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暖一頓輸出,終于發(fā)現(xiàn)了江生手上提著的甜點,一把抓起來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牌子的,還特意給我準備了?”
江生這才想起來甜點還沒有給愛濃,一把奪回道:“都說了我不是來接你的!”
說完,他撇下廖小暖,大步朝愛濃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一直到了地鐵口,江生才終于瞧見了正在進站排隊的愛濃和梁羽生。
前面排隊的人很多,江生只好在隊伍后面緩慢前進,等進站后再去找愛濃解釋。
誰知廖小暖竟然陰魂不散也跟了過來,還硬生生擠到江生身邊大聲叫他道:“你又想撇下我?看我回去不跟干媽告狀?”
江生這會兒也懶得理她,一門心思都在愛濃身上,隊伍排成蛇形,沒過多久江生就到了與愛濃他們并排的位置。
江生想要跟愛濃打聲招呼,請她在站內(nèi)等他一下,好把甜點給她,卻見愛濃回頭對梁羽生說:“還是把包給我背吧,里面裝了不少東西,沉得很。”
梁羽生當然不肯給,依舊強背著愛濃的包說道:“你別逞強了吧?聽林文瀚說你在那邊出了事故,沒兩天就肩傷復(fù)發(fā)了,這包這么重,你怎么背得了?
你這次可一定要聽我的,待會兒別急著回學(xué)校,先跟我去醫(yī)院做個檢查,你那肩膀上的傷,可不能再耽擱了?!?p> “哦,原來她是肩膀有傷,才會讓那男的幫忙背包的,不是因為喜歡他呀?!绷涡∨笾笥X。
江生卻既欣喜又心疼。
原來那晚她給他講解建盞的時候一直用揉扶著肩不是因為疲乏,而是肩膀在痛嗎?
他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學(xué)姐!”
江生心里想著這些事,忽然高舉著手上的甜點,大聲喊了起來。
等愛濃看過來,江生便晃著手里的甜點說道:“我買了甜點,你不想吃飯的話,好歹墊一墊肚子!”
地鐵上的人實在多,愛濃先上了車之后,誰也不想再等下一趟,只好將就著擠了上去,這會兒四個人擠在一起,身體上不時的觸碰總有一點說不清的曖昧。
尤其在聽梁羽生說愛濃的肩膀受了傷之后,視線就一直在愛濃的肩膀上挪不開。
在注意到她被擠到了角落,每到一站地鐵停下,身邊的人就會撞一下她的肩膀,江生便不顧周邊人的抱怨擠到了愛濃的身邊來。
愛濃像是很疲憊,一直靠在車廂壁上看窗外閃過的廣告燈牌,差不多過了兩站路的時間,她才意識到肩膀上的疼痛好像許久沒出現(xiàn)了。
原本以為是身邊那個一直在撞她的冒失鬼下車了,抬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江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過來。
但她也只是靜靜地看了江生一會兒,江生這會兒正渾身戒備地打量著周圍,仿佛隨時要將四面撞過來的人堅定地擋回去一般。
愛濃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的下頜線,沒說什么,又繼續(xù)朝窗外看去。
與此同時,被國內(nèi)地鐵環(huán)境驚呆的廖小暖一個沒留神就錯過了跟著江生擠到這邊來的機會,好在梁羽生也沒擠過來,兩個人便站在一起聊起來了。
“學(xué)長?我可以跟著江生一起叫你學(xué)長吧?”廖小暖扯唇笑著,整個人都很落落大方。
梁羽生本就是個親和力很高的人,點頭笑道:“當然可以,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羽生。”
“羽生?羽生哥?”廖小暖倒挺自來熟,伸出手來想跟梁羽生握手,“廖小暖,你也可以叫我Tina。”
梁羽生有點錯愕,如今是中華文化文藝復(fù)興在大學(xué)生群體的全勝時期,英文名字已經(jīng)不再像以往一樣流行。
自我介紹之后順便講出自己的英文名這種形式,已經(jīng)有兩三年沒聽說過了。
“你是——國外回來的?”梁羽生表明猜測。
“你怎么知道?”廖小暖感覺自己遇到了知己,“我小學(xué)時就全家移民了,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回國,”她說著又看了一眼身邊,兩眼放光地說道:“真沒想到國內(nèi)現(xiàn)在發(fā)展得這么好了?!?p> 這話剛說完,地鐵停住,廖小暖因為慣性猛地向后一跌,眼見著頭就要磕到門框,梁羽生忽然伸手幫她墊住了。
“小心點,這磕一下可不得了?!?p> 廖小暖這會兒看著梁羽生,仿佛看到了溫柔的神,覺得他哪哪都完美,整個人都把她帥傻了。
過了足足三十秒,她才磕磕巴巴地說道:“就是——人有點多,不過要都像學(xué)長這么紳士,倒也還不賴?!?p> 梁羽生倒沒感覺到廖小暖眼里的粉紅泡泡,還在跟對方解釋國內(nèi)人口的問題。
“高峰期擠地鐵是這樣的,平時其實還好,看坐哪條線。主要坐地鐵不會堵車,又快又方便。”
梁羽生說著,等地鐵開起來才把手抽回來,朝旁邊看了看道:“不過江生這小子上哪去了?怎么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江生才沒工夫理會他們,他這會兒當愛濃的靠山騎士還當不過來,不知道那些人是覺得愛濃這里空位大還是怎樣,上了車之后都往這邊擠。
虧得他是練過的,手臂上還有些力量,不然他都怕自己護不住愛濃。
“你們挺般配的,郎才女貌,都是正青春的年紀。”
愛濃突然開了口。
“額?什么?”
兩個人其實挨得很近,江生只要回頭,呼吸都能打到愛濃的脖頸上,所以愛濃一開口,江生很快就聽見了。
但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這會兒地鐵正穿過一段沒有廣告燈牌的黑暗地段,興許愛濃沒了消遣的把戲,才想著拿他開涮?
“我們真的不是那種關(guān)系,你別聽她瞎說!”
“就算現(xiàn)在不是,將來也可以是吧。畢竟你們知根知底,又青梅竹馬?!睈蹪饫^續(xù)說著,始終沒回頭看江生一眼。
江生卻有點急了。
“不可能!就算全天下只剩她一個女的,我倆也不可能!再說她有喜歡的人!”
愛濃終于回頭,卻沒想到江生早回過頭來正盯著她看,她這么一回頭,耳朵剛好從江生的唇邊擦過。
江生人都麻了,看著愛濃那張驚訝到不敢相信的臉,他要怎么跟她解釋自己并不是有意要輕薄她的?
“學(xué)姐我——”
可是緊接著閃過的廣告燈牌忽然吸引了他的眼球,讓他下意識中斷了談話去看燈牌上的內(nèi)容。
『著名陶瓷藝術(shù)大師陸正平將攜夫人盧愛蓮來京辦展,第一站,清美藝術(shù)學(xué)院?!?p> 大底是注意到了江生的視線轉(zhuǎn)移,愛濃也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關(guān)鍵時刻,江生忽然伸手去緊緊摟住了愛濃的脖頸,將她的臉靠在了自己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