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良宵
王思雨正坐在喜帳里,想著待會兒該如何應(yīng)對。
畢竟雖然她是第二回成親,但頭一回顧子深爛醉如泥,根本啥也沒有發(fā)生。
現(xiàn)在她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只能寄希望于“氣拔山?!钡谋粍蛹ぐl(fā)。
她正在尋思待會兒要用一個什么方法,讓技能又能發(fā)揮,又不至于激怒拓拔也,讓自己還沒發(fā)揮就噶掉,門突然被撞開。
只見一個彪形大漢邁步而入,左腳畫個圈,右腳往前蹭一步。
他滿臉通紅,一身酒氣,右手提著酒壺?fù)P脖就是一大口:“對酒當(dāng)歌!”
隨后左臂在半空劃過,倏地指向王思雨:“美人幾多!”
邪魅的笑容在拓拔也臉上一閃而過,換做猥瑣的窺探:“你……你是……”
王思雨看他喝多了,打算繼續(xù)勸他多喝,這樣今晚就可以像上次在顧府一樣蒙混過去。
等明日若是藥力褪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伎倆都是小兒科。
“王上,妾是黎朝的玉雪公主?!蓖跛加暾f著來到桌邊,“不如我陪王上行酒令?”
說著自己斟了一杯。
拓拔也指著她大笑:“對,對!”
“你陪我喝酒……”他走到王思雨跟前,突然彎腰一把將她扛了起來,大步流星走到床邊,一下把她扔在床上。
王思雨嚇了一跳,就在她以為將要發(fā)生什么的時候,拓拔也忽然笑道:“玉雪公主,本王知道你!”
“你爹說了,把你送給本王當(dāng)……當(dāng)媳婦!”
“哈哈哈,我們韃矸臘部的女人,都是天上的雄鷹!”
拓拔也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嘟嘟囔囔一刻不停:“你們黎朝的女人,不行!”
“只會像小雞一樣哼哼唧唧的唱歌!”
說罷他兩只手抱著自己的胳膊,仿佛十分柔弱地哼唱著,卻是他們部落自己的歌曲。
“真是醉的厲害了啊,我的王上?!蓖跛加旰喼笔菦]眼看,怎么,就讓他一直這么發(fā)酒瘋?
誰知道待會兒他會做什么!
王思雨扶額:系統(tǒng),發(fā)動點(diǎn)什么技能吧,快瘋了。
系統(tǒng)好一陣搜索后:檢測到音樂,是否發(fā)動技能“打起手鼓唱起歌”?
好么。
王思雨一口氣卡在半空里不上不下,險些岔氣:他發(fā)瘋我還得助興唄?倆人一起瘋?
系統(tǒng):是否發(fā)動技能“妖嬈的壁虎”。
王思雨:……
她還不想被掛在墻上,再說掛墻上就看不到這人發(fā)瘋了嗎?
王思雨:發(fā)動技能“打起手鼓唱起歌”!
這個技能還沒發(fā)動過,起碼了解一下是什么。再說明天大妃英扎娜吉要是跟劉鳳云一個做派,要問這問那的,她也好解釋為啥沒有跟拓拔也圓房。
系統(tǒng):收到!
王思雨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瞬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朝著正在手舞足蹈的拓拔也就走了過去。
很好,原來是個舞蹈技能。
王思雨看著自己的雙手伸出去,想著肯定是要找個手鼓的替代品,要不怎么給正在唱歌的拓拔也伴舞呢?
沒想到下一刻她就看見腳下的金絲絨地毯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她正在彎腰把拓拔也像個沙袋似的往自己肩上扛!
天爺!
她都來不及一聲驚嘆,就覺得自己腳下干凈利落,轉(zhuǎn)眼就回到了床前。
不是吧!
難道這個打起手鼓唱起歌指的是……
洞房花燭夜的那個動靜?
王思雨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中坐在床邊,然后看見拓拔也被自己甩落在膝頭。
她瞧見自己的胳膊高高抬起,然后落在了趴在她大腿的拓拔也的尊臀上。
如果有史官見證這場面,史書上一定會留下一條無甚用處的記載:韃矸臘部的王,草原的霸主,臀部飽滿,肉質(zhì)緊實(shí),彈性上佳。
也許是草原的烈酒太醇,拓拔也仿佛已經(jīng)被美酒麻痹。
他似乎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一無所知,依舊唱著他們部落的歌曲,當(dāng)然偶爾還夾雜著一些變調(diào)的尖嘯。
“王上那邊如何?”
王帳內(nèi),大妃英扎娜吉端坐上位,看著帳中二十一個美貌的女人。
正是拓拔也的二十一位側(cè)妃。
她們有的在拂弦奏樂,有的在翩翩起舞,有的在召喚侍女布置杯碟菜肴,還有的在給英扎娜吉敲肩捶腿。
一個下人湊到英扎娜吉的耳邊,悄聲道:“王上意興頗豐,心情愉悅。還唱起了赫爾達(dá)娜。”
英扎娜吉目光微斂,赫爾達(dá)娜是韃矸臘部的歌曲,講的是一對年輕人的愛情故事。
想當(dāng)初她嫁給拓拔也的那天,在喜帳內(nèi)也聽他為自己唱過。
現(xiàn)在……
英扎娜吉嘴角微揚(yáng),露出一個輕蔑的笑:“讓你準(zhǔn)備的那個好東西,沒給王上享用嗎?”
下人渾身一抖,連忙解釋:“大妃,按您的吩咐,都在王上的酒壺里了?!?p> “嗯,很好?!庇⒃燃沉怂谎?,眼角的余光有殺意閃過。
她用鑲著寶石的匕首從盤子里挑起一根沒剩下多少肉的羊腿骨,逗狗一樣扔了出去:“賞你的。”
那下人眸光微變,但立刻就真如一條餓狗似的撲了上去。
他片刻都沒有猶豫,用手捧起來就啃。
英扎娜吉見狀笑得前仰后合,才揚(yáng)了揚(yáng)手示意他出去。
“多好笑啊。”她擦掉笑出來的眼淚,笑問一旁的侍女,“不好笑嗎?”
侍女霎時抖如篩糠,垂著頭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吭。
英扎娜吉瞬間冷下臉來,一把拂落桌上的酒肉,稀里嘩啦摔了一地。
偌大的王帳里瞬間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聽得到。
她怒目圓睜,也不知道在問誰:“不好笑嗎????”
“給點(diǎn)剩飯就如獲至寶?!彼蛔忠活D,“不好笑嗎!”
見沒有人敢回應(yīng)自己,英扎娜吉嗪著的眼淚泫然欲落。
但她硬是抬起了臉不叫它落下,反而冷聲再次發(fā)問:“怎么沒聲音了,你們是沒力氣了么?”
眾側(cè)妃不敢言語,紛紛跪倒。
英扎娜吉這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猓荒蜔┑?“餓了就去吃,吃完了繼續(xù)?!?p> 她的眸子穿過帳篷的大門望向無盡的黑夜:“還要慶祝王上新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