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與駙馬原來感情不錯,倒是孤想錯了?!?p> 西乾月和蒼南立刻轉(zhuǎn)身,斂了神色向來人行禮。“皇兄”“參見太子殿下。”
西乾月可能不怕西乾清,也不怕帶她回京的西乾帝西琰,但她從小就怕這個陰晴不定的太子西乾絕。即便是重生后的她,也不想和西乾絕有什么過多牽扯。
此時便是上輩子也經(jīng)歷過的,與西乾絕的“偶遇”了。
西乾絕陰鷙的目光上下掃過他們二人,點了點頭。
西乾月垂眸道:“皇兄誤會了,是駙馬方才對我出言不遜,我正準備教訓他一番,與感情不錯沒有絲毫關(guān)系?!?p> 西乾絕觀察了下蒼南的反應,他對西乾月說的沒有任何反駁,只是安靜地站在西乾月的一側(cè)。西乾絕這才笑了笑:“原來是如此。孤昨日有要事,沒能參加皇妹的婚宴,還請皇妹見諒?!?p> “不敢,皇兄正事要緊。”
“不過,孤倒是見老三昨天夜半三更了在天潤樓借酒消愁,皇妹可知所為何事?”西乾絕笑著搖了搖折扇,狹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緊盯著西乾月的反應。
西乾月在心中輕笑出聲,這與上一世的情形幾乎完全相同,上一世的西乾絕也是在宮門前攔住了她,拋出了這個讓她震驚又不敢置信的問題。
彼時的她肯定地認為是西乾清對她也有情,雖然在她的一通逼迫下并未承認,但他會在她大婚當夜借酒消愁,已經(jīng)完全足以證明了。所以她在婚后依舊與蒼南保持距離,甚是變本加厲地在西乾清那里尋找存在感。
重來一世她終于看清了,她與西乾清二人抵死糾纏,這其中也少不了西乾絕在從中推波助瀾。
每次在她對西乾清絕望準備放手之際,西乾絕總會出現(xiàn),狀似“不經(jīng)意”地在她面前提起西乾清的種種異常反應,好讓她再度重拾信心,又一次陷入那種荒唐卻自信的狀態(tài)。
但西乾月并不準備拒絕西乾絕的“好意”,于是她如同上輩子一般的表現(xiàn)給了西乾絕。
“什么?西乾清他……莫不是為了……不,這不可能,他明明……”西乾月捂住了雙眼,雙唇顫抖,話中的意思斷斷續(xù)續(xù),但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明白。
蒼南轉(zhuǎn)頭看著面色大變的西乾月,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若不是他昨夜去過秦王府,也親眼看見西乾清在府里老老實實的待著的話,他真的是要信了西乾絕的鬼話了。但或許夜半去往天潤樓也不是沒可能?昨夜他走時,西乾清的狀態(tài)確實不像正常,但絕對不是因為西乾月??!
蒼南的指尖微動,想去搖醒西乾月,告訴她那不是真的,但又被他死死地克制住了。他不能暴露與西乾清的關(guān)系,也不能告訴西乾月什么。
而西乾絕站在一旁欣賞了一下西乾月的痛苦,極為真誠地勸導她:“皇妹既已成婚,便好好與駙馬過日子吧,從前的那些荒唐事……算了,不提也罷?!?p> 這次西乾月并沒有回話,仿佛沉浸在了悲傷的情緒中難以自拔。西乾絕也沒怪她不守禮節(jié),搖著折扇帶著宮人先行一步了。
蒼南覺得自己給自己安的這個癡情人設簡直就是作繭自縛。瞧瞧啊,多么大的一片草原橫跨在頭頂,他卻只能摁著頭啃了。
岳王蒼南,西乾清之替身,誠不欺我!
蒼南在西乾絕走了很遠后,拍了拍西乾月的肩膀,輕嘆了口氣:“公主殿下,再難過就對不起我了?!?p> 西乾月緩緩將手放下,神色中哪有半分表現(xiàn)出來的痛苦難過。她瞧了瞧蒼南微妙的神情,皺眉問:“干什么這么看我,趕緊進宮面見父皇了?!?p> 蒼南見這人果然對自己的情緒不管不顧,再次感嘆于自己的卑微:“唉,我只是在感慨秦王殿下魅力之深……”
“打住,你怎么不剛剛在西乾絕面前貧嘴?!蔽髑聼┎粍贌?,暫時不想聽到關(guān)于西乾清的任何一句話。
蒼南誠實地回答:“戶部歸太子所屬,我鎮(zhèn)北軍的糧草也還得依仗太子殿下呢,哪敢作死冒犯太子?!?p> “那你在這冒犯我是吧?”
“如果按照官位來說,我管鎮(zhèn)北軍,你管遠東軍,咱倆算是平級。你是公主,我也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個王爺,咱倆還是平級。所以,這談何冒犯呢?”
西乾月微笑,只覺得自己巨無敵的幼稚,但又忍不住想跟他爭個一二:“我有個爹是皇帝,你也有嗎?”
“……”蒼南確實哽住了。
二人沿著宮路一路向西琰所在的養(yǎng)心殿而去,突然蒼南打破了沉寂:“但你是撿的?!?p> “……”這次哽住的是西乾月了。她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蒼南找事作死的技能是一等一的,至少她活了一輩子是沒見過有人比他這么作死的。
偏蒼南還在旁邊洋洋自得:“怎樣啊小月兒,還有話可講嗎?”
小月兒無話可說,小月兒想把她駙馬打死在宮里。
西乾月直接開啟“耳聾”模式,任由蒼南在旁邊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也愣是一句話不講。直到二人到了養(yǎng)心殿門前,蒼南終于停下了他絮叨。
西乾月感覺自己周遭的世界都清凈了,她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養(yǎng)心殿,這才轉(zhuǎn)頭問蒼南:“你是話癆嗎?沒有人回話也能自己叨叨一路?”
蒼南震驚地指了指自己:“我?話癆?你是在說我?”他只知道西乾清旁邊的白塵那貨話多的很,什么時候他也變成話癆了?
西乾月認真地點頭:“對,就是你,不用懷疑。我就沒見過比你話還多的人!”
蒼南的嘴張開閉合數(shù)次,愣是沒說出什么來。他其實很想質(zhì)問一下西乾月,是不是沒見過她心愛的秦王身邊那個叫白塵的,那才是真話癆好嗎。
“在父皇面前,總不至于這么多話吧你?”西乾月看他這樣故意逗他。
蒼南深吸兩口氣,伸手抓過西乾月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拽著她就往養(yǎng)心殿去:“來,為夫給你親自表演一下?!?p> 西乾月抵擋不過,被他拽著跌跌撞撞地往養(yǎng)心殿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