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圖他什么
原舒聽到電話里的聲音,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些宿主的記憶。
這個自稱是她母親的女人,其實是她的繼母。
宿主的生母生下她之后身體一直不好,生完孩子之后精神失常,還要給孩子哺乳,宿主的父親還出了外遇,宿主的母親一直堅持到宿主六歲才去世,然而不到兩年,宿主的父親又娶了一個妻子,而這個妻子正是他當初的外遇對象。
當時,年僅八歲的原舒只能用哭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父親的處理方式是扔給她一張銀行卡,讓她去瘋狂購物。
“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中長大,難怪宿主桀驁不馴,任性十足,卻又缺乏安全感?!?p> 原舒嘆了口氣,打斷了電話那頭的閑聊。
“段延太太,首先,您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在我年幼的時候,您也沒有盡到做母親的義務,所以,請不要說您是我的母親,您不配這個稱呼?!?p> 原舒嘆了口氣,她應該沒有記錯他們的名字。
“其次,請你轉(zhuǎn)告我父親,時家的事情,暫時還不是我能插手的,我能做的,就是盡力幫助時家渡過難關(guān),等到時驍回來,至于所謂的搭橋,那不是我的能力范圍,你還是另謀生路吧?!?p> 原舒說完就掛了電話,她轉(zhuǎn)身就看到時陸從樓下走下來。
“你都聽到了?”原舒挑眉看著時陸。
電話再次響起,原舒看都沒看一眼就掛了電話。
“你也是混合家庭的?”時陸突然問道。
他跟時驍、時斌交情不深,這兩個人都是時先生大老婆所生,分別是大老婆的長子和次子。
他不一樣,一開始他只是個私生子,母親教育他要懂得討好別人。
后來時太太出車禍,時陸和母親被接回時家,成為現(xiàn)在的時太太和時二少爺。時驍和時彬都不喜歡他,成年之前他一直小心翼翼,考上大學后就直接搬走了,很少再和時家聯(lián)系,后來進娛樂圈,不愿意暴露身份,就改名為沈陸。
原本他只是想下樓找點吃的,沒想到原舒竟然也是混合家庭,這讓他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為原舒一家人一定很幸福,對她傾注了全部的愛,沒想到他們還是一個混合家庭。
他看著原舒,又想起下午她遞給他的冰淇淋,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感覺,他們好像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我看上去不像是重組家庭的人?”原舒笑著看著他。
“你餓了吧,快來吃飯吧,今天吳嬸做的蝦仁豆腐湯很好吃?!?p> 時陸接受了原舒的邀請,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喝著湯,他本來就不擅長與人交往,所以吃飯時不說話,倒也不覺得尷尬。
除了…
時陸忍不住看向原舒,白皙的手握著古瓷勺,一口一口的喝著湯,原舒的嘴唇紅潤,像是剛摘下的櫻桃。時陸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突然哽咽了起來。
“嗯哼……”
“你沒事吧?”原舒關(guān)切的看著時陸,時陸放下碗,連連擺手,然后站起身,朝樓上跑去。
“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p> 第二天下午五點,時驍?shù)拿貢蛠淼搅藭r家別墅接原舒。
“太太您好,我是時總的秘書趙勉,您叫我小趙就行,您很少和時總一起開會,應該不太清楚這里面的曲折,您等會兒盡量少說話,這件事我來處理?!?p> 趙勉的話雖然生硬,但好在原舒沒有絲毫生氣,反而點了點頭,對她說:“謝謝。”
趙勉實在想不明白,她還記得訂婚的第二天,原舒就跑到總部大鬧一番,警告所有女員工不許對總裁有圖謀,還專門跑到總裁面前威脅炫耀。
她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通情達理、這么隨和了呢?
原舒倒是沒多想,她對李慈確實不熟悉,而且她雖然學了不少,但還是有很多東西沒有掌握透徹,比如外語、商業(yè)等等。
她本是軍人家庭出身,后來結(jié)婚了才學會怎么分月供,要是真跟這種在商界混了很久的老狐貍說話,估計要被人當傻子了。
這個行業(yè)有專業(yè)人士,所以還是把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比較好。
“你若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趙勉替原舒打開車門之后,就看到原舒在招手。
“周延,開車?!?p> 李慈和李然此時也在收拾東西,不過和趙勉的小心謹慎相比,兩人卻是顯得很漫不經(jīng)心。
“叔叔,時總這樣的人,怎么會娶原舒這樣的女人呢?”李然看著楚枚昨天的發(fā)布會,忍不住問道。
“她家境一般,比不上時家的財富,比不上我們家的勢力,唯一的可取之處,大概就是比楚枚那個狐貍精強多了?!崩钊豢粗娨暲锟拗肛煏r驍?shù)某叮睦锞陀行盒摹?p> 楚枚是在為誰裝模作樣?難道楚枚真的以為自己不知道楚枚和高山有染?如果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她也不會容忍楚枚到現(xiàn)在。
李慈選了一條灰色的領(lǐng)帶,打了個溫莎結(jié),然后看了一眼電視。
“大概是原舒有什么陰謀吧,而且這女人腦子也不好使,以后要是過不下去了,離婚也容易,誰也別想惹事?!?p> 李慈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領(lǐng)針的位置,說:“你呢,我真搞不懂,你喜歡高山什么地方,你還不愿意離婚?!?p> 李然聽到他這么說,一愣,低下了頭。
“他在大學時對我很好。他給我送早餐,陪我去上課……我想再等一段時間。也許他會改變他的做法?!?p> 李慈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伸出手,撫摸著侄女的頭發(fā)。
“傻姑娘?!?p> 當原舒他們來到約定的地方的時候,李慈和李然已經(jīng)在座位上等候了。
維也納酒店只接待上流社會的客人,服務生都訓練有素,不會把看到聽到的事情說三道四,是個很好的談判場所。李慈訂的包間是最高檔的,在頂樓,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時太太,您來了?!卑鼛拈T被推開,服務生領(lǐng)著他們進去之后,就關(guān)門離開了,李慈率先迎了上來。
“李先生,李小姐,好久不見了?!壁w勉率先上前握手,隨后,讓開身后跟著的原舒,“這是時太太?!?p> “李先生,李小姐好。”
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原舒就打量著這裝修格局。
這房間的確布置得富麗堂皇,足以讓那些不懂世事的人刮目相看,但她從小就見慣了大場面,甚至還受過皇帝的圣旨,所以對她來說,這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李慈和李然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最后一次見到原舒,是在她和時驍?shù)幕槎Y上,當時新婚夫婦來敬酒,原舒濃妝艷抹,一臉得意,可此時的原舒,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不再涂過于鮮艷的口紅和厚厚的粉底,而是只畫了眉毛,涂了裸色口紅,纖細的脖頸上戴著梵克雅寶的項鏈,身穿香奈兒連衣裙,顯得高貴而優(yōu)雅。
時驍給她請了禮儀老師嗎?
見人都到齊了,李慈便請大家入座,并將菜單遞給了原舒。
“我們隨便點了點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您自己看一下,看看還有什么需要加的?!?p> 原舒接過菜單,沒有打開,放在了一邊。
她笑著對李慈說道:“不必了,我想你約我出來,不只是為了請我吃飯的,李先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