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那個角色確實拿到了,那部電影主題在于宣揚傳統(tǒng)文化,其中是以道家文化為主視角,需要去道觀實地取景,接下來要籌備拍攝的事宜,聽說劇組那邊已經(jīng)選好了拍攝地,一個星期之后就要進組。
當我跟隨劇組出發(fā)兩個小時后,我逐漸意識到不對,直到站在我們山門前,看到我?guī)煾笌熜謧円荒樁研Φ赜觿〗M到來,我才敢確定。
劇本上女主所在的道觀只是個寂寂無名的小道觀,所以其實能選中我們道觀也不算稀奇。
我?guī)煾敢荒橊拮佣伎煨€了,開心地迎接這潑天的富貴,我一邊給安語打傘遞水,一邊給我的師父師兄們使眼色,讓他們假裝不認識我。
我?guī)煾盖那慕o我比了個“OK”的手勢,將劇組迎進了們。
為了接好這富貴,他們提前收拾出所有可以住人的廂房,選房間時卻出了岔子,安語嫌棄道觀太簡陋,不肯接受安排給她的房間,左挑右選選中了我的房間。
我?guī)煾笧殡y地說這間房間不安客,有人住,安語不肯,導演有些沒了耐心,正要開口調(diào)解,我偷偷給師父使了個眼色,將安語安置下來。
天氣這么熱,道觀就這么大,晚上還要挨個兒洗澡,早安置早好。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安語還不消停,一會兒說蚊子多要我給她找蚊香,一會兒嫌棄蚊香味道太大要我給她趕蚊子,嫌沒空調(diào),還要我給她扇扇子。
近來她看我越發(fā)不順眼,變著法兒的折騰我,甚至還警告我敢離陸深太近就永遠別想拿到遺書。
我干脆給她點了安神香,將她哄睡了才有時間去后廚加個餐。
師父師兄們早備著雞腿等著我了,大師兄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吐槽:“我看小師妹你這個工不好打,你那個妹妹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p> 三師兄頓時拍案而起:“要不干脆你就別伺候她了,脾氣又大又嬌氣,長得也沒有師妹你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那個什么遺書就不要了,就在山上待著哪里不好?”
我二師姐當時就給了他一巴掌。
師父捋捋胡須一臉的高深莫測,說:“不可不可,要想出世,需得先入世,小四你塵緣沒能了盡,怎能妄談出世呢?!?p> 次日一早,正式開工,開機儀式之后,第一場戲就是女主一大早起床練功。
晨工沒什么難度,就是一套簡單的動作,安語在進組前就已經(jīng)跟著老師練了一個星期,但開拍之后還是頻頻出錯,我?guī)熜謧冊诶锩婵痛烙^的道士,被迫跟著她拍了一遍又一遍。
逐漸艷陽高照,早過了晨工的時候,導演也沒了耐心,強行耐著性子讓收工下一場,第一場明日再補拍,忽然間瞥見我在門口大槐樹底下打瞌睡,靈光一閃把我叫起來,讓安語照著樣子躺了下去。
安語拍戲的時候是我最開心最悠閑的時候,雖然她總是各種找茬讓我給她遞這遞那,整理妝容,但我的師兄們總是很有眼力勁兒的搶先一步滿足她的所有要求,美其名曰:服侍好金主爸爸。
轉(zhuǎn)眼兩天時間過去,安語的戲拍得不順利,越發(fā)暴躁,我只能望風而逃,在她下工后找各種理由悄悄躲起來。
一天夜里,我正躲清閑呢,忽然被我大師兄揪住后脖領(lǐng)子,他給我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繞著沒人得小路將我?guī)У揭粋€地方。
這大半夜的,這地方著實熱鬧,小山亭里一男一女正互說衷腸,一群影子躲在草樹后面,我跟我大師兄黃雀在后,趴在石頭后面把兩方看了個明明白白。
忽然,我一整個人一顫,大師兄問我怎么了,我伸手指向那群躲起來的影子,其中一人眼睛上一道疤,在微弱的光影里被我瞧見了。
“那個人,是五年前想強奸我的那群小混混中的一個。”
我?guī)熜之敃r就如一只被掐著脖子的鴨子跳起,大聲說:“什么!”
等反應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遭了,暴露了。
“誰?出來?!标懮畛绞淅滟|(zhì)問,昏黃的路燈下,能看到他好看的眉頭在看到我跟我?guī)熜肿叱鋈サ臅r候越鎖越深。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施主,我們沒想偷聽,趕巧了?!贝髱熜謴娧b出鎮(zhèn)定。
但陸深根本不在乎,就把視線落在我身上:“安聞,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
“她偷懶!”安語搶道:“她最近老是偷懶,天天跟這些臭道士混在一起?!?p> 我大師兄不忿地撇了撇嘴,小聲問我:“我哪兒臭了?”
我只能小聲安慰他:“不臭,她屬狗,聞屎才是香的?!?p> 我大師兄聞言驚呼:“可是你跟她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嗎?”
氣得我踹了他一腳。
這期間,陸深的氣場越來越冷。
“安聞,你過來!”
我大師兄看氛圍不對,忙問我:“怎么回事兒?”
我壓著嗓子回他:“前男友,現(xiàn)老板?!?p> 大師兄腦子很快,大概一下反應過來什么,連忙放開聲音說:“我是看安施主拍攝不太順利,就想教她一些我們道家的東西,幫她一下,又怕她看不上我們這些出家人,就想著先跟小師.....安聞施主交涉一下,恰巧走到這里,見到二位施主不方便打擾,這才一時情急躲了起來?!?p> 安語不依不饒:“你們明明天天都賴在一起,這么多天了,我也沒聽她給我講任何有用的消息啊?!?p> 她得意地挑起下巴,又偷眼看陸深,見后者臉色越來越沉,本來挺高興,又倏然驚醒,變了臉色。
陸深已經(jīng)不給我任何逃跑的機會,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抓過我的手就要將我拖走,只留下一句:“既然如此,就請道長當面教一下安語,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p> 把攔上來的安語和大師兄都堵了回去。
我大師兄看陸深那架勢怕我有危險,還想說什么,我悄悄在背后給他比了個手勢,結(jié)果反而被陸深察覺到,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拽住我打手勢的手。
安語見此一幕終于忍受不了,發(fā)脾氣地大喊了一聲“深哥哥”,陸深連頭也沒回,只冷冷道:“拍好你的戲?!?p> 我被陸深一路拖到后山小溪邊才終于停下,我什么話也沒說,就看他要作什么妖,結(jié)果猝不及防地被他按在了山石上,他整個人朝我一壓,臉就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