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哄人開心的方式
她所有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淡淡地拿鑰匙開門:“干不下去了?!?p> “怎么干不下去!這么矯情,你剛畢業(yè)的一個月四千多還不夠,你還要一萬嗎!你難道要去當服務員?那個更累,錢也不多,你有啥不滿意!我告訴你,不許辭職!”
進了屋子,女人又開始絮絮叨叨:“你看看你這屋子,垃圾也不扔,你就這么忙!這樣以后哪個男人能要你!你到婆家不得被打死,你要是因為懶挨打了,以后別來找我,我可不給你出頭!”
蘭清沒接她的話茬,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媽,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你還好意思問!我是你媽!你出來干活租房子居然不跟我打招呼,翅膀硬了??!”
蘭清充耳不聞,女人就跟在她身后恨鐵不成鋼地絮絮叨叨。
“蘭清你聽見沒!你下午上班帶著我,好好跟校長說說!你不辭職,給我在這好好干!”
“你別費功夫了,我不會帶你去,辭職我已經交了,這個月之后自動離職,你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如果晚上下班,發(fā)現屋子里有男人,我一定報警。”
蘭清把證件和鑰匙塞進包里,頭也不回的離開屋子,騎上電動車離開了。
再抬頭,到了之前帶司徒曜來過的商場。
小游樂園里,父母帶著小孩子玩的開心,不遠處,一個小娃娃拿著一大朵棉花糖湊到媽媽唇邊,她媽媽笑著搖搖頭。
這是別人的家人。
而她的家人只想把她嫁出去。
從她高中畢業(yè),十八歲起。
“咱們村許云云都懷孕了!你也到年紀了……”
“媽,可我能上大學的?!?p> “上什么大學,女人早點結婚最重要!”
她出門,一個男人等著她。
回家,一個男人過來相親。
村子里風言風語,她一露面,不懷好意的男人就會湊過來,身子往她身上貼。
她拿著錄取通知書,偷偷溜走。
勤工儉學,助學貸款,她媽媽不斷地介紹男人,幾次去大學騷擾她。
“這個能給十萬彩禮!”
“你都21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結婚!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都出生了!”
“翅膀硬了是吧!你抓緊給我回來,我給你找了個對象,你要是不回來,以后就別回來了!”
拉黑了就換號碼,她不堪其擾,直到畢業(yè),選了離家遠的地方工作,又換了手機號,徹底和從前的圈子斷開。
才過了不到一年安生日子,這次居然找到了她的住處!
是誰泄露的?
“叮咚?!?p> 手機震了震,彈出一條消息。
司徒曜:你怎么了?
“……”
又忘了去找他。
她轉身進了衛(wèi)生間,點開彈窗,回了游戲世界。
睜開眼,司徒曜面露關切。
“你可還好?”
蘭清想笑一笑,但最后只是扯了一下嘴角,接過他遞過來的茶。
“可能不太好?!?p> “是領導?”
“……不是,”她放下茶,和之前的司徒曜一樣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事情,不是有結果了嗎,怎么樣了?”
“……天巖決定歸還大荒三座城池,尉遲敘已經傳信回長旭,今晚開宮宴為使臣踐行。”
“如果沒有意外,大荒和天巖的事暫時就算告一段落了,之后,就是長旭和天巖了?!?p> “皇帝愛顏面,尉遲敘話已出口,一定會讓我回去,只是多長時間不好說?!?p> “時間久一些,對你也好。”
踐行宴和平得很,大荒的人臉上帶著喜意,長旭和來的時候一樣,只有天巖,一個個都是假面,暗暗咬牙。
尤其是老皇帝,面色青白,眼下發(fā)烏,病了這么久,臉頰都瘦的凹了下去。宴會上,三公主不見人影,司徒曜掃視一圈,心中有數,目光一掃,蘭清依舊心不在焉。
他想了想,撿了些好吃的菜分在碟子里,連帶著自己的筷子偷偷放到了下面。
吃了好吃的東西,蘭清稍微高興了一點。
宮宴散了,司徒曜又回了宮里居住,只是不再是那個破屋子,換了一個華麗了許多的宮室。
一回去,司徒曜就拿出了兩個木盒子:“給你?!?p> “什么?”
“禮物,成色都不錯?!?p> 打開,一個里頭堆著十幾只鐲子,最底下還壓著銀票。
另一個里放了亂七八糟的首飾,珠釵,步搖,成套的頭面,耳環(huán),甚至還有玉佩。
蘭清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拿起一個翡翠鐲,她雖然不懂,但是也知道一句話,不是玻璃的,越像玻璃越值錢,還有那綠的扎眼的……
“你……這都是哪來的?”
“別人送的,這樣的就留下來了,那個盒子里的,是他們送的旁的東西……我給熔了,按新樣子的打成首飾,還有銀子,既然能轉化,你回去也就有錢了?!?p> 司徒曜微微笑著,眉眼里是少見的溫柔,他手背撐著臉,修長的手指垂下,黑色綢緞一般的發(fā)絲就在他手邊,顯得他的手更白看著就想摸……
“你可開心嗎?”
蘭清從美色中清醒,卻是眉頭緊鎖:“這……你收了這些,會不會有什么麻煩?”
“這些東西,就是向之前的折磨賠罪的的,我接下了,原諒了,長旭和天巖之間就又能維持虛假的和平了,左右現在不是好時機,不收白不收?!?p> 蘭清眉頭舒展,笑了起來,拿起那些東西挨個看,左摸摸右摸摸,愛不釋手。
“還有個好料子,叫流光緞,我請人裁了衣裳,試試嗎?”
“好??!”
蘭清雀躍起來,拿著那身月白色的衣裳往身上一比。
形制不算太復雜,她去了偏殿換上衣服,配上剛收到的首飾梳了頭,環(huán)佩叮當。
照著鏡子轉了幾圈,要了水把妝容洗掉,換了古風妝容。
“怎么樣!”
她張開手,在他面前轉了兩圈,笑意盈盈。
她已經開心了,司徒曜的心也放下來了,回過神,月白色確實很襯她,只是給她添了一絲清冷,但她此刻明媚,一種奇異的碰撞讓人覺得心里怪怪的。
他眼神一閃,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嗯是什么意思,好看是不好看?”
司徒曜往后退兩步,避開她湊過來的行為:“你,你少得寸進尺了!”
她笑著進兩步,一捋身前的長發(fā):“什么得寸進尺,這不是你送我的嗎?”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我那是見你不開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