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個時辰后溫葭禾醒來,眾人才拼湊出前因后果。
溫葭禾原本也放棄了古籍上的辦法,決定按照傳統(tǒng)做法來抵抗。
但是她不去招惹,不代表鬼魂煞氣不會找上她。
鬼魂煞氣驅(qū)動傀儡,在小廝和溫葭禾握手感謝的時候,刺了她一下——植入了一縷煞氣,但這種刺痛的感覺轉(zhuǎn)瞬即逝,煞氣也隱藏起來,連溫葭禾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直到鬼魂煞氣的問許愿來襲,她才知道不對勁。那原本隱忍在體內(nèi)的煞氣蠢蠢欲動起來,似乎逼迫她做出回答——
她干脆將計就計,心底詢問對方是誰,對方桀桀桀大笑,自稱鬼魂煞氣的領(lǐng)頭鬼。
她當然不信,于是領(lǐng)頭的鬼魂勃然大怒,道就在這戶人家的門口。如果她出來開門,可以實現(xiàn)她一個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問的不是眾人,而是專門問的溫葭禾。只不過易黎調(diào)皮先戲耍了一番,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沒有發(fā)覺到溫葭禾的不對勁——除了楚珩。
得知領(lǐng)頭鬼就在門口,溫葭禾一瞬間想到了古籍上的法子。于是假裝自己已經(jīng)被操控,聽話地撕下身上貼著的兩張符紙。
但其實還有一張,她當初為了以防萬一,貼在腰間鈴鐺內(nèi)壁上的符紙。以維持自己的心性,不被煞氣干擾。
沒想到正好派上用場了。
然后鬼魂叫她刺自己的肩膀來檢測是不是已經(jīng)完全聽話,但其實她早已動用內(nèi)力把潛伏在體內(nèi)的煞氣囚禁,這煞氣只是用來聯(lián)絡其他鬼魂煞氣的工具。
她聽話刺了自己的肩膀,看似聽話,但其實也暗中竊喜,讓自己的短劍沾染了自己的血液。
真是巧合。剩下的就是開門殺領(lǐng)頭煞氣,還有數(shù)張黃符紙……
楚珩溫聲問:“那你怎么準備好了血字黃符?”
易黎也好奇:“你不是說自己不用古籍辦法了嗎,怎么還準備了……血?”
還一拿就是數(shù)百張的鎮(zhèn)符。
“在告訴你們古籍內(nèi)容之前準備的。誰知道你們都反對。正好我也準備了,不然不會回應那煞氣。”她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
楚珩垂眸,墨符耳墜在他耳下?lián)u晃:“那你可知道多危險?如果古籍沒用,你開了門,這一戶人家怎么辦?我們又如何面對一整批的鬼魂煞氣?”
“……”這個她真沒有考慮到。
楚珩淡淡道:“之后去思過崖思過?!?p> 師兄如師父,他有這個懲罰的權(quán)利。
“你也太冒險了,嚇死我了!還有那個傀儡,沒想到‘假人物’也參與了進來,不知道其他幾個方位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情況怎么樣。”但是打通訊在這個時刻,又有些叨擾,于是易黎作罷。
“哼?!睖剌绾桃慌ゎ^,不服氣的模樣。她我行我素慣了,這次欠考慮,冒進,但確實抵抗了第一波的鬼魂煞氣。還滅掉了領(lǐng)頭的鬼魂。
最大的損失就是肩膀……不對!
她喊住兔子師兄:“楚珩!那你做了什么!”
楚珩正想出門給她打水,聞言腳步一頓。明知道她在問什么,但還是心中一動,依舊是輕輕的口吻:“我扶住了你?!?p> 大家都知道大小姐有潔癖,倒在地上不得苦惱死生氣死。
“不是這個!”她指了指嘴唇,恨恨瞪著楚珩:“你親我干嘛!”
易考典幽幽道:“他可能真以為你中了煞氣被操縱,所以想渡靈給你……”
渡靈,也稱渡氣。如果渡靈大部分,就是“你眼即是我眼”的共生體狀態(tài)。共生,共生……
當時溫葭禾已經(jīng)是他們眼中,被侵染的角色,如果和她共生……
但是渡靈也可以鎮(zhèn)壓她體內(nèi)的煞氣。經(jīng)過他渡靈,那原本就被內(nèi)力囚禁的煞氣,直接被消滅了。
溫葭禾愣住不說話。而楚珩只是點點頭,便提了白袍,走出臥室。
易黎的聲音傳來:“誒,大小姐你怎么臉那么紅?。俊?p> “這個混蛋!我早晚吊打你!”大小姐氣急敗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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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有潔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淡篁派的大小姐臥室,單獨一間,是溫家砸錢買的;請了五位女傭每日打掃,也是溫家砸錢的。她的臥室,干凈地不能染一絲灰塵。女傭住哪里?溫家另外單獨買的淡篁派地產(chǎn),供給女傭居住。
大小姐所在的溫家,是雀都第一富商??上Р辉跂|北、西南、東南、西北、中央中的任何一個方位,不然這次還能有弟子感受一下溫家的奢靡氣息。
富商家的獨女出外修真,自然當成了寶。
大小姐的挑剔就這樣練出來了,用的符紙也是上好的,大部分弟子還在省錢買普通符紙和墨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用上了上等符紙和朱砂筆。大部分弟子還在為校服穿幾天發(fā)愁的時候,她每日換一件校服。
幸好溫葭禾本人爭氣,符修弟子第二的名頭,還算蠻響亮的。只不過她本人不樂意就是了。
但是眾人嫉妒也說不出口。誰讓人家命好,投胎成了溫家獨女呢?
但是溫葭禾,真的命好嗎?