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求我呢
林危闌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京大東門。
看見校門的江迢躍躍欲試,好像下一秒就能用一百米氣勢怒跑八百。
誰知一拉門把———鎖的。
江迢:“……”
林危闌透過后視鏡看向少女,見她咬咬嘴唇一臉不爽的樣子,好整以暇地靠在車座上。
“……”
江迢看林危闌一點沒放自己離開的意思,倔脾氣也上來了。
索性學著林危闌的樣子往后一靠,透過后視鏡和他對視。
這場無聲的戰(zhàn)爭,注定是林危闌輸。
他妥協(xié)又好笑地開口道:“怎么?不想下車了?”
“想跟我回家?”
“你不是也沒放我下去的意思嗎?”
江迢看似一臉無所謂,實則心里暗暗攥緊了拳頭。
“真要跟我回家?”
林危闌作勢把熄火的汽車重新啟動。
“我可沒說!你快放我下去!”
江迢幾乎沒轉(zhuǎn)腦子,探身一把攔住男人的手,連帶著被逼急的脾氣,“快放我下去,我才不和你走!”
真他媽可愛,林危闌想。
在心里嘆了口氣,林危闌懶懶地開口:“小迢迢,你就不能服個軟?”
“一天天的,火氣那么大作什么?!?p> 江迢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快松口,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那你會開門嗎?
“你試試呢?”
江迢閉了閉眼,安靜一會總算是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
艱難道,“危闌哥,我想下車,開開門吧?!?p> “行?!?p> 林危闌點了點頭,馬上就給車門解鎖,見少女喜笑顏開地推門要走,趕緊加了一句。
“后備箱里有蛋糕,去拿一下,后天實習順利。”
“謝謝!”
車門關(guān)閉,隔絕了少女模糊的道謝,只能透過后視鏡望見她雀躍離開的背影。
林危闌揉揉眉心,敗下陣來
———算了,這姑娘缺心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江迢提著蛋糕快步回了宿舍,期間走著走著還小跳幾步,看著好不高興。
“小江今天怎么這么高興啊!”
執(zhí)勤的宿管看著一閃而過的身影,從窗戶里探出腦袋,“是不是出去約會啦?”
“怎么可能!”江迢錯愕,頓時要解釋,“我都沒有男朋友呢!”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啊……”
江迢趕緊揮手,“面試通過啦,有小蛋糕吃!”江迢不敢再留,扭頭和宿管阿姨打招呼,“阿姨早點睡呀,注意身體!”
“誒誒,通過了好啊。”
宿管阿姨被哄的笑成一朵花了,對著遠去的背影還不忘囑咐道,“小江啊,你也早點睡啊,熬夜傷身體?!?p> “知道啦!”
江迢眉眼彎彎,眼眸微動間似有璀璨星光,不過,這笑容只持續(xù)到推開宿舍門的上一秒。
“卡…..卡姐。”
江迢臉上的笑,在對上室友探尋的三雙眼睛后,成功地僵在臉上。
“說說呢,怎么回來的?”
“還讓我們擔心這么久,路上消息也不回一個?!饼R卡率先“發(fā)難”。
江迢支支吾吾。
“是不是偷吃帥哥了?”
不等她多話,余思晗的聲音響起,“你可別說打車回來的,我們跟在你后面全都看到了?!?p> 江迢:?看到什么了?
可惜,她也只敢心里崩潰。
面上還是裝作一副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樣子,把手里的蛋糕往后藏了藏。
“好啊迢迢!”
唐雀喝得最多,此刻一拍桌子,把整個宿舍都嚇了一跳。
挨了齊卡一記響栗,她捂著額頭,音量降低不少,“你竟然私藏男人!”
“不僅如此,你還藏你那個小蛋糕!江小迢,我對你太失望了!”
“就是江迢迢,我們對你太失望了!”
宿舍三人一致對敵,頗有種今天撬不開江迢的嘴,就把她牙打掉的氣勢。
江迢低頭,假裝身體不舒服,含糊其辭,“誒喲你看我,酒喝多了,怎么這么暈?zāi)?。?p> 說罷,蛋糕一擺就要暈過去。
齊卡一把把人拍直,“別裝,如實招來?!?p> “就是就是,如實招來?!?p> 兩個小尾巴仗勢點頭。
江迢最終迫于宿舍大姐大的淫威,認命的抽了張凳子出來,大吐苦水:“哎呀,本來就沒什么嘛,我上錯車了,司機是我哥哥的朋友,給我鎖車上了,就因為我不叫人?!?p> 談及激動之處,也要去拍桌子,幸好齊卡及時從她的鐵掌之下救回了唐雀的平板。
江迢這才冷靜下來。
“總之,就是這樣,我和我哥朋友關(guān)系不大好才耽擱這么久,好了,你們洗過了嗎,我要去洗個澡。”
“都洗了,去吧去吧。”
余思晗揮揮手把人趕走,見江迢進了浴室,和唐雀腦袋一湊就光明正大地說起小話。
“嘶,憑借我這么多年看小說的經(jīng)驗,我覺得他倆關(guān)系不簡單。”
“我也覺得?!碧迫笀远c頭,補充道,“正常人關(guān)系不好會送小蛋糕嗎?為什么還祝迢迢工作順利?”
“不會!”
這倆像是找到組織一樣,相視一笑,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們倆……絕對不止‘哥哥的朋友’這么簡單?!?p> “得了,這么明顯還用擱這浪費時間推理?”
齊卡把兩個人拉開,“迢迢馬上要洗好了,你倆有這時間還不如多背點題,嗑點瓜子兒來得實在。”
“卡姐———”
被拉開的兩人皺著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干嘛,別整這死出?!?p> “你力氣好大哦,怎么這么兇。和我媽一樣?!?p> 唐雀在齊卡的雷區(qū)反復(fù)試探,在這個東北鐵血戰(zhàn)士爆發(fā)的前一秒,滑跪道歉,“錯了錯了卡姐,你是為我們好,都知道都知道。”
“德行。”
江迢出來時,看見大家在爬梯子準備睡覺,埋頭剛回完江輒的消息,順手還把燈關(guān)了。
摸了黑上床,沒注意手機閃爍。
“迢迢,到宿舍報個平安?!?p> ———是林危闌發(fā)的。
夜色尚淺,林危闌最后看了眼進不去的京大東門,油門一踩而去。
腦海里還蕩漾著少女離去時的白裙翻飛。
還挺清純,林危闌眼底墨色翻涌,不過眨眼間又被斂去。
異世界,傅函組的局還沒結(jié)束。
包廂門被推開,成昀生疑惑地看了眼江綾,又跟撞了晦氣似的低下頭,低聲問道,“這個老太婆都回來了,危闌呢?他不是出去好一會兒了,怎么還不回來?!?p> “是啊?!?p> 傅函也覺得奇怪,摸摸下巴,順勢把問題拋給江輒,
“誒阿輒,危闌去哪兒了?今個他可是主角啊,你看看,一大半都是為了他這個臨江總裁來的?!?p> 在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視下,江輒終于從手機聊天里抬頭。
矜貴男人隨手解開襯衫扣子道,“剛不是有誰說看到迢迢了?”
“我問了一下,她今晚確實在異世界,不過已經(jīng)回去了。”
金框眼鏡下,江輒實在沒有擔心妹妹,反倒是蕩漾,又低頭回消息。
傅函嘖了一聲,成昀生也搖搖頭一臉嫌棄。
———顯然,誰給抓了送回去的,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