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葬禮偷吃湊熱鬧
“什么逃跑?我就是夢游。不過,你剛才說,這里是寒公子的住處?”風(fēng)縈攬著珠兒,一路往住處走著。
珠兒解釋道:“寒公子是侯爺?shù)酿B(yǎng)子,從小便跟著侯爺從軍,才被陛下封了軍中校尉一職。寒公子平時很少在府中住,侯爺出事他才回來住的?!?p> “哦,原來是這樣?。 憋L(fēng)縈佯裝剛知道的樣子,點著頭。
方寒,她當然知道,司命的命簿里雖然沒有專門寫過他,但在方宏開和月瑩的命簿里,都有關(guān)于他的事。
他是個反派角色,因為被盛明月嫉妒,怕他掩蓋了自己兩個親生兒子的光芒,更怕他搶家產(chǎn),就給設(shè)計陷害成了殘廢。
成了殘廢的方寒,心理逐漸扭曲,尤其是得知真相之后,瘋狂報復(fù)永平侯府的人,甚至害得整個侯府被抄家流放。
風(fēng)縈看命簿時,最討厭反派角色給正面角色搗亂了。壞人連司命都不會單獨寫命簿,像這種反派角色,風(fēng)縈并不像跟他有什么交集。
可是如今她的心靈石可能在壞人的院子里,她只能想辦法去壞人那里找了。
就是不知道她的心靈石是在院子里放著,還是被方寒隨身帶著。
風(fēng)縈在侯府里熟悉了兩天地形,摸透了幾個門口的位置,還繪制了一份逃跑路線圖,就只等找回心靈石,脫離苦海了。
風(fēng)縈剛將繪制好的路線圖收起來,行色匆匆的珠兒就進了門,“孟姨娘,您怎么還在屋里呢?今日是侯爺?shù)脑岫Y,您守靈不出現(xiàn)夫人沒怪罪您,葬禮您再不去,夫人知道了肯定要生氣的?!?p> “葬禮?”風(fēng)縈眼睛突然一亮,嘴角掛著期待和興奮的表情。
人間的葬禮她還沒見過呢!這不得去瞅瞅?
看著風(fēng)縈興奮的表情,珠兒皺著眉,一臉擔心,“姨娘,您能不能表現(xiàn)得稍微傷心一點,我知道您對侯爺沒什么感情。但畢竟是葬禮,所有人都哭喪著臉,就您掛著笑,成何體統(tǒng)?!?p> 風(fēng)縈舔了舔嘴唇,撅著嘴,將嘴角往下壓,皺起眉頭,瞇起眼睛,問:“這樣的表情可以嗎?”
珠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氣道:“您這表情倒像便秘,算了,還是別擺什么悲傷的表情了,就平常的表情就好,只要別笑就行?!?p> 風(fēng)縈舒展開擰著的臉,揉了揉,“早說,我臉都僵了。我們現(xiàn)在走吧!去參加葬禮去?!?p> 正要出門,珠兒拽著風(fēng)縈的腰帶,將她拽了回去,“孟姨娘,您喪服還沒換呢!”
“喪服?什么喪服?”風(fēng)縈疑惑地問。
珠兒拿出一身白色的衣裳,遞給風(fēng)縈,“將這身衣裳換了?!?p> 風(fēng)縈展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看了看珠兒,“這不是跟你一樣的衣裳嗎?我們穿一樣的豈不是撞衫了?”
“???什么撞衫?”
珠兒以為風(fēng)縈是覺得喪服粗糙,嫌棄料子不好,解釋道:
“侯爺葬禮,所有丫鬟妾室都要穿這樣的喪服。雖然不如主子們的衣裳料子好,但按規(guī)矩姨娘就得跟下人穿的一樣,不然怎么叫披麻戴孝呢?”
“哦,行吧!反正他也只死這一回,撞衫就撞衫吧!”
風(fēng)縈迅速換上了喪服,本來就瘦弱的她,穿上一身白色麻衣,顯得更加弱不禁風(fēng)、楚楚可憐的樣子。
跟著珠兒一路來到靈堂,風(fēng)縈湊熱鬧的心更加熱烈了。
來送葬的人擠滿了整個靈堂,她聽司命說過,凡間葬禮上參加的人越多,越能顯示出死者的人緣好,得人敬重。
這么多的人,足以見得方宏開的人緣有多好。
躲在角落里的風(fēng)縈正看著眾人或哭泣或悲傷的樣子,突然門口一陣騷亂。
“她怎么來了?永平侯府的也太不懂規(guī)矩了,怎么明目張膽地將她帶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夫人小聲說著。
風(fēng)縈伸長了腦袋,看是誰來了,不是說來的人越多越好嗎?怎么還有人不能來了?
“我看這永平侯府是不行了,你看盛氏生的兩個兒子,有哪個是出息的?”旁邊另一位夫人也壓低了聲音,說著。
兩位夫人前面的一位夫人回頭“噓”了一聲,“別說了,這可是在永平侯的葬禮上呢,小心永平侯的魂兒聽到了夜里找你們托夢。”
兩位夫人趕緊閉住了嘴巴。
風(fēng)縈利用瘦小身體的優(yōu)勢,鉆到了人前,才看清靈柩和靈位面前跪著的兩人,正是方景澤和月瑩。
哎呀,想起來了。命簿里寫了,方景澤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將月瑩帶到永平侯的葬禮上,將月瑩擺在明面上,逼迫盛明月接受月瑩。
風(fēng)縈歪頭看向站在靈柩旁的盛明月,一張臉紫青紫青的,跟個紫茄子一樣,陰沉的表情,仿佛頭頂有一朵烏云籠罩著。
風(fēng)縈想著盛明月頭頂烏云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要是她還有靈力就好了,絕對捏一朵烏云放到盛明月的頭頂。
風(fēng)縈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珠兒說葬禮上不能笑,她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
笑是人類的自由,為什么不能笑?。?p> 風(fēng)縈突然想起,來之前她特地拿了兩塊牛肉干,以防看熱鬧的時候餓了。
事實證明她是有先見之明的,這個靈堂除了靈位前的幾盤糕點外,根本沒有什么吃的。
她作為神仙是有自覺的,不論牌位還是靈位,前面放的東西都是供給別的神仙和靈魂的,她不能拿。
風(fēng)縈偷偷地拿出一塊牛肉干,津津有味地啃著。
嘴里吃著東西確實能分散注意力,她果然沒有了想笑的沖動。
啃牛肉干的風(fēng)縈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cè)目,都沖她偷來了異樣的眼光。
風(fēng)縈當然也察覺到了有人看他,不過她只帶了兩塊牛肉干,還不夠她自己吃的呢,可不能給別人分了。
“你是哪里的丫鬟?竟敢在靈堂吃東西?”
風(fēng)縈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壓低了聲音,但卻感覺有種自上而下的寒意,從頭頂一直傳到腳底。
回頭一看,原來是個小帥哥呀!
看年紀應(yīng)該是十幾二十歲的樣子,板著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這是誰家的公子呀?長得還怪好看嘞。
“我問你話呢?”男人眼神變得凌厲,俯視著風(fēng)縈。
“我……”風(fēng)縈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著怎么編瞎話,“我是府里剛買來的丫鬟,我太餓了,每天都吃不飽飯,剛在路邊撿了塊牛肉干,還沒吃呢就被你逮了。吶,給你吧!”
風(fēng)縈將吃了一半的牛肉干往男人的懷里一塞,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男人一伸手拽住了風(fēng)縈的衣袖,將她的逃走計劃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