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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竊走我的壽命

妹妹竊走我的壽命

冬月初月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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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6-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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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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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竊走我的壽命

妹妹竊走我的壽命 冬月初月 3383 2024-06-10 16:53:13

  我與姜妙是孿生姐妹。

  她是眾人心里的純良白月光。

  而我卻是命帶兇煞,致她活不過十八的不祥之人。

  爹娘怪我八字克她。

  兄長(zhǎng)咒罵為何短命的不是我。

  就連我的夫君也為了娶她,要貶我為妾。

  十八歲生辰那日。

  我如他們所愿安靜死去。

  換姜妙不藥而愈,長(zhǎng)命百歲。

  那天。

  我竟從他們的呼喊中,聽出了驚慌。

  1

  我是裴暄的糟糠妻。

  卻被他丟進(jìn)祠堂,禁足思過。

  只因他想娶我的胞妹進(jìn)門。

  而我這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愿做妾。

  他便說我恃寵生驕,要好好磨一磨我的性子。

  門外。

  姜妙淚濕他胸膛,語意憂憐:「暄哥哥,我無意與姐姐相爭(zhēng),可妙妙時(shí)日無多,只想陪在最愛之人身邊?!?p>  裴暄眼底涌上心疼,旁若無人地輕哄著。

  走到我跟前,頃刻變了神情。

  他居高臨下地說:「姜婉,若你現(xiàn)在回房去繡喜服,我便既往不咎,解了你的禁足?!?p>  他要既往不咎。

  可我卻不知自己何錯(cuò)之有。

  若真要細(xì)論起來。

  那便是太過癡傻,不知人心易變,承諾難兌現(xiàn)。

  我鼻尖忍不住泛起酸意,開口時(shí)陡然哽咽:「當(dāng)初你家道中落,我陪你受盡白眼,后來不舍晝夜做繡活換錢,為你疏通打點(diǎn)。你難道忘了,我的手從那時(shí)便帶著傷嗎?」

  「如今貶我為妾,還讓我為別人繡喜服,夫君,這就是你說的會(huì)一輩子對(duì)我好?」

  面對(duì)我的質(zhì)問,他眼中似有動(dòng)搖。

  姜妙掙扎起身,作勢(shì)想走:「暄哥哥,妙妙反正快死了,不值得你與姐姐吵架的,我還是離開吧。」

  聽見死字。

  裴暄瞬時(shí)悲慟,下意識(shí)將她按進(jìn)懷里摟得更緊。

  僅剩的猶豫煙消云散。

  俊美的面容只剩慍怒。

  「妙妙因你命格所克,只有短暫的十八年,繡一套喜服,難道會(huì)要了你的命不成!」

  他竟也相信了這套說辭。

  姜妙患有心疾,活不過十八是真。

  可說是被我命格所克,簡(jiǎn)直荒誕。

  當(dāng)年為我批命的「大師」,不過是姜妙找的江湖騙子罷了。

  我曾試圖找過那和尚,可他藏得太好。

  最后,所有人都指責(zé)我無理取鬧。

  我顫著聲解釋:「夫君,那人根本就是姜——?!?p>  可未等我說完,裴暄就炸了,怒吼道:「夠了!你莫不是想說那人是妙妙找來的?那樣做對(duì)她有何好處?」

  「妙妙心性純良,處處為你考慮。嫁我為妻是她最后的心愿,你不僅沒有容人之量,竟還妄想污蔑她?!?p>  「姜婉,你當(dāng)真變得不可理喻?!?p>  他的話如利箭插入我心口。

  讓我喘不過氣來。

  無數(shù)的委屈、憤懣,最后都只能化作嗚咽。

  盡數(shù)吞下腹中。

  因?yàn)樗缫巡恍盼摇?p>  突然。

  屋內(nèi)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宿主,裴暄的心已經(jīng)偏向你,徹底攻略下他,你可以增加十五年壽命哦?!?p>  在裴暄看不見的地方,姜妙嘴角掀起了一抹笑。

  2

  十歲那年,我便發(fā)現(xiàn)姜妙綁定了一個(gè)續(xù)命系統(tǒng)。

  但除了我,其他人無法感知到。

  我抬頭去看裴暄的頭頂。

  那里的數(shù)字從六十漲到了七十。

  系統(tǒng)說,數(shù)字是他對(duì)姜妙的好感度。

  只要姜妙在十八歲前,攻略完我在乎的人。

  她就能奪走我所有的壽數(shù)。

  先天心疾也會(huì)不藥而愈。

  白色的光又一次從我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流向姜妙。

  我清晰的感覺到,體內(nèi)生機(jī)正在流逝。

  竊命之痛,仿若凌遲。

  我開始止不住的痙攣,渾身冷汗淋漓。

  最后終是堅(jiān)持不住。

  在裴暄驚憂的目光中,暈死過去。

  3

  醒來時(shí),我回到了姜府。

  屋外,丫鬟竊竊私語。

  「指定又在裝病,為了不讓小姐進(jìn)門,使的苦肉計(jì)罷了?!?p>  似是怕我聽不見,翠微還故意提高了聲音。

  「要我說她這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莫說是姑爺,就連姜家又有誰在乎她呢?!?p>  翠微是姜妙的丫鬟,故意過來惡心我的。

  但她說的卻是實(shí)話。

  我的至親,無一人在乎我。

  若是在乎,便不會(huì)只因和尚的一句話,就認(rèn)定我是命克姜妙的不祥之人。

  將年僅十歲的我丟到莊子五年,不聞不問。

  現(xiàn)如今又因?yàn)榻钚膼偱彡?,便合起伙來施壓,逼迫我下堂做妾?p>  我知道姜臨就在門外,可他卻任由我被下人奚落。

  滿心只為姜妙不平。

  「裴暄,別被她騙了,這兩年她都裝暈多少次了,今日故技重施不過是想博得你同情?!?p>  「當(dāng)年,若不是她不顧廉恥跳入湖中與你濕身相抱,跟你成親的人本該是妙妙?!?p>  兩年前,我從鄉(xiāng)下莊子回京。

  路遇裴暄墜湖。

  我不忍見他溺亡,毅然跳下去救他。

  到了阿兄嘴里,卻變成我為了搶人,不擇手段。

  心頭泛起綿密的酸澀。

  我終是沒忍住。

  紅了眼眶。

  姜臨走到床邊,語意暗含警告:「不要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這招對(duì)我沒用?!?p>  「妙妙怕你在外孤苦,求爹娘讓你歸府,又憐你名節(jié)受損,將大好婚事拱手相讓,如今只不過為得到你的祝福,才懇請(qǐng)你繡喜服,你竟連這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滿足?!?p>  曾經(jīng)我也以為姜妙對(duì)我很好。

  可后來發(fā)現(xiàn)。

  她讓我回來,只是為了方便陷害我,以此消磨爹娘對(duì)我的愧意罷了。

  我看著姜臨頭頂上的九十五。

  那句「阿兄,若你知曉快死的是我,也會(huì)為我不平嗎?」怎么也問不出口。

  我不由得苦笑。

  落在他眼里卻變成了挑釁,他更加憤怒:「冥頑不靈,短命的該是你這種狠毒之人才對(duì)!」

  他撂下這句話,摔門而出。

  4

  沒多久,阿娘也來了。

  哪怕我虛弱得面無血色,她也絲毫沒有察覺。

  一開口便是:「妙妙命苦,如今只剩不到半年的壽命,婉兒,算阿娘求你,就成全妹妹一次吧?!?p>  說是求我,實(shí)則卻是逼我。

  記憶中,阿娘來看我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每次都與姜妙有關(guān)。

  第一次是讓我三跪九叩到靈寶寺為姜妙祈福。

  第二次是讓我為姜妙抄一千遍吉祥經(jīng)。

  第三次是要我的血去給姜妙入藥。

  ……

  我次次妥協(xié),卻求不來一絲憐愛。

  思來想去,無非偏心二字。

  我不是她第一個(gè)孩子,也不是她最愛的一個(gè)孩子。

  任我如何乖巧、懂事,都不及姜妙的一聲哭訴。

  可若哭的是我,就只會(huì)被當(dāng)作是任性。

  我低下頭,藏起掉落的淚珠。

  阿娘見我不應(yīng),竟要作勢(shì)要下跪。

  我深吸口氣,壓下眼中酸澀。

  「阿娘,我答應(yīng)便是?!?p>  5

  喜服繡成那天。

  姜妙不請(qǐng)自來。

  臉上還帶著勝利者的喜悅。

  哪怕是故意擦了鉛粉,也蓋不住紅潤的氣色。

  她摸著喜服上的紋樣。

  陰陽怪氣道:「姐姐,你手真巧,以后我要是有喜歡的花樣,還找你繡?!?p>  走近我時(shí),語意訝然:「姐姐怎如此憔悴,可有請(qǐng)大夫?」

  接著故作恍悟:「是妙妙糊涂了,姐姐被禁了足,阿娘和阿兄又只圍著我轉(zhuǎn),如何能請(qǐng)來大夫呢?!?p>  無視她的挑釁。

  她又開始自言自語:「當(dāng)年裴家敗落,我正愁著沒法取消婚約,你便主動(dòng)送上門來,我本已放棄裴暄,哪知在你的忍辱扶持下,短短兩年他便扶搖直上。如今這首輔夫人的身份,才堪與我相配。」

  她竟說當(dāng)年不想嫁。

  我拉住她的手腕,質(zhì)問:「你不是心悅他,只是為了他的權(quán)勢(shì)?當(dāng)年也并非心善讓我,而是順?biāo)浦郏俊?p>  姜妙沒有回答,臉上浮出得逞的笑。

  隨后作勢(shì)摔倒。

  擠出淚來:「姐姐,你心里若是有氣,罵我打我便是,千萬不要怪暄哥哥?!?p>  不待我反應(yīng),裴暄突然出現(xiàn)。

  他眼底燒著熊熊怒火,似要將我焚燒殆盡。

  我正想說不是我推的。

  啪——

  一個(gè)耳光狠狠甩在我臉上。

  我本就沒有力氣,猛地磕向桌角。

  頓時(shí)血流如注。

  6

  裴暄似是有些錯(cuò)愕。

  他眼中竟浮現(xiàn)出一絲懊惱。

  想要來扶我,可最終也沒有伸出手。

  像是想到了什么,懊惱散盡,變成諷意。

  冷嗤一聲。

  「姜婉,如此拙劣的苦肉計(jì),休想讓我憐惜?!?p>  他小心翼翼橫抱起姜妙,疾步朝外走去。

  我倒在地上。

  痛到蜷縮著顫抖。

  血越流越多,和著淚水,染濕衣襟一片。

  本能地喊出:「夫…君…」

  他卻沒有絲毫停留。

  眼中最后的畫面,是那兩個(gè)緊緊依偎著的血色背影。

  7

  「大小姐?!?p>  耳邊傳來呼喚。

  接著,似有涼意在額上一點(diǎn)點(diǎn)鋪展開來。

  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榻上。

  一個(gè)眼露淫光的男人正坐在榻邊,為我抹藥。

  我認(rèn)出他是府中的馬夫。

  正想大喊,卻被他捂住嘴。

  想反抗,竟一點(diǎn)力氣也無。

  我當(dāng)即明白,那藥有問題。

  他急不可耐扯開我的衣襟,俯下身來亂啃。

  濡濕之感,像蛆蟲爬行。

  我胃里翻滾,惡心得想吐。

  想到如今府里沒人會(huì)來看我。

  心中只剩絕望。

  閉眼。

  淚落了下來。

  「是我來得不巧,竟壞了你們的好事?!?p>  馬夫一抖,嚇得從我身上摔下去。

  裴暄站在門外,不知看了多久。

  他眼中暴戾翻滾。

  風(fēng)雨欲來。

  8

  裴暄看著我裸露的皮膚。

  像是要盯出個(gè)洞來。

  抬眼時(shí),殺機(jī)盡顯:「把他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p>  馬夫當(dāng)即磕頭求饒:「饒命啊姑爺,是大小姐勾引的我,她說你負(fù)心薄義要娶二小姐,她便要與別人歡好讓你難堪?!?p>  「都是大小姐威逼色誘,小的才一時(shí)鬼迷心竅,見到美人投懷送抱,小的沒有把持住。」

  裴暄怒意頃刻爆發(fā),猛踹了他心口一腳:「拉下去!」

  馬夫一路求饒,最后在嗚咽中沒了聲音。

  裴暄冷著臉走近我,唇抿得發(fā)白。

  我剛想爭(zhēng)辯:「不是——」

  蝕骨的痛卻再次襲來。

  余光中。

  裴暄頭頂?shù)臄?shù)字漲到了八十五。

  我便知道他心里已將我定罪。

  解釋的話在唇間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終只落得幾個(gè)字:「夫君,你不信我?」

  曾經(jīng)承諾我恩愛兩不疑的人,話里只剩薄涼的寒意:「我親眼所見,如何信你?!?p>  他手背青筋暴起。

  手里像是拿了什么東西。

  見我看過去,他將那東西用力一擲。

  瓶身應(yīng)聲碎裂。

  藥膏味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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