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參差
江了越閉上嘴忍氣吞聲,可那張標(biāo)致的臉龐因?yàn)闅鈵蓝鴿q得發(fā)紅,嘴唇緊緊地抿著,似乎在努力克制著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男人也不再看報(bào)了,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人,忍不住逗她,“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讓我……忍不住想把你關(guān)一輩子?!?p> “你!”江了越氣的蛾眉緊蹙,雙眼圓睜,憤怒的火焰在她的眸子里燃燒。
瘋子,瘋子!
這時,車子緩緩?fù)O?,江了越被迫跟著他進(jìn)入總裁直達(dá)電梯,到了辦公室后池司禮就開始工作,也不管江了越了。
看他工作的入神,江了越無聊的在房間踱步,出去是肯定去不成了。
她在落地窗前盤腿坐著,雙手撐著下巴看向外面。
從這往下看這啥也看不見???書里不都說男主站在高層的辦公室往下就能看見女主了嗎?
被騙了。
她只能通過玻璃看到被困在籠子里的鳥,比如她。
看著天空上掠過的鳥,江了越極其小聲的自言自語著:“我的人生算是完蛋了?!?p> 突然,池司禮開口了。
“你的人生完不完蛋,”男人放下文件,看見坐在窗臺上的她,眼神陰鷙:“由我說了算?!?p> 江了越?jīng)]有說話。
男人看了她一眼:“只要你乖乖詩在我身邊,就不會完蛋?!?p> 外面的景色她也沒心情看,無非是些建筑罷了。懶懶的站起來趴在沙發(fā)上看了眼低頭認(rèn)真辦公的池司禮后又立刻將視線轉(zhuǎn)移了。
都說什么認(rèn)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她笑了。
狗屁。
也許是她之前太窮的緣故,她只看見了一個努力剝削別人的資本家。
萬惡的資本家,丑陋的嘴臉!
男人一抬眼就看見她譏諷不屑的眼神。
看到她的眼神,池司禮心里不舒服,這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不是他強(qiáng)迫的時候,她何時給過他好臉色。
男人臉色一沉,眼神變得危險(xiǎn)起來:“把你的眼神給我收回去?!?p> 江了越正想著要是自己有錢有勢看她怎么玩死他。
房門突然響起,王術(shù)走了進(jìn)來,“老板,要開會了?!?p> 池司禮優(yōu)雅的站起身,江了越也麻溜起來,這辦公室要憋死她了。
男人皺眉:“你要干嘛?”
江了越不解:“我跟你去開會啊,我就在門口就行,你不是讓我和你寸步不離嗎?”
“呵,不需要,你待在辦公室別亂走。”
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不該聽話又要命聽話。
“王術(shù)你在這看著她?!?p> 江了越還想說什么,男人拿了一個平板給她:“自己看。”
“你剛才怎么不給我?”她剛才都無聊死了。
池司禮看著她,眼神薄涼:“有我了你還想看平板?”說完又看一眼王術(shù)補(bǔ)了一句:“看好她,她要是跑了,你也別回來了?!?p> 然后就快步離開了。
江了越氣的咬牙,不是,他有病吧?
王術(shù)安靜的像是不存在,只要她不跑,那就萬事大吉。
他這么想著,殊不知女人已經(jīng)將目光轉(zhuǎn)到了他身上。
“王術(shù),我漂亮嗎?”
王術(shù)一懵,“漂亮漂亮。”
不漂亮老板怎么會看上她呢。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江了越不一般,具體來說,他總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每次都會有種莫名的心安。
“哦?那你喜歡我嗎?”江了越繼續(xù)開口。
王術(shù)嚇得站不穩(wěn),“姑奶奶你別搞我啊?!?p> 就算是喜歡,他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接近啊,不然老板能搞死他。
“行了,不逗你了?!?p> 王術(shù)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要是讓老板聽到剛才的對話,非把他撕了不成。
“我說江小姐您就不能別氣老板嗎?”王術(shù)苦口婆心的勸說。
江了越氣笑了:“我氣他?你有沒有搞錯,倒霉的是我,我平白無故被他抓來這里,合著還是我的錯了?”
王術(shù)也自知理虧,畢竟能干出這事,由此可見老板確實(shí)不是什么正常人。
“江小姐,實(shí)不相瞞,老板有狂躁癥,您之前也見識過了,他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您只要不跟他對著干,那要什么不還是手到擒來?”
江了越:……
她喊他可不是為了聽這些屁話的,江了越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坐在池司禮的辦公桌椅上,雙腿搭在桌子上,一臉不屑,“我偏不?!?p> 王術(shù)還想說什么,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意襲來,果不其然,池司禮走進(jìn)來了。
他擺擺手示意王術(shù)出去,江了越繼續(xù)開口:“不是我說你找什么樣的老板不——
看到池司禮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了,江了越嚇得匆忙放下腿想換個位置。
不料男人已經(jīng)邁著長腿來到了她身邊。
“那個…你坐,你坐?!苯嗽酵赃呉撇?。
池司禮拉住她把她抱到辦公桌上,讓她面對面對著他,他調(diào)侃著:“剛才架勢那么大,坐在這不是更好?”
“你剛才想說什么?”
“沒,沒什么,我隨便說的?!苯嗽絼觿由眢w掙扎著要下去。
“別動?!彼p手按住她的腰,制止她的動作。
“不行,會有人進(jìn)來的?!彼刹幌朐谒緛G人。
“不會有人進(jìn)來?!痹拕偮湎?,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池司禮皺了皺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江了越連忙跳下來,一切慌張:“我藏哪兒?。俊?p> 池司禮的嘴角抽搐著,額頭上的黑線像是要掉下來一樣,他已經(jīng)被氣到無語了。
什么藏哪兒,他們是什么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嗎?
“進(jìn)來?!彼麑⑵浒椿貞牙?,語氣冰冷地說道。
江了越將頭埋的低低的不敢露出來。
員工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不敢看:“池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池司禮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人走后,他看著懷里的人,一臉無語,“人走了?!?p> 江了越松口氣,剛想從他身上下來就被他按住,他將頭埋進(jìn)你的脖頸,深吸一口氣,“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p> 真是奇怪,他們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和洗發(fā)水,怎么她身上就那么好聞?
死變態(tài)。江了越腹誹著。
“放我下去,你不能注意點(diǎn)形象?!?p> 男人將她緊緊抱住,不讓她離開,“別動,我就抱你一會兒?!?p> 江了越氣的無語,視線隨意的轉(zhuǎn)到桌子上,碰巧看到了剛才那人放下的資料。
……
上面密密麻麻的人事資料,寫滿了工作經(jīng)歷,成就,都是些高學(xué)歷,不是海外留學(xué)就是名牌大學(xué)。
江了越又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我想到了個成語?!苯嗽秸f道。
“什么?”池司禮看著她。
“自慚形穢?!?p> “?”男人蹙眉不解。
“我要不是被你抓來,憑我的背景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啊?!彪m然她并不想見他,江了越還是感嘆道。
人與人的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