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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望媳和離后颯瘋了

第十二章 霸王別姬

侯府望媳和離后颯瘋了 刺猬與貓 2230 2024-04-22 21:28:15

  “他是何人?”江馥甯尋了仆從問道。

  “是今日請來的名伶?!?p>  名伶,她復(fù)念道,目光順著他的背影遠去。

  下午日頭還熱著,左右院子已經(jīng)逛了幾圈,合計著該歇歇腳,于是便尋了僻靜的地方躲著。

  正半夢半醒間,卻聽聲飄來道,“我要是寧遠侯府那個傻的,我是不會讓一個外室這般猖狂,別說還一同赴宴,我只會撕爛了她的嘴?!?p>  “嗤,誰不知道姐姐你的厲害,卿書大人也聽你話,什么鶯鶯燕燕的都不往家里帶,別看朝堂上那樣威風(fēng),回頭還不是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p>  “就你嘴甜的跟蜜似的能唬人?!?p>  被平白在背后戳了脊梁骨,江馥甯只能嘆氣,還不等繼續(xù)躲著,便見丫鬟婆子匆匆趕來道,“各位夫人,戲臺子已經(jīng)搭好了,老夫人正喚你們過去呢?!?p>  她只能尷尬的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掩面笑笑。

  看臺搭的華麗,紅色的綢緞鋪了整面整面的地,背景是一株正艷的桃花。

  看臺下眾人落了座,隨侍的婢女忙遞上點曲的單子。

  老夫人接過,匆匆掃了一眼,便道,“那就看看西楚霸王的風(fēng)姿吧?!?p>  一曲奏起,臺上唱曲之人烏泱泱的似在模擬大軍之中的戰(zhàn)歌,歌聲宏亮高昂。

  右側(cè)上來了一匹戰(zhàn)馬,馬上紅衣披甲,其上男子半張臉覆蓋著一張金紅色細雕的面具,只露出一雙凌厲的眼睛,剎那間掃向眾唱者,似將軍巡營,唱道,“大風(fēng)起兮……”

  “大風(fēng)起兮。”旗下小兵揮舞大旗,楚字迎風(fēng)飄揚應(yīng)喝。

  只一眼江馥甯便認出了他。

  沒想到在舞臺上的他英姿颯颯,一夫當關(guān)。

  臺上精兵唱和,開疆拓土,意氣風(fēng)發(fā)。

  畫面變化,四周精兵鐵馬變幻,西楚霸王被困,他不屈的眼神帶領(lǐng)著隨侍的衛(wèi)兵不斷的沖鋒……

  一次次發(fā)現(xiàn)被困,一次次突圍,一次次鮮血染上鎧甲,鮮紅映著金光。

  “當當當當。”畫面急促變換,四面敵旗飄揚。

  但此時,只見霸王揚起美酒往喉嚨里灌,卻不見虞姬,江馥甯正意外之時,卻見他一個健步從臺上直沖到她的面前,俯首道,“虞姬。”

  只一下,她便被帶入了他的懷中,再一躍,已登上了看臺。

  本該是虞姬起舞之際,只見霸王將她托舉至頭頂,江馥甯錯愕間身上已披上紅色的外袍。

  “起舞?!卑酝跻跃瞥龋腥说哪抗舛ㄔ谒砩稀?p>  罷了,我就只當是閨中起舞,她甩開外袍,人復(fù)立了起來,曼舞卓絕。

  紅袍在她身后為她背景,蔥白的雙臂回旋打開,人影似疊翠之花,朵朵綻放。

  思緒間,她舞至霸王跟前,與那雙眼睛交疊,她伸手去取那半張的假面,卻被他覆蓋住了雙手,用極低的聲音耳語道,“別鬧?!?p>  江馥甯復(fù)回旋下腰,奪走他身側(cè)之劍。

  寶劍出鞘,寒光凌冽,她點著曲調(diào),一曲劍舞,揮灑自如,瀟灑淋漓。

  霸王以酒杯錯點曲調(diào),她亦變換舞步,跟著曲調(diào)點地。

  酒杯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密!

  她舞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凌厲…

  “啪。”的一聲,束發(fā)的緞帶已斷,黑發(fā)迎著風(fēng),在半空起舞,她亦立在風(fēng)中回旋!

  “當當當。”

  “啪!”

  一聲清脆之音,酒杯落地。

  虞姬江馥甯刎頸自戕。

  一曲已入悲涼。

  不待她倒地,已被攬入懷中,抱下了臺。

  “好!”老夫人率先鼓起了掌,一應(yīng)女眷皆紛紛應(yīng)喝。

  一曲終,霸王別姬,激蕩人的心懷。

  江馥甯微微喘息,睜開眼看見的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和耳畔的耳語,“小貓?!?p>  她低垂眼眸正欲推開他之際,只見他已將自己放下,進退有度道,“在下失禮在前,幸有姑娘相助?!?p>  復(fù)他又上了臺,場面變換悲涼,他終自刎,倒于江畔。

  “來人,賞。”老夫人對這曲青眼有加,令人著實封了個大紅包遞給班主。

  曲散,余韻卻在。

  臺下人再看向江馥甯的眼神已然不同,她們的眼底是羨慕,是青睞,是佩服。

  “好絕的舞?!鼻缜绲谝粋€擠身而來,道,“看來你連我都這樣隱瞞,這樣好的舞曲,怎得我從前從未見過,若是見過,上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怎么會落到沈翎瑜頭上,必是年年都被你收在懷中。”

  “就你貧嘴。”江馥甯打趣道,“我這也是被逼上梁山,也是多虧了他……”

  她的目光找尋他,卻遍尋不到。

  他似只是一個過客,似如一陣風(fēng)已消失不見。

  “多虧了角的襯托,才顯得我出眾。”

  冉笑笑停在一旁,絞著手絹,一張小臉僵在原地,她似是要加入眾人的話題,卻怎么也無人搭理,只被一個勁的排在外面。

  還被人笑道,“少侯爺可真是魚目混珠,放著真正的寶珠不要,拿個魚目當寶貝?!?p>  冉笑笑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竟哭著跑了出去。

  等飲夠了酒,別了侯老夫人,江馥甯坐上馬車回府的時候,只覺得屋內(nèi)壓抑的很。

  許亦辰站在門外就這樣看著她。

  不說話,就看著她。

  不動,也不言。

  終是江馥甯打斷了他的默白,道,“麻煩讓讓?!?p>  “見了西楚霸王的風(fēng)姿,難怪連為夫都看不見了。”許亦辰道。

  “你這又是說得什么胡話?!彼挥c他多辯,酒意上頭,她已搖搖欲墜。

  “還喝得這般醉,怎么,是府里的男子你看不夠,還是府里的酒不夠濃?江馥甯?!?p>  他拽住她的衣袖,死死不放,道。

  “你好生滑稽。”江馥甯干脆也不進去了,就這樣借著他的力勉強站著,道,“你這般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味了。”

  復(fù)她又低低輕笑,道,“不,那都是混話,你怎么會吃味?!?p>  “我如何不會?!彼ё∷环牛?,“你別忘記,我是你的夫君。”

  江馥甯愣在原地。

  差點她都要忘記了這個稱呼。

  “夫君……”

  就在她愣神之際,許亦辰的吻幾乎帶著粗重的呼吸就要落了下來。

  倉惶間,她忙避開,用力重重的推開他,不惜被作用力倒推摔在了地上。

  “江馥甯!”他用力叫著她的名字,忽然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道,“我這里絞著疼?!?p>  “夫君……”冉笑笑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她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喚道,“夫君,抱抱笑笑可好?”

  許亦辰無力的垂下了手,背對著江馥甯轉(zhuǎn)過身去,冉笑笑猛的一頭扎進了他的懷中,道,“笑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p>  “呵?!被蛟S是眼前太刺眼,江馥甯冷笑著轉(zhuǎn)過身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還很黑,燈也很暗,一夜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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