嘴!這個月沒有錢!”
對面愣了一秒,隨即是更多的抱怨,“老子供你上學(xué)是聽你說沒錢的?老子告訴你,這個月錢要是打不過來,你就等著給那老頭子收尸吧!”
“嘟嘟嘟……”
胸口像是被水泥堵住一般,心痛的快要窒息。
她可以活在地獄里,但是她不能倒下,如果連她都不堅持了,爺爺該怎么辦?
從小到大,只有爺爺在乎她的感受,只有爺爺會護著她。
現(xiàn)在爺爺病了,她不能不管爺爺!
鄭棠頹廢地蹲在路邊,怎么那么沒用!
小時候爺爺護著她,現(xiàn)在長大了卻護不了爺爺!
爺爺?shù)牟⌒枰刻斐运帯?p> 鄭棠看著手機里12.2的余額,懊惱的錘了錘頭。
掙錢!一定要掙錢!
鄭棠垂頭喪氣地回她的小出租屋,腳步一頓,門口這人不是昨天那對夫妻的助理嗎,怎么找到這來了?
鄭棠打起精神,“你好?!?p> 助理李簡看見鄭棠,臉上堆滿笑容,“小姐中午好,我是李簡,這是昨天的親子鑒定報告,請您過目?!?p> 鄭棠剛覺得人生挫敗,這時見到對她這么恭敬的人,還有些錯愕。
“確認(rèn)為親子關(guān)系?!?p> 幾個大字明晃晃的閃著鄭棠的眼。
娘哎,真成富二代了?
爺爺有救了?
這潑天的富貴就輪到我了?
她抬頭望了望李簡帶著欣慰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親自鑒定單,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迷迷糊糊地就被李簡請上路邊停著的那輛低調(diào)的黑色賓利。
這時她才注意到,這樣的豪車在小出租屋前有多格格不入,像兩個維度!
她好像還聽見李簡嫌棄她的出租屋,嗚嗚嗚,這可是她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地方了,不許嫌棄!
眼前的別墅夾雜著浪漫與高貴的氣息,鏤空雕花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zhuǎn)角的紅玫瑰,盡顯主人的高雅浪漫。
鄭棠愣住,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別墅。
如果爺爺能住進(jìn)這樣的房子,一定會開心吧。
她以后一定好好賺錢,讓爺爺安享晚年!
“哎呀,我的乖乖,你終于來了!“
江商迫不及待地迎出門,一把拉住鄭棠的手。
江商一身墨綠色針織旗袍盡顯氣質(zhì),手上戴的瑪瑙鐲子更是吸睛。
鄭棠還未緩過來這巨大的視覺沖擊,這都是她努力多少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啊!
江商身邊還跟著個年紀(jì)和鄭棠相仿的女孩,可那女孩同江商一樣都是通身的貴氣。
江商注意到鄭棠的目光,忙跟著介紹,“這是蘇暖,算起來你們應(yīng)該一樣大?!?p> 鄭棠了然,這應(yīng)該是鄭大統(tǒng)的親生女兒。
“妹妹,歡迎回家?!?p> 蘇暖帶著職業(yè)假笑,眸子中透著嫉妒。
一樣大憑什么叫我妹妹?
算了,小事。
鄭棠頷首示意,江商卻迫不及待地拉著她進(jìn)屋。
蘇暖在后面望著二人融洽的背影,手纂成一團渾然不知,喃喃自語,“她們才是母女……“
“什么?明天的宴會是給我準(zhǔn)備的?”
鄭棠噌地站起身,眸中泛起茫然急躁。
江商被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拉著她坐下。
她笑得和善慈藹,“是,昨天一見你,我就通知下去了,這是我和你爸爸欠你的?!?p>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鄭棠看著江商眼里充滿期待,拒絕的話生生咽下。
“好。”
江商再次燃起希望,“你這是同意了?太好了,寶貝,這以后就是你的家。”
歡喜雀躍地吩咐人給鄭棠準(zhǔn)備一切事情,包括細(xì)枝末節(jié)江商也都想到了。
鄭棠注意到蘇暖的僵硬,她長長的指甲已經(jīng)嵌入皮肉數(shù)次。
來者不善。
“寶貝,從明天開始你就姓蘇。”
江商緊緊擁住鄭棠,激動地說了好些話。
眼淚滴到鄭棠身上,燙活了她的心。
這是……母愛?
“你爸爸去公司了,不過你別擔(dān)心,明天宴會他會安排好的?!?p> “我會讓人給養(yǎng)你的爸爸媽媽送去相應(yīng)的補償,以后你同他們沒有關(guān)系,你是我蘇氏的千金,沒人再敢動你?!?p> 江商眼中寒光乍現(xiàn),要不是怕棠棠介意,欺負(fù)她的女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鄭棠微愣,這意思應(yīng)該是調(diào)查過她的事情了。
蘇大統(tǒng)和趙靜兩個人的行徑令人作嘔,她一定要找機會把爺爺接來上京生活。
鄭棠想了想,照他們的德行,肯定不會就這么放過這個機會。
“媽媽,這件事交給我做,您放心吧?!?p> 江商遲疑了一瞬,但見鄭棠堅定的目光。
“好吧?!?p> …………
次日,蘇家宴會
“鄭棠,你怎么在這?“
鄭棠知道會遇到他們,但沒想到這么快,這人還真是殷勤啊。
“你能來,我不能來?“
陳珂皺著眉,面色不善地看著鄭棠。
鄭棠一身定制,都是江商親自安排的,陳珂見沒有牌子,肆意嘲笑。
“穿假貨來這種地方,真是夠丟臉的!“
蔣悅依偎在陳珂懷中,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挑釁和忌憚。
“像你這種窮酸的也能進(jìn)這種地方?保安呢,叫保安!“陳珂張揚喧嘩,四周的人鄙夷的望著他。
這樣毫無涵養(yǎng)的人是誰的,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
蔣悅笑了笑,臉上的肥肉堆積在一起,像一灘肉餅。
“不請自來,可不禮貌哦,還是說……”
她故意頓了頓,“你傍上的男人是在座的哪位?”
人惡心,話也惡心。
“陳珂還真是,小巧玲瓏?!?p> 鄭棠淡淡笑著,一語雙關(guān)。
陳珂掛不住面子,臉色一青一白,“你……”
蔣悅再也忍不了,“你除了嘴皮子利索些還有什么能耐,不過是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無知村婦,在我們這種身份的人面前,就該夾著尾巴做人!”
陳珂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瞧你那窮酸的樣子,給悅悅擦鞋都不配!”
蔣悅突然笑了,“不如這樣,你把我的鞋舔干凈了,我就放你一馬,不然……有你的好看!”
“擦啊擦啊,快擦啊!”陳珂還嫌單純的語言攻擊不夠,推了鄭棠幾下。
鄭棠穿著高跟鞋,向后踉蹌幾步險些跌倒!
蔣悅突然神情激動,粗壯的手臂在空中亂晃。
“李特助!快來,這里有一個人沒有請柬就進(jìn)來!快把她趕出去!”
李簡聞聲走過來,蔣悅在陳珂的懷里得意的扭動腰肢。
只是差點把陳珂撞飛!
李簡徑直走到鄭棠身前,蔣悅得意洋洋,“沒錯,就是她,快把她趕出去??!”
沒想到,李簡十分恭敬,“小姐,這兩個人是我的疏漏,需要處理嗎?”
鄭棠滿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以后不想再看見他們?!?p> 然后瀟灑地走向微笑的江商和蘇厲城,只是不見蘇暖。
只聽見二人大叫,“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有請柬,是鄭棠!鄭棠沒有請柬!”
李簡厲聲道:“請你放尊重,那是蘇氏千金,蘇棠小姐!”
陳珂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就是鄭棠!她家不過是個窮酸的破落戶!怎么可能是蘇家千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放開我?。∴嵦模?!”
哦,落魄戶。
哦,永遠(yuǎn)摸不到蘇家的門檻。
好笑。
蘇棠眉眼彎彎走向江商,乖巧喊人,“爸爸媽媽。”
“那兩個人?”
蘇厲城身為商界手腕大佬,不動聲色地威嚴(yán)施壓,見了蘇棠也柔聲柔語。
“爸爸不用擔(dān)心,小問題?!?p> “好?!?p> 蘇厲城心里甜滋滋的,不愧是他的女兒!
幾個貴婦來和江商攀談,蘇厲城離開去談業(yè)務(wù)。
蘇棠不喜歡這種事情,借口離開。
才上二樓,就猛地被人拉到墻角處,嘴巴也被大手覆蓋,嗚嗚發(fā)不出聲音。
“好久不見,希希。”
希希?難道是……
清冷的聲音從耳后傳來,酥酥麻麻,她被那人從身后抱著,感受著他的溫度。
這聲音……
蘇棠瞪大眼睛,心臟怦怦直跳,少女的心事無從掩埋。
“嗚嗚……”
蘇棠掙扎著,向他發(fā)出抗拒。
“噓,我松手希希可不要把人引來?!?p> 他松開手,蘇棠終于被釋放,“池景晏,我打!”
蘇棠狠狠踢向池景晏的襠部,毫不留情!
池景晏愣了一瞬,堪堪躲過命根,但還是讓蘇棠踢到了大腿根!
池景晏倒吸一口涼氣,疼得直不起腰,“你……”
惱怒又不解的眸子直直盯著蘇棠,蘇棠冷哼一聲。
“陳珂是渣男,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池景晏想要抓住她,大腿上傳來疼痛,終究還是沒能追上。
盯著蘇棠健步如飛的步子,池景晏輕笑,眼里滿是寵溺。
希希這是生他的氣了。
小丫頭勁還是這么猛!
蘇棠躲進(jìn)衛(wèi)生間,眸中泛起薄霧,漸漸看不清鏡子中的自己,她趕緊打開水沖洗。
不能被別人看出端倪,絕對不能哭!!!
可惡的池景晏,消失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見面就嚇唬她!
她不會原諒他的!
希?!?p> 腦海中浮現(xiàn)當(dāng)年的記憶,池景晏是她的同桌。
池景晏爬在桌子上望著她笑,少年的笑容總是很有感染力。
“希希?!?p> 蘇棠愣了一秒,“你叫我什么?”
“希希?!?p> 池景晏以前叫她小明,因為上高中給小明寫了那么多信,他不爽。
看蘇棠也不爽,就叫蘇棠小明。
“為什么叫我希希,希希是你哪個女人?“
蘇棠表面毫不在意,其實豎起耳朵聽池景晏的回答。
“因為……你像個西瓜!“
蘇棠一下子急了眼,“你說什么,池景晏!!!”
這場大戰(zhàn)以池景晏挨了三巴掌結(jié)束!
池景晏挨著打,心里卻甜滋滋的。
笨蛋,你說為什么,當(dāng)然是你是我畢生的希望,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