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夾著尾巴做人
畢竟夜正祁也是陛下的侄子,侄子成婚,陛下賞賜些寶物給侄媳婦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可她身邊的丫鬟上前一打聽才知道,這些東西是陛下賞賜給越王妃的,而這越王妃自然就是沈驚竹。
沈昭月當(dāng)時就氣得渾身發(fā)抖,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哦?我坑你?沈昭月,你怎么不問問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虧心事?”沈驚竹狀似無意地?fù)崃藫嶙约旱淖蠹纭?p> 沈昭月瞳孔猛然緊縮,她這才記起來昨日婚禮,她安排了人混在賓客中,為的就是必要時候結(jié)果了沈驚竹的性命。
那日沈驚竹逃婚,她親眼看見她安排的人射中了沈驚竹的左肩。
那人在當(dāng)晚就被她雇了殺手悄悄處理了,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沒想到還是讓沈驚竹發(fā)覺了。
可那又如何,沈驚竹口說無憑,這事早已死無對證,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樣。
沈昭月聞言鎮(zhèn)定下來,眼神不善地盯著沈驚竹。
“你們不服我,不想去跪祠堂也成,回頭我去跟王爺說說,趕緊讓你們單獨(dú)立府,都成親了,老住在越王府也不是個事啊?!?p> 沈驚竹把玩著手腕上晶瑩剔透的玉鐲,姿態(tài)閑適,說出口的話卻讓夜正祁一驚。
單獨(dú)立府!這怎么行!他雖然是皇室中人,但父母早逝,自己沒有根基,唯一的倚仗就是夜珩風(fēng)。
京都內(nèi)掉落一塊牌匾下來,砸中三人,得有兩人有著十分了得的家世背景。
這些人都是皇上所要倚仗的朝中重臣的家眷,比起他這個皇室里的孤家寡人可重要多了。
現(xiàn)在夜正祁可以仗著越王的勢橫行霸道,一旦單獨(dú)立府,那些被他戲弄過的,非找他報仇不可。
沈驚竹看到夜正祁臉上明顯的慌亂,再聯(lián)想到他平日里的為人,便也知道他在顧慮些什么。
其實(shí),她跟夜珩風(fēng)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guān)系,她哪里來那么大的面子讓人家把寶貝侄兒趕出府去。
她也就這么一說,純粹是想要嚇唬嚇唬夜正祁,沒想到效果卻格外的好。
“你……算你狠,不就跪個祠堂嗎?我去!”夜正祁伸出手指著沈驚竹咬牙切齒道。
沈昭月看著甩著袖子大步離去,全然不管她的夜正祁怔愣當(dāng)場,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少夫人,需要奴婢扶你過去嗎?”采云看熱鬧不嫌事大,扯著甜美的笑容湊近沈昭月貼心道。
“你……你滾開!”沈昭月再也控制不住,尖叫出聲。
沈驚竹靠近沈昭月,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微微用力,“我要是你,日后就夾著尾巴做人,否則……”
說完后,她松開了手,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沈驚竹就領(lǐng)著采云離開了他們的院子。
看著沈驚竹離去的背影,沈昭月的心還在狂跳。
面對沈驚竹,她忽然感覺到極為陌生。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形,可言行舉止卻與之前全然不同了。
自從沈昭月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女兒以后,她一直記恨著沈驚竹,覺得是沈驚竹奪走了本該屬于她的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
眼下二人同處于越王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沈驚竹作為越王妃更是壓了沈昭月好幾頭,這讓她心中又起了新的計較。
秋日的京都仿佛格外悠閑。
因?yàn)樘鞖膺m宜,京都的百姓們格外鐘愛三五成群的外出郊游,或者約著喝喝酒,借著各種由頭辦一些聚會什么的。
許是實(shí)在太過清閑,人們的八卦之心愈演愈烈。
沈府假千金即將和大周最有權(quán)勢的越王成親一事傳遍了整個京都。
自從那日夜正祁妻妾同娶不成,小妾沈驚竹反倒成了越王女人一事百姓們也只是當(dāng)個樂子,談?wù)摿藥滋?,這熱度漸漸地也就淡了。
畢竟原本沈府的門第就不夠瞧的,更何況那沈驚竹還是個假千金,生父生母還不知是何許人也。
這樣的女人如何配得上大周最有權(quán)勢的越王殿下!
可就在眾人漸漸將這件事拋諸腦后的時候,卻傳出了越王殿下進(jìn)宮向陛下請旨賜婚的消息。
起初,人們還不信,以為是哪個好事之徒傳出來的謠言。
可直到某一日,宮中的內(nèi)侍領(lǐng)著一幫太監(jiān)宮女抬了許多掛著紅綢的箱子進(jìn)了越王府。
事后經(jīng)過打聽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陛下賞賜給未來越王妃,也就是沈驚竹的。
這樣一來,京中又熱鬧了起來,男子們在談?wù)撛酵蹂拿烂?,而許多女子卻躲在閨中黯然神傷。
原本,她們以為越王夜珩風(fēng)不近女色,自己得不到,旁人照樣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如此想著,心中倒也能有些安慰。
可眼下,突然冒出來個女人,不僅即將和越王殿下成婚,還是陛下親自賜婚,這等榮光,她們想都不敢想,可卻偏偏讓沈驚竹撿了這么大個便宜。
那些曾經(jīng)覬覦夜珩風(fēng)的貴女們,此時已經(jīng)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卻拿沈驚竹沒有半點(diǎn)辦法。
一日清晨。
門房遞過來一封請?zhí)?,沈驚竹打開一看落款,是容國公家的小姐送來的。
她皺眉思索半晌也沒想出來原主什么時候跟這樣的高門貴女有過交情。
再一看內(nèi)容,說是要在容國公府舉辦一場賞花宴,邀請了京中眾多的官家女子,請柬的措辭十分客氣。
這下沈驚竹雖然不愿意湊這樣的熱鬧,但確實(shí)不大好推辭了。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這容國公家的小姐如此鄭重地送來請柬,先不說出于什么目的,若沈驚竹直接拒絕了,怕是會受人詬病。
好在沈驚竹只是嫌麻煩,卻從來不是怕事之人,想著就算是龍?zhí)痘⒀ㄋ踩デ粕弦磺?,她一個玄門繼承人還怕這些深宅中的女子不成。
沈驚竹把請柬遞給采云,讓她好生收著,到時候帶著她一塊兒去。
她想著那日皇帝送來了那么多箱子,她還未曾查看過,夜珩風(fēng)也發(fā)了話,那些東西全都?xì)w她處置。
過陣子要去國公府,穿得像現(xiàn)在這般素凈可不行。正好趁這段時間給自己和采云做幾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