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會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p> “我要你打回去......”
“相信我。”
“.......”
路澤的話回蕩在耳邊,許棲無聲地笑了。
就在剛剛,她感受到那道一直禁錮著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顧窈見她一直沒有動作,上前一步,抬手便要抓許棲的頭發(fā):“許棲,以前沒發(fā)現(xiàn)呀,你這么賤吶,就喜歡勾搭別人的......”
但還不待她碰到許棲,便被許棲抬手打掉了胳膊,連帶著未說出口的話也一并咽了回去。
趁顧窈沒反應(yīng)過來,許棲又在她臉上扇了兩巴掌。
“這照片是假的,以后別來煩我?!?p> 說罷,許棲便抬腳要走。
顧窈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出,捂著臉頰,惡狠狠地瞪著她:“站??!”
許棲腳步?jīng)]停,徑直向前走去。
“給我攔住她!”顧窈氣急敗壞道。
眾人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上前圍住許棲。
許棲面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眾人,內(nèi)心卻有點虛,方才她是趁顧窈不注意且沒有防備才得手的,但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
自己從未打過架暫且不說,單看她們這架勢,今天怕是也不能善了。
好在最近路澤一直帶著她鍛煉,體能上來了,撐個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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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雨又快又急,這么一會功夫,路澤全身便濕透了。
他倒毫不在意,只專注地盯著許棲的動作。
路澤正入神,突然感覺頭頂被覆了一片陰影,他抬頭看去,是一把黑色的雨傘。
“天降男主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紀(jì)謹(jǐn)略帶嘲意的話語從身側(cè)傳來。
路澤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紀(jì)謹(jǐn)也不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隨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倉庫,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到底形單影只,許棲很快沒了力氣,一個不注意便被絆倒在地。
從路澤和紀(jì)謹(jǐn)?shù)慕嵌戎荒芸吹筋欛阂恍腥藝≡S棲的背影,無法觀察許棲的情況。
紀(jì)謹(jǐn)看了路澤一眼,見他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不由嗤笑道:“還以為你多正人君子,到頭來不也和我一樣作壁上觀?!?p> 聽到這話,路澤緩緩將目光轉(zhuǎn)向紀(jì)謹(jǐn),開口道:“那你所理解的‘救贖’是什么?”
紀(jì)謹(jǐn)一愣。
“先陷害她,污蔑她,孤立她,將她推入泥潭,再假情假意地幫助她,這就是你的救贖?”路澤嗤笑一聲,“真虛偽。”
紀(jì)謹(jǐn)握著雨傘的手緊了緊,瞇起眼眸死死盯住路澤。
半晌,他忽地笑了:“那你呢?打著保護(hù)她的旗號,到頭來卻做著和我一樣的事,”紀(jì)謹(jǐn)用舌尖抵了抵上顎,輕聲開口,“路澤,你裝什么清高?”
“......”
“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保護(hù),而是公平。”路澤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道。
正巧此時顧窈一行人從倉庫中走出,因角度問題,她們并沒有看見二人。
“還是顧窈姐厲害!那個小賤人居然還敢跟咱們動手,看她那慘樣...”
“就是就是,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勾引顧窈姐的人?!?p> 聽著身側(cè)人的恭維,顧窈得意的輕哼一聲。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走遠(yuǎn)了,露出蜷縮在倉庫內(nèi)的許棲。
路澤看著許棲,口中的話卻是對紀(jì)謹(jǐn)說的:
“本該長在野外的玫瑰,永遠(yuǎn)不會在溫室開花。”
說罷,也不看紀(jì)謹(jǐn)?shù)姆磻?yīng),向倉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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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澤在許棲面前蹲下,看她睫毛顫了顫,不由笑道:“干得漂亮!”
聽到這聲音,許棲緩緩睜開眼,看到路澤的樣子后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輕聲道:“你好狼狽呀?!?p> 聽到這話,路澤有些失笑,輕敲了一下許棲的腦袋:“小沒良心的,我這都是為了誰?”
說罷,他將許棲拉了起來,兩人面對面坐著。
“沒關(guān)系,我也很狼狽?!痹S棲眉眼彎彎,“可是...我好開心呀?!?p> 看到少女鮮活的樣子,路澤不由也笑了起來。但很快他注意到許棲紅腫的臉頰,微微皺眉:“疼嗎?”
“不疼?!痹S棲不在意道。
路澤卻有些急了,拉著許棲便要走:“我?guī)慊厝ド纤??!?p> “嘶?!?p> 路澤這一動作卻讓許棲倒吸了一口涼氣。
路澤趕忙回頭看她:“哪疼?”
“......小腿?!痹S棲小聲道。
路澤蹲下,隔著校褲按了按許棲的小腿,待按到某處時,許棲突然往回縮了一下。
路澤按住她的腿,一把將校褲刷了起來。
白皙的腿上赫然出現(xiàn)了大片紅腫,甚至有些破皮。
見路澤一直盯著那處傷,許棲有些不自在地往回抽了抽腿:“我不打緊的?!?p> 話音剛落,路澤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哎呀!”
許棲沒料到他會抱她,一時重心不穩(wěn),雙手下意識環(huán)上他的脖子。
反應(yīng)過來后,又有些無措:“那點傷不礙事的,你快放我下來?!?p> 路澤“嗯”了一聲,腳步卻沒有停。
見他不理,許棲便也任由他去了,正好省得自己走。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停了,路面上有些積水,不遠(yuǎn)處的地上,靜靜躺著一把打開著的黑色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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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早已放學(xué),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人。
路澤攔下一輛出租車,將許棲放進(jìn)去后又對司機(jī)報了一個地址。
許棲卻有些心不在焉。
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后,她一直很排斥與別人有肢體接觸,可......
許棲回憶了一下剛才路澤的行為,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反感。
最后,許棲將這一切歸結(jié)于路澤對她并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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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很快到達(dá)目的地——市中心附近的小區(qū)。
許棲的腿剛接觸地面便一個踉蹌,她下意識伸手扶住車門。路澤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緩緩將已經(jīng)伸出的手收了回去,抬頭沖女孩笑了笑。
路澤伸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許棲先走,他自己則慢慢跟在女孩身后。
明明只有五分鐘的路程,卻似乎格外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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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澤打開門后連鞋都顧不得換,直接走進(jìn)了臥室。
許棲便坐在沙發(fā)上,觀察著這個房子,房子很大,但生活氣息卻并不重,像是剛買沒多久。又聯(lián)想到在倉庫時路澤到達(dá)后那突然消失的劇情束縛,許棲不由得想起了路澤在奶茶店時說的話——
“你可以理解為我來自一個比紀(jì)謹(jǐn)?shù)南到y(tǒng)更高的維度?!?p> 許棲無聲地笑了。
路澤提著藥箱出來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少女安靜的坐著,笑容燦爛明媚,如同傍晚雨后的黃昏,暈染開一幅生動的畫卷。
路澤一時竟不忍破壞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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