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久不見
開機儀式后,歷青川沒有與任何人打過招呼便匆匆離去。
遲非晚看見他的側(cè)臉緊繃著,似乎心情仍舊不豫。
“不要太在意他了。”她拍了拍臉,深吸了一口氣,自我勸慰道。
前世的遲非晚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適合打工,她太介懷領(lǐng)導(dǎo)以及老板的想法,總會因為他們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動作就內(nèi)耗到失眠。
可即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還是改不掉這個毛病,一看到歷青川鐵青著臉,她心里就莫名犯怵,哪怕他生氣的對象不是她。
“非晚姐,餐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要先去房車上用餐嗎?”助理小周打斷了遲非晚的凝思。
房車是趙秘書派人準(zhǔn)備的,說是趙秘書,其實是歷青川的意思,只是假借趙秘書的名義而已。
這種規(guī)格原本就不是她這個新人演員能享受的,房車開進片場的時候,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止不住地咂舌。
歷青川表面說著再不過問她的私生活,私下對她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
思及此,遲非晚的內(nèi)心也突然別扭了起來,她難以形容這種感覺,一方面是氣憤他輕佻無理的行為,一方面又為自己頻繁受其恩惠而感到難為情。
如果這是他們有錢人把妹的手段,那她的內(nèi)心更會因此惴惴不安。
晚上她有一場戲,所以暫時不能離開片場。
“去吃飯吧。”遲非晚做下決定,朝房車走去。
房車很豪華,一看就價值不菲,推開門,內(nèi)部設(shè)施更是一應(yīng)俱全。
小周勤快地將買好的餐食擺上了餐桌:“非晚姐,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多買了幾樣菜?!?p> 遲非晚了然地點點頭:“沒關(guān)系,我沒什么忌口的?!?p> 小周是最近才安排到她身邊的,對她還處在一個熟悉的階段,遲非晚也不愿擺什么明星的架子,說到底,都是打工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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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進行到一半,一道熟悉的男生從門外響起:“好久不見!”
遲非晚聞聲抬頭,來人正是陸澄柏。
旁邊的司機一臉歉意地表示他沒能攔住這位大明星。
遲非晚早就習(xí)慣了他的不請自來,轉(zhuǎn)頭安排仍在驚詫中的小周去買點她愛吃的甜品。
她知道陸澄柏又會做出一些極不莊重的行為,所以不想讓小周看見,免得被歷青川知道,又平白生出許多事端。
房車內(nèi)一時只剩他們二人,她也不開口,只顧吃著面前的小菜,任由陸澄柏在她面前坐下。
“最近有沒有想我?”
他果然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當(dāng)然,你可是電影男主角?!?p>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這次的遲非晚能自然地控制好情緒,面色平靜無波地接話。
“在片場擅自進入女明星的房車,你這個頂流大明星就不怕被狗仔拍到嗎?”
這句話既是表達不滿,也是詢問他的來意。
陸澄柏聽到遲非晚這樣問,沒有回答,他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雙手交叉扶住后腦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他本就是想讓狗仔拍到這些照片,至于具體原因,他不會告訴遲非晚,況且他的目的本來也與她無關(guān),就算今天是另一個女人,他也會這么做。
“你今天在開機儀式上懟鄭澤峰的那些話,我在一邊聽著覺得特有意思。”
前兩次見面,她看起來明明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面對他的調(diào)戲總是束手無策。
可今天,面對步步緊逼的入侵者,她居然展現(xiàn)出了張牙舞爪的一面,像只炸毛的小貓。
鄭澤峰在娛樂圈位高權(quán)重,連他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她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幾句話把鄭澤峰懟得啞口無言。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這話既有贊揚又有調(diào)侃,遲非晚面不改色地夾了一筷子菜,頭也不抬道:“本就是空穴來風(fēng)的猜測,我如果不懟回去,豈不是讓他覺得我好欺負?”
陸澄柏看著她賭氣般地將菜里的辣椒挑出來扔在一旁,突然趣味橫生。
他身子前傾,雙肘撐在桌子上,注視著低頭在菜里挑挑揀揀的遲非晚:“我原本還以為......”
“以為我的機會是睡出來的,是嗎?”
誰知他話說到一半,她就猛然抬頭瞪著他,雙目灼灼,隱有怒火。
陸澄柏本不是這個意思,可看她那個架勢,自覺把剩下的半句話咽了回去。
遲非晚對他偏見頗深,下意識地誤解了他的話。
見他不反駁,她肯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在開機儀式上被鄭澤峰空口污蔑本就讓她十分窩火,沒想到陸澄柏居然跟他是一丘之貉。
“看見一個女人稍有成就便質(zhì)疑她是靠出賣肉體上位,我是該說事實如此,還是你們男人生性齷齪呢?”
陸澄柏聞言玩味地翹起了一側(cè)的眉毛,這個女人......
攻擊性可真強啊。
他直起身子,插著雙手,表情耐人尋味。
她既已然誤會,他便不想再解釋,而是玩心大起揶揄她道:“所以,你是要向我們證明,你不是靠皮肉交易上位嗎?”
他說完,遲非晚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嘲諷著開口:“你們男人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你們有這種想法,那是你們的問題,我憑什么要向你們證明我不是這樣的人呢?”
“哈哈哈哈!”陸澄柏聽完朗聲大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p> 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沒人能保證自己不會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
他見過太多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而遲非晚,似乎有著堅定的信念。
希望她不要違背自己的信念,他拭目以待。
目的已經(jīng)達成,也算是有了意外收獲,陸澄柏站起身準(zhǔn)備出門。
遲非晚被他搞得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問他笑什么,就看見他朝車外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彼籽坂粥止竟?。
不打招呼就跑到她的房車?yán)飦?,說了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就準(zhǔn)備走,拿她當(dāng)消遣呢?
干這一行的男人怎么都像神經(jīng)病似的。遲非晚在心里把這些男人挨個罵了一遍。
像是想起什么,正欲出門的陸澄柏突然駐足,對車內(nèi)的遲非晚說道:“鄭澤峰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主,你提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