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念守候在母親身邊到入夜,他走出房舍,來到隔壁的茶寮。
輕輕推開門,看見竹榻已鋪好,他對武辰說:“謝謝。”
武辰微笑道:“不客氣。”
云一念看著眼前正在擦拭草席的小伙子,內(nèi)心有些許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問:“你能跟我說,你與我母親之間的事情嗎?我只是有一些好奇,你原來是長這般高?和這面容嗎。”
武辰聽到他的提問頓住了,片刻后才緩緩抬頭反問:“你剛才說,你的母親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我的事情?”
云一念搖搖頭說:“從來沒有,我今天才知道她還有一位師弟”。
武辰再問:“那你的母親,有跟你講過關(guān)于白靈貓的事情嗎?”
他依舊搖頭。
武辰微笑說:“那還是等你母親親口跟你說吧,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云一念無奈看著他,卻只好失望點頭:“嗯,好吧!”
如果他母親愿意跟他講過去的事情,也不至于要現(xiàn)在開口問。
翌日清晨,山間的鳥語聲,微風(fēng)與樹葉的嬉笑聲,在陽光的照耀下叫醒了茶寮與房舍里的人。
華月醒來,看著白靈貓依舊在靈石下療傷。
然后走到隔壁臥房,推開門看了眼云星,才走出房舍來到前院。
這時,武辰剛好打開茶寮大門,看到月師姐正站在院子里。
他喊道:“月師姐,早。”
華月轉(zhuǎn)身看向他,微笑點頭。
云一念也從茶寮出來,看著院子那位雙眼明亮有神,眉毛修長,鼻子高挺,散發(fā)出一種距離感和嚴(yán)肅感的年輕女子,使他定在原地遲遲沒有開口。
武辰見他發(fā)呆不對長輩問好,便用手臂撞了他一下。
回過神來的一念對華月點頭問好道:“早,早!”
華月緩步向他們走去,在他們跟前說道:“難得來客人,我們喝杯茶吧?!?p> 武辰回答:“好的師姐,我去生火?!?p> 然后對云一念說:“你先進(jìn)去坐,我等會就來。”
云一念的表情略顯緊張,手伸到半空,人已跑遠(yuǎn)。
他身體僵硬,些許不協(xié)調(diào)向后轉(zhuǎn)。
華月坐在茶桌后方的小矮圓凳上,向他伸手示意:“進(jìn)來坐?!?p> 高大青年繃直身體坐在小圓矮凳上,低頭咽了一口口水。
華月見他奇怪,問道:“你不舒服嗎?”
云一念嚇得渾身雞皮疙瘩,抬頭立馬回答:“沒有,沒有,可能是剛起床還沒完全清醒。”
華月見對方有些許緊張,便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母親休息三天應(yīng)該可以醒來,不用太擔(dān)心。”
云一念眼神恍惚不自然,望了眼面前這長得略微年輕的長輩一眼后,便避開點頭答道:“嗯?!?p> 華月說:“你跟你爹長得真像,有好幾個瞬間我都以為是青陽師兄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但是你一動、一個眼神、一道聲音,就立馬將我拉回到現(xiàn)實?!?p> 云一念聽到“爹”這個字眼,瞬間提起了精神,抬頭挺直腰背,看著華月的眼睛說:“是嗎?可是我娘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關(guān)于我爹的事?!?p> 他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問道:“月阿姨,你可以跟我說一下過去的事情嗎?我娘和白靈貓,她們到底有什么心結(jié)沒有解開?”
華月直截了當(dāng)說:“你娘毀了她五百年的修行,害她不能做人?!?p> “哐當(dāng)”一聲響在腦海里出現(xiàn),云一念被面前這位年輕貌美,帶著冰冷感與嚴(yán)肅感的月阿姨所說的答案驚住了,他半張著嘴,接不上話。
片刻后,猶猶豫豫再問道:“那,武辰叔叔是怎么回事?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是與我母親有關(guān)嗎?”
華月面色依舊平靜,對他說:“你母親與地界的惡靈聯(lián)手,將我的武辰師弟變成一位十三歲少年,他原來也與你一樣高大俊朗,他的一生也被你娘給毀了。”
云一念瞬間臉色發(fā)白,震驚道:“與惡靈?聯(lián)手?”
在他腦海中瞬間閃現(xiàn)出將他姐姐劫走的地魔與蝎子。
華月將茶盤移到跟前說:“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武辰那樣的心胸,看到害自己的人還能保持冷靜,還給她讓出房間,給她燒水?!?p> 云一念聽完兩個答案,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相信。
但此時的心卻被一只無形大手狠狠抓著不放,呼吸困難,全身麻痹。
他低頭,雙眼有些微紅,雙手緊緊抓著衣裳一聲不吭。
門外,武辰捧著一爐燃點的炭火和剛接的山泉水進(jìn)來。
他說:“月師姐,火好了?!北銓⒒馉t和泉水放置好,落座在云一念右側(cè)。
華月將山泉水注入茶壺,將茶壺放置于火爐上方。
她看了眼云一念,便收回目光說:“你給我們說說你和你的母親吧?!?p> 低頭想事情的高大青年,被現(xiàn)實拉回。
他抬起頭快速眨動眼睛,確認(rèn)問道:“我和我娘?”
華月說:“嗯,你們這十七年都是怎么過的?”
云一念盯著爐子上的炭火和茶壺,腦海再次陷入沉思,將關(guān)于姐姐的信息過濾掉。
他說:“小時候我常常被別的小孩欺負(fù),他們說我是沒有爹的孩子,倒霉鬼,都不愿意跟我玩,我娘在村子里都受大家的白眼?!?p> 小時候被欺負(fù),他姐姐總會跳出來收拾那些調(diào)皮的孩子,為他出頭。
他姐姐從小就特別強(qiáng)悍,將欺負(fù)弟弟的小孩收拾得哇哇叫。
爐子上的茶壺,開始冒出“咕嚕咕?!甭曇簦序v了。
華月拿起提壺,往茶盤里倒水,清洗盤里的茶杯與茶碗,她說:“你們母子小時候過得很不愉快吧?”
云一念雙手抓緊衣裳,手指頭發(fā)白,緩緩說:“還,還好,都過去了,很多不愉快的都不記得了。”
華月放下茶壺,從新注入山泉水,放置于爐子上,問道:“你小時候知道你母親不是普通常人嗎?”
他遲疑兩秒回答:“小時候不知道,一個月前我掉下山崖后才知道的?!?p> 華月一直看著他的眼睛,等他回答完才將視線移開,再從旁邊的爐子上拿起茶壺輕聲回應(yīng)道:“嗯。”
太陽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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