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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槐安映離愁

不可暴露的身份

一枕槐安映離愁 無負(fù)溪山債 3742 2024-07-13 00:39:11

  ?“聽聞五小姐結(jié)識過一位名叫范建的公子,這件事情,二小姐可有印象?”

  ???沈佳眉頭一皺,思索片刻:“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五妹平日里素來不與家里人攀談,特別是她自己的事情,或許是她何時交的朋友吧,但是關(guān)于這個朋友的詳細(xì)就不得而知了?!?p>  ?方晚棠若有所思地聽沈佳說完一番話:“打擾二小姐了?!?p>  ?雖然沈佳看上去沒那么讓人想要相處,但是她說的那些話也確實能夠給他提個醒了。

  ?這樣一來,那個范建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說,到底有沒有這么個人。

  ?但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搞清楚范建是誰。

  ?……

  ?偌大地城門外,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謝知奕和謝書羽站在城門下,眺望著嚴(yán)陣以待的隊伍,他瞇了瞇眼睛,隨后一點前兆也沒有地彎腰捂住自己肚子:“嘶。”

  ?謝書羽注意到他的異樣,緊張地伸手去扶他:“怎么了?”

  ?謝知奕眼尾微微泛紅,看上去有些難受,說話也有些氣咽聲絲:“沒事,就是突然肚子有點痛。”

  說著,他扶住了謝書羽朝自己伸過來的胳膊。

  ?“怎么回事,要不要緊的?”

  ?“昨天回府,映風(fēng)說自己學(xué)了幾道拿手菜,還非說要做給我嘗嘗,昨天晚上這肚子就已經(jīng)鬧了一個晚上了,原本以為已經(jīng)沒事了,還真不是時候?!闭f話間,他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些許小小的汗珠,看上去實在是疼痛難忍的模樣。

  ?謝書羽皺緊眉頭,看著謝知奕的模樣,心里很是緊張:“這個映風(fēng),算了,我先送你去醫(yī)館吧?!?p>  ?謝知奕抓住他的胳膊:“不用的,哥哥不是還要接人嗎?我自己隨便找個醫(yī)館看看就好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別耽誤了哥哥時間才是?!?p>  謝書羽原本還想說什么,卻見謝知奕說什么都不肯,也就沒有再堅持。

  ?……?

  ?謝知奕的手搭在肚子上,等走出謝書羽的視線后他便直起了身子。他回過頭朝方才走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撇了撇嘴。“昨日將軍府出現(xiàn)的那小子來歷不明,沒有探清身份之前,還是不要輕易露面?!?p>  ?不一會兒他便進(jìn)了茶樓,來到二樓的陽臺,這座茶樓離城門較近,在這里可以觀察到城樓的情況。若是他們進(jìn)城,那自己便可以第一時間捕捉信息。

  ?他雙手抱胸,目光注視著城門下的謝書羽和謝遠(yuǎn),原本還感覺有些無聊,想要看看能不能干點什么來消遣一下,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一陣動靜吸引了回來——

  ?一輛馬車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謝書羽和謝遠(yuǎn)帶著隊伍迎了上去,謝知奕的目光落在那輛馬車上。片刻后,一位少年從車上下來。身影有些熟悉,謝知奕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來人正是昨日在將軍府出現(xiàn)的少年,方晚棠。

  ?看到這兒,謝知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

  ?時間過得飛快,夜晚的第一顆星星已然爬上了樹梢。

  ?永康王府。

  ?謝遠(yuǎn)從浴殿出來,夜風(fēng)打在身上有些冷,他走到窗戶前,伸手將其關(guān)上。

  ?“殿下,”侍衛(wèi)裴玉進(jìn)來,他朝謝遠(yuǎn)行了一禮,“丞相大人求見?!?p>  ?謝遠(yuǎn)手上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帶進(jìn)來吧?!?p>  ?片刻后,裴玉回來了,身后多了一人,兩人一前一后走上前來,裴玉朝謝遠(yuǎn)行禮,隨后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偌大的宮殿內(nèi)只剩下兩人,李泉打量著坐在案幾前的謝遠(yuǎn)。

  ?謝遠(yuǎn)低頭翻著書,指尖劃過紙張。

  ?李泉注意著謝遠(yuǎn)的動作,有些出神。

  ?謝遠(yuǎn)抬頭看向他:“丞相?”

  ?李泉回過神來,這才朝謝遠(yuǎn)行禮:“二殿下?!?p>  ?“這么晚了,不知丞相找本王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今日朝堂上,諸位大人依舊在商討關(guān)于燕云州之事,老臣一直沒有頭緒,便想著來向殿下討教一二?!?p>  ?謝遠(yuǎn)笑了笑:“丞相知道的,朝廷上的事情本王向來很少過問。不過丞相既然找到了本王,想必是已經(jīng)有想法了吧,不妨說來聽聽?”

  ?李泉笑著,似乎是對于謝遠(yuǎn)的回答感到很是高興:“回殿下,今日臣等在朝堂上再談議起關(guān)于大澤江水患之事,這大澤江乃是鳳鳴國與蓬萊的交界之處,若是想要治理,當(dāng)是要與蓬萊一同商議。”

  ?謝遠(yuǎn)若有所思:“這個倒是聽說過,而且關(guān)于這件事情,鳳鳴國曾多次與蓬萊交涉,在我方不懈努力下,蓬萊那邊也終于表示愿意與我們一同處理這件事情,今日本王也已經(jīng)見過那位自蓬萊而來的客人了,蓬萊那邊的意思也是希望這次行動能夠順利。”

  ?“如此看來便是萬事俱備,只欠那道東風(fēng)。殿下此時若是向陛下提出,攬下此次行動的主動權(quán),事成之后對于殿下何嘗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呢?”

  ?謝遠(yuǎn)思索著:“丞相所言非虛,只是想要插手這件事的人可不止我們,再說了,這其中的變數(shù)又豈是你我能夠猜測的?”

  ?“殿下是在擔(dān)心三殿下?”

  ?“本王這個弟弟向來行蹤詭秘,想必此事他或許早有打算,原本今日父皇讓我們在城門迎候,他突然說自己不舒服便先走了,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注意。”

  ?“朝中上下誰人不知曉三殿下與陛下不愉快?陛下對于三殿下的態(tài)度也向來不溫不火,想來三殿下也只是因為與陛下鬧不愉快吧,不過正式如此,對殿下來說是最有利的才是?!?p>  ?謝遠(yuǎn)瞇了瞇眼睛:“不過就算謝知奕與父皇關(guān)系不好,但怎么說他在朝中的影響力都比本王要大得多。丞相若是想要拉攏人脈,大可以去找本王那個弟弟,為何卻偏偏找到了本王?再說了,丞相深更半夜跑來本王這王府,當(dāng)著本王的面編排父皇與三皇弟,本王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丞相這是在挑撥本王與三皇弟的關(guān)系?”

  ?李泉頓了頓,面對謝遠(yuǎn)的突然提問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立馬低下頭去:“殿下言重了,殿下就算是再給老臣十個膽子,老臣也不敢輕易挑撥二位殿下的關(guān)系,三位殿下都是老臣看著長大的,雖說三殿下眼下的處境確實比二殿下的看上去要好很多,但是三殿下居功自傲,總是一副什么都不關(guān)心的模樣,就連平時在皇宮里都只是偶爾能夠見到三殿下,更別說是出了皇宮之后了。要知道在這深宮大院之中,若是沒有幾個信任的人,那后面的路走起來可謂是布滿荊棘啊。所以依老臣看,要說這機(jī)會,三殿下卻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二上殿下的,老臣也不過是謀劃了一個長遠(yuǎn)之計,為的是鳳鳴國的將來,何況帝王之家,素來如此?!?p>  ?聞言,謝遠(yuǎn)也沒再多說什么,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

  ?偌大的宅子被暖黃色的燭光包圍,沈星辰坐在案幾前,擺弄著手里的筆,因為上課時犯困,被方晚棠罰抄經(jīng)書。

  ?阿湘則在一旁擺弄著針線。

  ?沈星辰翻了一下厚厚的書:“怎么這么多啊……”

  ?說著便放下手里的筆,躺了下去。

  ?阿湘看了看她,嘆了口氣:“小姐啊小姐,這方公子可是大夫人請來的,咱們要是這么早就把人得罪了,以后的日子顆有我們好過的?!?p>  ?“我真服了!自從他來了,我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幾天都瘦了!”沈星辰盯著天花板,跟一旁的阿湘抱怨著,

  ?阿湘放下手里的東西,耷拉著眼皮,有些無奈地看向沈星辰:“我的大小姐,自己什么樣能不能有點數(shù)啊,你這分明都胖了好嗎?”

  ?沈星辰有種被揭穿的羞恥感,但是突然想到什么,迅速坐起身,雙手抱胸:“說起來前些日子跟著我們回來那個人,到底什么來頭?”

  ?阿湘皺著眉思索著。

  ?“就是接風(fēng)宴那天晚上一起回來的?!鄙蛐浅窖a(bǔ)充。

  ?“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看他儀表堂堂的模樣,應(yīng)該不像是什么壞人。難道小姐跟他相處了這么多天,你們倆連話都沒說?”

  ?“那倒是不至于,只是覺得他好像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說著,她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阿湘,神色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關(guān)鍵是他說他叫范建,這聽上去就感覺很不靠譜啊,也不知道給他家里人事怎么想的,也不怕自己孩子小的時候要因為名字被編排,長大后還要因為名字被編排?!?p>  阿湘有些無奈:“那小姐您現(xiàn)在不就是在編排人家嗎?”

  沈星辰有些驚訝:“我沒有,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有惡意的?!?p>  阿湘被沈星辰的這番話逗笑:“但是不管怎么樣,小姐確實也被他照顧得很好啊?!?p>  回想起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沈星辰倒也沒有否認(rèn)阿湘的說法,只是感覺心里有些不踏實而已。

  ?……

  ?厚重的石墻緩緩升起,侍衛(wèi)側(cè)過身,謝知奕雙手背在身后,大闊步地走了進(jìn)去。

  ?走了一會兒,血腥味撲面而來,他點亮了房間的蠟燭,不緊不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師兄遠(yuǎn)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很多?!?p>  ?秦右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這次來是秦知告訴他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謝知奕笑著,朝身后看了一眼,侍衛(wèi)會意,上前解開了秦知手腕上的鐵鏈。謝知奕興趣十足地盯著他。

  ?“還以為師兄這么多年山珍海味地,把自己養(yǎng)得身強(qiáng)體壯,那天見師兄跑那么快,與我敘舊的時候還生龍活虎地。怎么這會兒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秦知咬咬牙。

  ?謝知奕轉(zhuǎn)頭看向侍衛(wèi):“不是讓你們好好伺候師兄嗎?”

  ?侍衛(wèi)朝他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殿下交代,卑職絕不怠慢?!?p>  ?謝知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p>  ?侍衛(wèi)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謝知奕眼疾手快地將侍衛(wèi)別在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扔在秦知腳邊:“師弟一會兒還有點事情,有些趕時間,師兄見諒啊?!?p>  ?說話時的語氣異常地輕。秦知彎下身子去撿匕首,謝知奕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秦知抓住了地上的匕首,他將匕首緊緊握在手里,甚至能夠感覺到雙手微微顫抖。謝知奕淡淡地盯著他,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幾乎是一瞬間,秦知直起身子,他舉起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朝謝知奕扎去。謝知奕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那朝自己撲過來的鋒利的刀刃,刀刃劃破手掌心的皮膚,滾燙的鮮血順著傷口淌了出來,順著匕首滴落在地上。

  謝知奕瞇了瞇眼睛,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師兄,別來無恙啊?!?p>  秦知倒是有些驚訝,但是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里,若是打退堂鼓的話怎么也說不過去。于是他在手上用了一些力,匕首在謝知奕手中又滑了一寸。謝知奕這次沒有縱容他的行為,抬腳踹上了他的腹部,秦知的身子狠狠地朝后面摔去。

  謝知奕將匕首扔在地上,掃了一眼手上的傷口后便朝秦知走去。他蹲下身子,沾滿鮮血的手捏住了秦知的下巴,抬起他的臉。

  ?……

  ?十年前。

  ?一聲又一聲清脆的鞭打聲在偌大的宮殿內(nèi)回蕩。

  ?奄奄一息的謝知奕趴在地上,沉重的鞭子不斷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背上。

  ?秦知額角青筋暴起,如同野獸一般張牙舞爪,不斷揮舞著手里的皮鞭,嘴里一邊咒罵著:“你個小賤種,敢暴露在陛下面前,要是讓陛下看見你身上的傷,老子腦袋就不保了!”

  ?年僅九歲的謝知奕被趴在血泊之中,他將手伸向坐在面前的秦觀,試圖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秦觀卻淡定地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和你說過了,平時沒事的時候不要跑到陛下跟皇后面前轉(zhuǎn)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這條賤命,怎么都不夠賠的?!?p>  一起很平淡,就像是與友人正常攀談,一點也不像警告。

  ?良久后,興許是累了,秦知扔下手里的東西,在謝知奕腰上狠狠踹了一腳,隨后便離開了,秦觀也沒有多留。

  ?傍晚,謝知奕強(qiáng)忍著疼痛,給自己涂藥,在日復(fù)一日的鞭打下,有些傷口難以愈合,就算愈合了,也被重新撕裂,導(dǎo)致潰爛。

  ?他只知道,今天是他的九歲生辰,謝琛特意給他準(zhǔn)備了筵席,叫他過去,這件事一下子便讓殷華知道,她叫來了秦氏兩兄弟,將他們狠狠訓(xùn)斥了一番。但說是去過生辰,其實自己就只是在那里坐了一會兒,謝琛根本沒有關(guān)心自己,一門心思全都在南悠悠身上,南悠悠的目光也至始至終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原本以為這次過后,他就可以脫離苦海,眼下的生活也可以回到正軌,現(xiàn)實卻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巴掌。

  ?不僅如此,這件事情讓殷華知道,倆人毫無疑問地在殷華那邊挨了教訓(xùn),殷華面前忍著,回到家里,對小壽星拳打腳踢,欲要其喪命于此。

  ?謝知奕放下手里的東西,他咬緊牙關(guān),眉宇間多了一絲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東西,甚至覺得,現(xiàn)實給自己的那沉痛一擊,都沒有此時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所帶來的痛苦的萬分之一。

  ?……

  ?謝知奕捏著秦知下巴的手收緊了一些,眼底閃過一抹狠厲,這讓秦知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謝知奕上前握住他的后脖頸,強(qiáng)迫他待在原地并且與自己對視?!霸趺磶熜质沁@個表情,從前的你,可是從來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

  話語中帶著些許情緒。

  ?“看來師兄也早已忘卻了自己的曾經(jīng)的模樣,要不要師弟幫你回憶回憶?”

  ?“這一切,早就在你的算計之中了對嗎?”一旁的秦右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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