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幾嗓子吼得虎軀一震。
秋辭嘴角微微抽搐,皮笑肉不笑:“呵呵,師妹可真是......好志向......好志向啊.....呵呵呵呵......”
她在眾人都看不見的角落里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整這死出,給誰看呢?”
江攬月裝作沒聽見她說什么,問:“師姐,你眼睛怎么了?”
她上前一步,故作關(guān)切道:“要不要我?guī)湍愦荡??我可會幫人吹眼睛了。?p> 說完深吸一口氣,趁她不備,猛吸一大口空氣,像葫蘆娃噴水朝著她的眼睛狠狠吹去。
秋辭眼角一抽,媽的,好像有什么濕潤的東西進眼睛了。
“眾弟子且聽我號令?!?p> 古老渾厚的嗓音響起,所有人的傳音符上空出現(xiàn)了一個老者的光影。
“如今秘境躁動,皆是因為陣眼處常年鎮(zhèn)壓的怪物欲破陣而出,十幾年前本派弟子秘境修煉時不慎遇見過,那次損失了不少宗門個中好手,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又一次遇見了這等事......”
“你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便是鎮(zhèn)壓好陣眼的魔物,防止它出秘境,為禍人間?!?p> 江攬月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遇見難纏的事,宗門倒是絲毫不考慮他們的安危,讓他們這群愣頭青來解決,有的時候真想問問那老登,敢不敢?guī)c人來去跟那頭魔物一較高下。
他們?nèi)羯硭溃闶亲陂T的榮耀,世人只會感慨逍遙宗弟子為了大義奮不顧身,或許到隕落,也不能在仙歷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只能是籍籍無名的“逍遙宗弟子”,為光輝神圣的逍遙宗添一道輝煌履歷,履歷之下,皆是數(shù)百名修士的血骨。
這算何等逍遙?
那么他們這么多年為宗門的付出究竟算什么?算他們倒霉嗎?
她想出聲,卻被一道清亮的女聲搶了先:“師父,我們一定鎮(zhèn)壓好陣眼魔物,不會讓您失望的?!?p> 江攬月暗自咬牙:這個顯眼包,在不知道對手是何等修為的情況下就暗自攬大活,明明只是個筑基,只因自己是女主,所以遇到危險會有很多炮灰前赴后繼地為她死。
更何況,自己還是個連基都沒筑的臘雞。
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考慮過npc的感受?
江攬月苦哈哈地笑了笑。
懷玉不知何時在眾人都亂陣腳的時候悄悄來到了江攬月身旁,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小聲道:“師姐,我陪你?!?p> 江攬月也感覺到她的手冷汗涔涔,像一條黏膩濕滑的蛇。
祁時雨眼尖發(fā)現(xiàn)了這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他心里,懷玉已經(jīng)是個叛徒了,居然臨陣倒戈,站在了師姐的對立方。
秋辭看到她們,垂下頭來,泫然欲泣:“懷玉......她還是不肯原諒我么?”
她還想再說什么,旁邊的弟子已經(jīng)出聲打斷了她:“師姐,師父說,讓我們盡快去處理陣眼魔物,是不是.......”
言意之下,再這么哭哭啼啼,耽誤的可是大家的事。
祁時雨冷了臉:“你怎么對師姐說話的?師姐還沒下令,你就想越俎代庖,怎么,這大弟子的名,你想擔?”
那弟子被懟得一噎,有氣撒不出,只能悻悻道:“弟子沒有如此想,是弟子的錯?!?p> “沒有想還說,真當我們師姐好欺負了?”
那位弟子很快淪為了七嘴八舌之下的眾矢之的,什么叫槍打出頭鳥,這場面都亂成一鍋粥了,快趁熱喝了吧。
這段荒謬的鬧劇很快過去,弟子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往洞口深處去,洞里并不寬敞,遇到矮小的低地還要彎下腰,時不時有蜘蛛從上方掉落,幾道劍光來,很快成了爆漿。
加餐了。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很快到了沼澤這里,洞口低矮,御劍飛行幾乎是天方夜譚,撩起袍子淌過去又太危險,誰又知道沼澤底藏的是什么東西。
眾人都有點為難,江攬月一臉喪氣地從人群里擠出來,懷玉本想抓住她,江攬月一扭躲了過去。
嘿,你抓不住我,我是山里靈活的狗。
她裝出一副世外高人撩袍站在沼澤邊,有幾根藤蔓適時垂下來,她伸出一根食指道:“其實,我有辦法,過去?!?p> 祁時雨看見這瘋瘋癲癲的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有個屁辦法?!?p> 她要是真有辦法還能讓他們站在這為難這么久?
“師妹,不行就別裝,趕緊回來?!?p> “讓她講,我倒是看看她能有什么好辦法?!?p> “真是的,秋辭師姐有實力又低調(diào),可沒她這么愛出風頭。”
【叮!爽文值加50!】
秋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之前在秘境外江攬月被人嘲諷一頓給的積分值就很多了,再加上這次的,這些積分足夠她在商城買些防身的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原本還怕江攬月翻身,看來這次沒實力還要出風頭,又把名聲爛到了泥地里,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看她不慣,當然......除了懷玉,不過只有她一個人,也不重要。
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江攬月攬起袖子,一副找人去干仗的架勢,只見她雙腳一蹬,抓住懸空在半空的藤蔓,蕩了起來,等到藤蔓的慣力快要使完的時候,及時抓住另一根,就這么像個山間靈活的猴子蕩了起來。
靠,這也行?!
她借力打力,很快借著藤蔓間的慣力蕩到對面,雙腳落到地面,朝著對面一眾目瞪口呆的弟子招手:“你們,過來??!”
誰要用這么丟人的方式過去??!
但好像......也沒別的辦法?
有人著急,大吼一聲:“我也來試試?!?p> 救命,看著好好玩,他也想玩。
幾個弟子像回歸了叢林,蕩著藤蔓,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好熟悉,好原始,好像回到了他們還不是毒夫的日子。
看打頭的弟子好像真的可以過去,祁時雨臉上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師姐,難道我們真要......?”
秋辭面上露笑不露齒,心里已經(jīng)將江攬月戳了個千瘡百孔,媽的,她的爽文值現(xiàn)在扣得連個破爛都買不起了。
“攬月師妹可真是巧思呢?!?p> 弟子一個接連一個過去了,就連秋辭都用了這個不要臉的辦法,最后只剩下祁時雨,他在原地攥拳,臉紅得像要滴血。
嗚嗚嗚,江攬月個煞筆,出的什么餿主意,他的面子,他的尊嚴,他好不容易樹立的威信,在今天,統(tǒng)統(tǒng)都要毀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