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夕

　　“現(xiàn)在膽子大了是吧！還學會說謊了？！你說來這里當記者，結果呢，在這里干這些不務正業(yè)的東西！”

　　看著黎宜猙獰的臉，初黎回想起兒時的母親和父親吵架時也是這樣。

　　“這不是不務正業(yè)的事，這是我的夢想……”

　　“夢想？你的夢想連你肚子都沒法填飽，你22歲了，想點現(xiàn)實的吧?！?p>　　初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莫予洲見狀擋在初黎面前，試圖緩和現(xiàn)在的情況：“阿姨，其實阿黎是真的喜歡畫畫，你就讓她學下去吧?！?p>　　無論說了多少話，初黎都逃不過回國的命運。

　　在飛機上，初黎無聲地看著窗外，覺得自己是那么無力。

　　……

　　思緒回籠，初黎起身接了杯溫水，打開藥瓶，抖出兩片安眠藥，服下。

　　次日一早，初黎有些迷迷糊糊地下樓吃早飯，剛到餐座前就看見一個不速之客——梁繹。

　　他不知道抽什么風，把頭發(fā)染成紅色，在簡約風的公寓里異常扎眼。

　　“你怎么在這里？”初黎一下就醒了。

　　梁繹咽下嘴里的早飯，裝可憐：“我爸媽把我掃地出門了?！?p>　　“那你來我家干嘛？我又不是你媽?！?p>　　“我宣布現(xiàn)在開始莫予洲是我義父?！?p>　　“……”

　　喜當?shù)哪柚薅肆送胫鄰膹N房里出來放在初黎的桌前，坐在她旁邊。

　　“我剛起床他就敲門，不想讓他進來攔都攔不住?！蹦柚藿忉?。

　　初黎看著對面那一頭紅發(fā)，想著這個顏色還不錯，有點想染。

　　不知道會不會很掉色。

　　梁繹看著初黎那打量的眼神，開口：“新染的頭發(fā)好看吧？”

　　“還行。”

　　吃完飯后，莫予洲還要去書房看報表，初黎準備和他一起，自己在旁邊趕畫稿。

　　梁繹不樂意自己當燈泡，于是軟磨硬泡地拉著初黎去郊區(qū)的射擊場玩。

　　并再三向莫予洲承諾自己一定會安全將她帶回來。

　　莫予洲同意兩人去，但私下還是讓幾個保鏢跟著。

　　射擊場里。

　　“要不了多久，你媽就會來找我，讓我想想我要不要把你交出去呢?！?p>　　初黎利落地拿起手槍，扣下扳機。

　　梁繹悠閑地喝著水，不在意：“放心，你和莫予洲在一起，我媽怎么會找你。”

　　“為什么這么說？”

　　“她絕對不會想到我厚臉皮地要去你們家當燈泡。”

　　“……”

　　初黎翻了個白眼，提醒他：“我勸你還是乖乖跟你媽認個錯，說不定你除夕還能吃個團年飯?！?p>　　梁繹覺得她說得輕松，回道：“你去和你媽低聲下氣道歉你做得到嗎？”

　　初黎沒說話，因為她不會。

　　兩人打了一個小時覺得無趣，準備去市中心一家新開的餐廳。

　　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空位的餐廳，剛要叫服務員點菜沒想到卻來了個熟人。

　　“初黎？”

　　梁繹率先抬頭，一眼就看見了穿得花枝招展的裴氏千金——裴知珠。

　　還沒等兩人說什么，裴知珠又開口：“不是在莫予洲面前裝得挺小白花，不愿意和圈子里的人交往，怎么轉頭就和梁大少勾搭在一起了？”

　　初黎從菜單里分出一點眼神打量了她，這么久沒見，一見面還是那欠罵的德行。

　　“我不和單細胞生物交流?！?p>　　“你罵誰呢？”

　　“連罵誰都聽不出來，建議重新讀九年義務教育，學習學習閱讀理解。”

　　“……”

　　裴知珠氣笑了，“你一個瘋……”

　　“裴大小姐，嘴上積點德?！绷豪[及時打斷她的話，用眼神警告她不該說的別說。

　　裴知珠閉了嘴，瞪了兩人一眼，趾高氣揚地和同伴離開了餐廳。

　　還沒出餐廳就撞見了穿著休閑裝的莫予洲。

　　莫予洲睨了她一眼，低聲警告：“我不想任何人在阿黎面前提到她的過去?！?p>　　裴知珠自知理虧，回：“知道了?！?p>　　莫予洲抬腳走進餐廳，裴知珠有些不爽。

　　她不理解為了初黎這么一個瘋子，莫予洲為什么要如此費心費力地和她在一起。

　　全A市哪個不知道初黎過去的事跡。

　　一旁的好友拉了拉她，問：“怎么出神了？”

　　“沒什么，走吧。”

　　另一邊，莫予洲順利找到初黎與梁繹兩人。

　　菜上得差不多時，初黎儀式性地拍了幾張照，就開始動筷。

　　“感覺缺點什么，”梁繹提議，“我們拿瓶酒吧，光吃菜多沒趣。”

　　梁繹剛準備轉身叫服務員拿瓶香檳時，抬眼就注意到了離他們這個卡座不遠處的一桌人。

　　而坐在過道處，穿著亮眼的女人的側臉讓梁繹一驚。

　　這不是向茉嗎？！

　　要知道，向茉現(xiàn)在在初黎面前扮演的是一位失蹤已久，前段時間才找回來的，精神不穩(wěn)定的同事。

　　初黎見他愣神的樣子，正準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被梁繹高聲打斷：“哎呀，你的眼線怎么花了？”

　　“哪里花了？”

　　梁繹站起來，拿起餐巾紙就往她臉上糊。

　　“你這個眼睛都花成熊貓眼了，要不去洗手間補個妝？”

　　“都要吃飯了，就不用了吧，反正就我們三個?！?p>　　“不行！待會我還要拍照發(fā)朋友圈。”

　　在梁繹的強烈要求下，初黎不得不帶上自己的包去往洗手間。

　　莫予洲看出了端倪，剛剛梁繹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了。

　　“你為什么要阿黎去洗手間？”

　　梁繹指了指向茉的方向，莫予洲一下了然。

　　他迅速拿出手機，給向茉撥去。

　　向茉接通，說了幾句后，起身和兩人視線碰撞，她迅速拿起包，向同伴簡單解釋幾句離開餐廳。

　　在洗手間鏡子前看見自己完美無瑕的妝容的初黎陷入沉思。

　　這梁繹是發(fā)哪門子瘋？

　　她洗了洗手，感覺哪里不對勁。

　　剛剛梁繹那么匆忙的樣子一看就是有問題。

　　她回到卡座時，特意往之前梁繹視線投向的地方看了眼。

　　走廊邊的位置上，顯然空了一個人出來，位置還有沒有吃完的食物。

　　心下正有些奇怪，莫予洲將切好的牛排放在初黎的桌前，“在看什么？”

　　初黎轉過頭，“沒什么?！?p>　　……

　　除夕那天很快來到，初黎難得起了個早床，特意準備和莫予洲一起大掃除。

　　當然還有電燈泡，梁繹。

　　“你真打算和我們過年？”

　　初黎拿出事先買好的對聯(lián)紙，準備自己親筆寫對聯(lián)。

　　梁繹在一旁賣力地擦著玻璃，不滿：“我都在你家干苦力了，你還不愿意留我吃個年夜飯？”

　　“行吧?！背趵璐蠊P一揮，寫了一副對聯(lián)。

　　“你又不缺這點錢，為什么不請個家政？自己打掃衛(wèi)生多麻煩，”梁繹擦了下臉上的汗，看了眼初黎寫的對聯(lián)，“你這狗爬的字，莫予洲能忍心貼在家門上？”

　　莫予洲剛好從外面采購回來，也看了看初黎寫的對聯(lián)，評價：“寫的挺好，就用這幅吧?！?p>　　初黎得意得瞥了梁繹一眼。

　　梁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