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王哥王嫂就離開墓園去出活了,我到了辦公室不一會兒我就看見唐姐走了進來,她拎著一大堆東西,放到了我旁邊,又從包里拿了一個信封給我。
我一打開就懵了,里面是一萬塊錢。
“唐姐,你這是干什么啊?!?p> 唐姐看我不想收,趕忙按著我的手,輕聲說道:
“叁月,這錢你收下,我不那么懂規(guī)矩,但是在這里這么長時間心里多少有點兒盤算,干你們這行的不能白替人承擔因果,我家丫兒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這錢你就收著,這邊還有些吃的…”
唐姐又從包里拿了一個錦盒,一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個金鐲子。
她把放著金鐲子的盒子放到了一旁,隨后又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這次是一條挺老粗挺老粗的大金項鏈。
黃天美是說唐姐有錢,但是我沒想到唐姐這么有錢。
又或者說我沒想到在這里工作的員工,這么有錢。
“我之前托你爺爺辦過事兒,你爺爺說你們家的活兒報酬頂多一萬,哪怕以后找你辦事兒,前三次也是這個價格。但是我心里多少有些念叨…你這次救了的可是丫兒的命…這金鐲子和金項鏈不算錢…”
我一時間有點兒哭笑不得。
這說的是人話嘛…
金鐲子和金項鏈不算錢?!
不算錢算啥?
我看著那個金鐲子金項鏈有點兒不知所措,唐姐說這個話好輕松,現(xiàn)在金價有時候每克都能上到500元,這金鐲子就這么看上去少說都得小50克。
隨便賣一賣也得20000多塊錢了。
再加上這個金項鏈,加一起得5萬塊錢了吧?
對于家住在村子里的人家,這不是錢?!
爺爺?shù)氖召M我心里有數(shù),他常說干我們這行的辦事兒一定要收錢,幫著辦事兒拿了錢就不算是白擔因果,是有說道的。
但是也要有度。
有時候開口要個50萬60萬的行不行?
行。
在真的能活命的情況下這錢就算是砸鍋賣鐵很多人家也會出,但是這個事兒值不值這個錢。
誰說了都不算,天地之間自有印證,
有的時候人命是無價的,但是有的時候就是命比草賤。
要的多了以后是要還的。
到時候還什么,什么時候還,我們可就說的不算了。
按照爺爺?shù)脑拋碚f干這行的心里都有數(shù),開口前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值多少錢了。所以爺爺曾經(jīng)和我說過,在我心里還沒有能形成這個意識,腦子里還沒數(shù)的時候,最好不論多大的事兒,就10000塊錢。
要的少了是積德行善,要的多了也多不了多少,不會出大事兒。
等到什么時候我心里有數(shù)了以后,再按照我自己的來。
那時候我總覺得爺爺在說天方夜譚,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我自己定價的時候。
“就10000塊錢,等我什么時候有能力自己定價了,再按照我的來吧,若是要的少了就當是積德行善,對我是有益處的,您要是真心里過意不去,不然這個月幫我上兩天班吧。金項鏈金鐲子我是真不能要…”
本身我們是雙休,但休息不在周六日,我休息在周一周四,王哥王嫂是周二周三休息,唐姐是周五周六休息。
若是唐姐能幫我頂上周五周六的班兒,下個月我就能去外面散散心了。
爺爺是說不讓我去外面闖蕩,但是旅游散心應該還是可以的,從前大學的時候我也曾出去散心過。
唐姐一聽這話點頭說道:
“沒問題,這個月的周五周六我都幫你上了,一共是八天的班兒,你看行不行?下個月我也幫你上了。我?guī)湍闵蟽蓚€月!你交給我!我給你想辦法!”
唐姐說完以后就開始拿出筆紙,不知道在計算什么,我感覺不攔著她,她能讓我這一年都不上班,趕忙擺擺手說道:
“唐姐,這真不用,就下個月您幫我頂一個星期的班就行,我出去散散心?!?p> 不論我怎么說,唐姐就一句不用我管把我打發(fā)了。
中午王哥王嫂一回來…
唐姐這邊就開始拽著王哥王嫂調(diào)整休息時間,最后愣是給我調(diào)出了帶薪半個月的假期,我咽了咽口水看向王哥說道:
“哥,這沒問題吧?”
平時管事兒的是唐姐,一般唐姐說行就是行,但是我一個實習生有半個月的假期是不是有點兒,太奢侈了?
之前墓園還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呢。
這又給我半個月…
王哥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好似那個夜晚的王哥不曾存在過,王嫂也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面對惡鬼那副無畏的樣子也好似從未存在過。
“沒什么問題,就是這個月開始唐姐要累些,她休息的時間替你上了,我們休息的時間之后她也得替我們上了。正好我和你嫂子也能去泡個溫泉,出去玩兩天。你好好休息吧。半個月想去哪里玩兒?”
我最開始以為有個兩三天去附近的海邊泡泡溫泉就挺好了,如今一下子能有半個月的假期,還真是不知道去哪里散散心比較好。
這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工資進賬了。
此刻我銀行卡里的余額是30萬。
有21萬是我自己的,剩下的9萬是爺爺給我留下來的。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個房證,是村子里爺爺那個小平房的房證。
心里又有點兒難受,我緩了口氣讓自己情緒穩(wěn)定些,別又陷在情緒旋渦里。
“我先去工作間里收拾收拾,然后再說吧?!?p> 王哥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吐槽道:
“你瞅她,還是個工作狂。半個月估計都能把自己塞在工作間里,還旅游呢…哎?!?p> 現(xiàn)在就算是正式休息了,我打了個哈欠。
昨兒一晚上我把自己準備的小東西都燒得差不多了,此刻正是可以好好儲蓄些紙扎的好時候,這么想著我拿著唐姐給的一萬塊錢往工作間去,那金項鏈和金鐲子我是無論如何都沒收下。
一直忙到深夜,我總算是不少東西作為庫存,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睡覺,走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黃皮子墳那邊的林子里散出了紅光,我似乎能感受到黃天美生氣的情緒,趕忙走了過去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結(jié)果一到墳頭前兒,還沒等我說話直接就被吸了進去,那種頭啊身子啊胳膊腿兒都被擠壓的感覺很奇特,有點兒像是嬰兒順產(chǎn)的感覺,我?guī)缀跏潜火澜o吐出來的,大頭朝下的栽了下來,還沒等我弄明白我在哪里,就聽見一個刺耳的熟悉的尖叫聲。
“?。。。。?!老祖!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