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五皇子上門探訪
裴右安凝視著桌面上那未完的糕點(diǎn)，對張嬤嬤的解釋信以為真，心中滿是疼愛與不舍，輕輕撫摸著晴柔的臉龐，一遍遍輕聲呼喚著：“柔兒？柔兒？”
裴右安的聲音喚醒了晴柔的意識。
她緩緩睜開眼，一見到是裴右安，驚訝地猛然坐起，隨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殿下？真的是殿下嗎？”
短暫的驚喜過后，晴柔自嘲一笑，眼底劃過一抹苦澀，“怎么可能呢？殿下心中已有人選，又怎會再顧念我這卑微女子?！?p> 這話如同鋒利的匕首，深深刺痛了裴右安的心房。
他內(nèi)心深處清楚，眼前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們之間私訂終身的誓言猶在耳畔，自己怎能因一時之氣而傷她至此？
裴右安用力抱住晴柔，用堅定的語氣安撫著：“柔兒，是我，我永遠(yuǎn)是你的，絕不會離你而去?！?p> 一旁，張嬤嬤不動聲色地瞥了玲瓏一眼，眼神中隱含警告。
的確，有了府中老一輩人的支持，晴柔的地位愈發(fā)穩(wěn)固。
面對這微妙的局勢，玲瓏抿了抿嘴唇，眼神快速轉(zhuǎn)動，隨即跪倒在裴右安與晴柔面前。
“請姑娘勿怪殿下，是我對太子殿下心生情愫，一切皆是我的過錯。若姑娘不悅，我愿意自愿離開東宮，永不再回，我的本意，只是希望能幫助姑娘照料殿下?！?p> 這番話，既展現(xiàn)了自己的深情，又彰顯了她的大局觀，裴右安哪還能因之生厭？
而晴柔則在裴右安不備之時，眸中閃過一絲怨恨，狠狠瞪向玲瓏。
玲瓏毫不退縮，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眸中滿是真誠。
裴右安略微沉吟，最終以溫柔的口吻道：“你先退下吧，我要與柔兒單獨(dú)談?wù)??！?p> “是，妾身遵命。”玲瓏答畢，退出房門，換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身邊的貼身丫鬟小聲問道：“主子，真的能保住我們的地位嗎？”
玲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五皇子早有安排，這個位子，即便是犧牲一切，我也必須守住?！?p> 這段密謀無人知曉，室內(nèi)，裴右安依舊在安慰著懷中的晴柔，語氣溫柔而堅定：“你尚未正式成為東宮之主，若我不主動選擇，怕是會有人乘虛而入。她作為你的侍女，難道你不相信她的忠誠嗎？”
晴柔欲言又止，終在張嬤嬤的眼神制止下選擇了沉默，柔順地答道：“是，只要殿下高興，柔兒愿意做任何事。往后，柔兒不會再胡鬧了，殿下……不會拋下柔兒的，對嗎？”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無疑是無法抵抗的柔情。
眼見裴右安心軟，晴柔借機(jī)使了個眼色，示意張嬤嬤退下。
經(jīng)過長時間的交談，兩人心中的隔閡終被漸漸撫平。
關(guān)于太子納妾的消息已經(jīng)在民間沸沸揚(yáng)揚(yáng)，裴璟南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裴右安的機(jī)會。
一個接著一個的侍妾涌入裴右安的府邸，不出七日，府內(nèi)便新增了兩位新人。
坊間的議論紛紛。
“那妖嬈女子雖取而代之，不也同樣受盡委屈？”
“這叫因果報應(yīng)，她破壞了太子與沈小姐的姻緣，現(xiàn)在自己也成了眾矢之的?！?p> 此刻，茶館內(nèi)，沈璐曦和云屏在閑聊。
樓下的話語無意間飄進(jìn)了云屏耳中，讓她心中涌起了一種莫名的快感。
“連太后都這么說了，五皇子的承諾，應(yīng)當(dāng)是可靠的?！?p> 沈璐曦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捏起那只精致的茶杯，優(yōu)雅地送到唇邊輕嘗一口，腦海里迅速構(gòu)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沈彥楷和沈彥澤在沈家受到的教育嚴(yán)格而全面，說他們未來能夠高中狀元，也不足為奇。
只是，沈彥澤那性子或許武狀元更符合他，將來若是擔(dān)任言官，恐怕難免會得罪不少人……
“姑娘盡管放寬心，只是這五皇子……“
云屏心中暗自思量，那次偶遇時，五皇子眼神中閃爍的意味，似乎過于熱切。
正交談間，傳來敲門聲。
“誰呀？“沈璐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與云屏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后，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焦在那扇緊閉的門外。
門外，傳來裴璟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是我?！?p> “五皇子殿下？請進(jìn)?！霸破凛p移蓮步，上前拉開門扉。
今日的裴璟南，一反常態(tài)，舍棄了平日里鐘愛的黑色裝扮，選擇了一襲繡著金線的潔白長袍，衣袂飄飄，華貴之中更添了幾分儒雅與不凡。
“殿下請坐?！吧頌榈り柨ぶ鞯纳蜩搓刈允菬o需行禮，言談舉止間盡顯她的尊貴與從容。
裴璟南心知肚明，沈璐曦內(nèi)心深處掛念著太后的安康，估摸著她對自己戒心稍減，這才鼓足勇氣，親自上門探訪。
“丹陽郡主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身形看起來也不似往日那般柔弱了?！?p> 裴璟南細(xì)細(xì)觀察著沈璐曦，見其臉頰上泛起了健康的紅暈，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寬慰。
這丫頭，總算有人細(xì)心照料了。
“五皇子說笑了，近來東宮可真是熱鬧得很啊?！?p> 沈璐曦話語中藏著鋒芒，一早就察覺到種種異動皆出自裴璟南之手，無奈缺乏實證。
此刻面對面，正好趁機(jī)探探底細(xì)。
裴璟南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勒起一抹饒有興味的微笑：“未曾想，郡主竟如此敏銳聰慧?！?p> “可惜的是，東宮縱有眾多佳麗，卻鮮有人能與晴柔相比肩。我記得幼時曾聽聞，三品侍郎胡家的千金早已對太子殿下芳心暗許多年，既然無緣正室，那么側(cè)妃之位是否可考慮？”
沈璐曦的話語直接命中要害，正妻未立而先納側(cè)妃，此舉實屬罕見。
胡侍郎之女出身名門，本就才貌雙全，足以與沈璐曦相媲美，只因出身文官之家，婚事一拖再拖。
而今，正室人選變更，胡侍郎是否會借此良機(jī)，為女兒奮力一搏？
裴璟南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緊接著是難以掩飾的贊賞。
他所看重之人，確實非同凡響。
“此事尚需深思熟慮，胡侍郎疼愛女兒，怎能輕易讓其屈居妾室？“
“但若成為太子側(cè)妃，一旦太子登基，那便是實實在在的貴妃之尊啊！“
沈璐曦巧妙地利用裴右安的身份作為掩護(hù)，讓裴璟南一時語塞，無從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