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內(nèi)亮著昏黃的燈,窗簾是拉上的,對外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蕭景翊在禮菲身邊踱著步,似乎沉思著什么,一會兒走遠(yuǎn),一會兒又挨近,若即若離。
簡禮菲坐于桌前,卸了妝顯得十分隨性,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般動人:“你也很不錯,不是嗎?”
門外思嵐瞪大了雙眼,呼吸都帶著一絲緊張:不錯?什么不錯?
她又竊笑了一下:“功夫真好?!?p> 房間里的氣氛漸漸變得微妙起來,那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
思嵐只覺得難以置信,臉色漸紅,身上發(fā)燙了起來……她扒拉在門邊窸窸窣窣鬼鬼祟祟的模樣,配上紅蘋果兒一樣的臉,好似個小丑。
簡禮菲拿出一疊錢遞給蕭景翊:“這些,你拿著?!?p> ?。???交易???雖然只短短幾分鐘,但這信息量讓她的大腦宕機(jī)……他倆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還是認(rèn)識的母親嗎?!
一切都太詭異了!
忽而一陣穿堂風(fēng)吹過,窗簾輕輕擺動,帶來了一絲涼意吹過思嵐微汗的身體。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噴嚏。
這突然的人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簡禮菲和蕭景翊同時抬頭,目光如炬,狐疑地看著房門口……
“有……人?”禮菲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去看看。”蕭景翊緩步走向房門。
思嵐低頭壓了壓帽檐,迅速溜走……沒幾步,背后傳來咔噠的鎖門聲,她呼了口氣,慶幸沒被發(fā)現(xiàn)。
趁大家都沒發(fā)覺什么不對勁,她趕緊離開片場。
基地內(nèi)的線路彎彎繞繞,她已經(jīng)忘了來時的路,迷茫地張望著,憑著直覺尋找基地的出口,匆匆走著……
但還沒走多遠(yuǎn),就撞上了誰溫?zé)岬男靥?,眼神順著往上看去…?p> “嗨!某人似乎走路不愛看路啊?”熟悉又帶著輕挑的聲線。
站在面前的蕭景翊從哪兒冒出來的?思嵐像炸毛貓一樣往后退了幾步,此情此景,小丑都尷尬到腳趾扣地!
“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她驚訝道。
“嘶……被撞疼的是我,怎么兇的是你?”他眉角輕挑了下,“難不成,是誰在心虛?”
“心虛的是你吧?”思嵐心中莫名有種被看穿的不爽。
想到母親偷偷給了他一沓錢的畫面,她迸發(fā)了無名焦躁火氣,繼續(xù)炸毛著,聽啥啥都不順耳。
“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既然來了,我們也算半個同行,路過時見到你試鏡,很精彩的表演?!?p> 以為當(dāng)個群演不會被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小子早就見到我了?
“導(dǎo)演似乎很中意你喲!”蕭景翊看向另個方向,“你看,場務(wù)來了——”
但見場務(wù)拿了一小疊劇本,匆忙忙地跑過來,笑眼盈盈地低頭哈腰道:“你有興趣演一個配角嗎?那個角色比群演好多了,我們導(dǎo)演呀,他相中你了!你要不要試試看這個角色?”
“呃,我……那個,我時間可能撞上了,抱歉啊?!背龊跻馔?,思嵐拒絕了。開什么玩笑,我上電視?
女演員的真實年齡往往比網(wǎng)上公開的年齡要大很多,想到自己一旦曝光,禮菲不但真實年齡曝光,公司股價跳水,甚至將被網(wǎng)暴的的畫面,她就心驚膽顫,這種恐懼是真實存在的,好比大海吞噬一只螞蟻。
“某人既然不想演,那你為何要來當(dāng)群演?”蕭景翊開玩笑似地說,“你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孤高之魂,不需要被契約束縛吧?”
思嵐尬笑一下:蕭小子中二病犯了?
“沒當(dāng)過群演覺得好玩,想嘗試一下。我看啊,是你想當(dāng)演員吧?”
籍籍無名的他,攀上簡禮菲,無非就是要影視資源要人脈?還要了……她想到“功夫”二字。
“我說你…想演就去演啊,干嘛瞻前顧后的?你明明很想當(dāng)演員。”他好心勸道。
“我可沒說我想,別亂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兩人之間一時火花四射,劍拔弩張……
蕭景翊聽聞倒并不生氣,只是不明白這個女孩子為什么拒絕好機(jī)會?他笑了笑,仿佛被罵的不是自己一般。
“也許我不該多管閑事,但……”他眼里閃過一絲犀利,“只是好玩的話,怎么可能斷然往臉上涂灰抹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說,你想演好這個角色,只是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聽從內(nèi)心的聲音吧。”
“呃……”思嵐感覺之前的火氣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蕭景翊這小子洞察力很厲害,讓她有種當(dāng)眾被拆穿的感覺。的確,她想演戲,但是她做不到站在熒幕前。
“這是個好機(jī)會呀!”場務(wù)接話道,“不用急,等你考慮清楚再答復(fù)我們?!?p> “讓我想想?!彼紞箍吞椎溃闹袇s只有拒絕的聲音。
真是心亂如麻,一事還比一事多。她心累地走出影視基地,來到附近的咖啡廳散散心,點了杯香草拿鐵,一個人安靜地待在窗邊角落,享受片刻的安寧。
喝著咖啡的間隙,禮菲給她回了電話,說自己交往的對象是個只小幾歲的圈外設(shè)計師。
思嵐心一沉:母親實際有38歲了,男友的年齡和身份都對不上號,莫非……
“導(dǎo)演喊我了,嵐嵐下次再跟你說?。窟@幾天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我到時候換一張卡……先去拍戲了!”
“等等,你那個男……”思嵐到嘴邊的話又噎住了。
馬上開拍一場劇,此時告訴她真相,萬一影響她拍戲狀態(tài)怎么辦?
“沒時間了,拜拜!”簡禮菲匆匆地掛了電話。
心亂如麻的思嵐愣在了原地,這無效的溝通,就像喝口水都能嗆到一樣。
真心累,不想了……
正值春夏之交,她抿一口咖啡舒緩自己的心情,放空自己,不想被互聯(lián)網(wǎng)鋪天蓋地的信息俘虜,什么都不想。一個人待著,看看書,聽聽音樂,這種安寧對于她而言彌足珍貴,是無形中擁抱她的治愈之手。
時間飛逝,晚霞透過窗照了進(jìn)來,玻璃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眼前——是喬裝的簡禮菲。跟她一起走的男人是……她定睛一看,又是蕭景翊?!只見他倆有說有笑,上了一輛車……
明天還有戲份,母親這是要跟他去哪兒?
懷揣著好奇心,思嵐又一次打車尾隨其后。其實她也不想這么做,但就是有股的引力拽著她,大腦還來不及思索這樣對不對時,就已經(jīng)怎么做了。
隔著車窗,思嵐發(fā)現(xiàn)中途母親下車,去了銀行。
又跟蹤開了一段路,蕭景翊在人跡稀少的巷子下了車,掏出鑰匙拋著玩兒,看來是要回家的節(jié)奏,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思嵐正準(zhǔn)備跟師傅說返程回小區(qū)時,忽然發(fā)現(xiàn)角落里出現(xiàn)幾個鬼鬼祟祟的男性身影,趁著傍晚,包圍了蕭景翊……
刺頭老大往邊上吐了口唾沫:“就是你小子勾引禮菲的吧!小白臉,我呸!知不知道我們集團(tuán)老總是誰?!”
另外個黃毛頭豎起小拇指挑釁:“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來教教你……”
思嵐眼見那四個人把蕭景翊逼到遠(yuǎn)處的角落……后面說了什么也聽不見了,但看包圍的架勢是要動粗!一對四,蕭景翊看起來毫無勝算。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怎么辦???報警也不行,帶回去一盤問,估計第二天就會上娛樂版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