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七月已經(jīng)落幕,迎來嶄新的八月。
自從回了荊州,周池禾好像很忙,盡管原先也是如此,但最近卻是很頻繁,不過舒禮沒有過多去問,因為她猜,和周家不會有太小的關(guān)系。
雖說周池禾最近忙的不沾家,但每次出門都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務(wù)必?zé)o時無刻呆在家里,在學(xué)校開學(xué)前,哪里都不許去。
舒禮當(dāng)然也是牢記在心,畢竟是夏天,換誰誰都懶得在外多待。
但籠子呆久了也渴望蔚藍的天空。
正午,舒禮打算繞著福韻灣轉(zhuǎn)轉(zhuǎn),就在附近不走遠。
可她不知道的事,之所以周池禾要千叮嚀萬囑咐她不準出門,不是怕她走丟,而是,這里是荊州,是表面光鮮亮麗,背地里全都是狠惡人心的城市,更何況,這里有周家。
周池禾帶著舒禮離開荊州的那一天,周家就一直在搜尋著兩人的足跡,期間停止過一段時間,后來便放棄了搜尋,可現(xiàn)在,他們回了荊州,也算是羊入虎口,他們的行為一舉一動都在周家人的監(jiān)管下,更何況,在這個節(jié)骨眼,舒禮一旦獨行,那將是最可怕的。
從舒禮離開宅院大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但此時畢竟是白天,沒法動手,便一直小心的跟在身后。
一路上,舒禮都在查看著手機里的導(dǎo)航,生怕走錯路,到時候連家都不知道怎么回,就在即將路過剛來荊州那晚闖入的小巷的時候,舒禮微微一怔,背脊發(fā)涼。
慢慢轉(zhuǎn)過身,兩個穿著正式的男人一左一右的浮現(xiàn)在眼前,不知為何,舒禮總覺得這兩人會對她做不好的事,下意識想轉(zhuǎn)身就走,可此時,不知是心里作祟還是為何,雙腳麻木,根本邁不開。
兩個男人見狀,快步向前將其雙手捆綁,又迅速將撒有mi粉的白色手帕捂住她的口鼻,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
迷糊間好像瞥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從身旁經(jīng)過,再后來就一點意識也沒有了。
再次醒來,陌生的環(huán)境,沁心的木質(zhì)調(diào)香味。
頭昏腦脹,環(huán)顧四周沒人,沒有看見手機,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席卷全身。
此刻,她是真的懊惱沒有好好聽舅舅的話,應(yīng)該好好呆在家里哪也不去,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無法改變,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知道發(fā)了什么,這里又是哪里,抓她要干什么?
思來想去,屋外停留的腳步聲,轉(zhuǎn)動把手的聲音,嚇得舒禮立馬將頭埋進被窩里,余光微瞟著,直到一個男生的下半身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醒了,醒了起來把這個喝了?!?p> 舒禮微微探出頭,與其四目相對。
…好帥,此時腦子里便是只有兩個字,至于他剛剛說的話也是沒聽進去。
就這么一直盯著,直到那人表情微微有了一絲變化,舒禮才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立馬回過神,手足無措的接過他手里的蜂蜜水。
沒話找話道:“我怎么在這里?”
男人輕挑了挑眉,玩笑道:“你被狗追,嚇暈了,我湊巧路過?!?p> 舒禮剛醒,腦子還沒有儲存好完整的記憶,但仔細回想了下,似是想起來什么,輕拍了下頭,一臉認真地回道:“我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p> “我還想起來你是那晚在巷子里被我救的那個人。”
說著說著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驚呼道:“我手機呢,我要找我舅舅?!?p> “他們要殺了我,我要告訴舅舅…他們要殺我。”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的流。舒禮從小到大,除了七年前和剛回荊州那晚,從來還未發(fā)生讓她產(chǎn)生如此恐懼的事。
段也見狀,從一旁抽了幾張紙,遞到她手里,平靜的回答道:“別哭,我給你舅舅打過電話了,他沒多久就會來接你了。”
剛把人帶回家的時候他便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似乎是那晚救了自己的那位小女孩,正巧舒禮熟睡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電話號碼與那晚記的一樣,便證實了他的猜測。
有了這句話,也算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舒禮也安靜了一小會兒。
風(fēng)雨過后不是彩虹,而是暴雨…好不容易懸下來的心又死了,剛剛她哭的時候便有所察覺有些不對勁,一開始便沒在意,但此時,下半身如火山爆發(fā),一股暖意席卷下半身,她知道,她今天怕是抬不起這顆頭顱…了。
就在她還抱著僥幸的心理的時候,手指輕輕劃過身下。
血漬,…真是要命。
她噙著眼淚喝完了最后的蜂蜜水,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角落里沙發(fā)上的段也見有動靜,放下手機詢問道:“什么事?”
舒禮內(nèi)心掙扎,到底該怎么開口…怎么偏偏就這個時候…
不爭氣的眼淚也一滴一滴往下掉…可惡,為什么…淚失禁…!
段也一直沒等來她開口,但舒禮還是被自己的小動作出賣了。
見她遲遲不肯開口,頭也不敢抬,緩緩站起身,朝著自己身前走來,緩緩掀開被角。
手上的動作一頓,反應(yīng)過來后,什么話也沒說,也沒去直視她的視線,而是一言不語的直接將床單扯了下來,隨即又開口道:“你去里面洗個澡吧,這里我收拾,等會兒我出去給你買用品。”
話說,此刻面前這個人的舉動確實是令人心暖,確實是讓人覺得很有教養(yǎng)。
可他教養(yǎng)好,舒禮也是有教養(yǎng)的呀,這本就是她的不小心,更何況兩人僅僅只是見過兩次面,但哪有讓別人給自己收拾爛攤子的說法。
舒禮趕忙將床單護在身下,“???不用!還是讓我來吧…畢竟還是挺臟的。”
你來的話我有些不自在…
段也給她搞的這通覺得有些好笑,靜靜地看著她收拾手里的床單,嘴角輕扯出一個笑:“想什么呢,我拿給阿姨洗?!?p> 被誤會了的舒禮滿臉通紅,著急忙慌的起身,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借口去洗澡急忙離開現(xiàn)場:“那…那好…那,那個衛(wèi)生間在哪?我去洗…澡?!?p> 像小兔子似的…粉紅色的水晶小兔。
傍晚六點,舒禮換了身淡粉色的蓬蓬連衣裙離開段也的宅院大門,手里還抱著一袋子衣物。
周池禾見她完好無損,甚至還是換了身衣物從一個男生家里走出來,即使說是提前知道了發(fā)生了何事,也難免懷疑什么,微微皺著眉,問道:“怎么換衣服了?”
舒禮恨不得立馬離開此地,便推著周池禾邊訕訕道:“哎呀,我們回去再說,先走。”
這件事的發(fā)生,舒禮算是迎來了真正的禁足,即便是周池禾的意思,就算她自己,也不會再想一個人出門了,仔細回想今天,場景歷歷在目,光是想想都使她毛骨悚然。
見周池禾一直注視著某處,似乎是在想關(guān)于今天發(fā)生的事,又或者是別的,總之,肯定與周家脫不了干系,猶豫了許久,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舅舅,今天要帶我走的人,是不是姥爺他們…?”
周池禾沒打算瞞著她,與她注視了會兒,點了點頭,長呼一口氣道:“今天是怪舅舅沒保護好你,不過好在你被段家那小子救了,不然你…”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便沒再說下去。
舒禮也識趣的沒問,反而開口打聽起了段也。
“舅舅,你剛剛說段家那小子,你們很熟嘛?”
“這些事,以后你就知道了?!敝艹睾坦逝摰?。
“哦?!笔娑Y撅了撅嘴,聲音淡淡道。
周家這也算是徹底與他們正面剛上了,只不過,這個周家,背后代表的,可不一定是周家老爺周江君,周江君極有可能什么事都不知,而真正在背后操縱著的,很可能是周家最小的那一對,周家四少。
既然這次敢直接欺負到舒禮頭上來,那被周池禾知道了,這件事必將沒完,他會借著最后的時間將周家所有發(fā)生的事都查個水落石出。
到時候,該付出代價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